顾岩江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心中志得意满。这种案件金额巨大,无论在官方和民间都非常吸引眼球,仅凭这一点,争取过来就非常有意义。
在体制内,办一件该类案件对参与者升迁的影响力,比办结一百件森林女尸案都大。
成小怜双手捧着饭碗忘了放下来。她被顾岩江的一番话说得兴奋不已。
“我从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行动,真的太好了,我能做什么,我要准备什么。”
顾岩江很有气势地挥了一下右手:“我们下周再讨论这事,看看这次立项完,协会批准多少积分。这次的行动是我们环山所主导发起,有我们三个就可以了,不用招募外援。多少积分都是我们自己的!”
魏朝是科澜纳历史上最兴盛的朝代,魏朝时期,科澜纳成为了世界文化、经济中心,出现了科澜纳史上难得一见的万国来朝的盛景。
魏元帝雄才伟略,在位三十年,中央分权,法制治国。他大兴科举,在官员、文人中推行“畅所欲言”,一时魏国境内,思想活跃,人才辈出。
魏朝开国三十年间,出现了多位对后世有着深远影响的思想家。
魏元帝重视商业贸易的发展,随着魏朝的对外贸易不断向周边各国延伸,冶铁技术由外域传入魏国。
铁器出现促进了魏国农业的发展,同时进一步提升了魏国的军事实力。
孟大将军的“无敌军”号称战无不胜,将魏国旗帜插至十六国联盟的边境。
当时魏国的领土面积几乎相当于当代科澜纳的一倍,开创了历史上令人称道的大魏盛世。
科澜纳人至今对外自称魏人,国外科澜纳侨裔的聚居区也被称为魏人街。
魏王宝藏一直是科澜纳历史上未解之谜之一。
魏朝覆灭后,每隔几十年就会出现一次魏王藏宝图。
为了争夺宝图,各方势力杀得尸山血海,但最终到手的图都证明是赝品。
如今,只是一个接触到完整宝藏地图的可能性,就让两位科澜纳古文化界的泰斗不惜铤而走险。
连树宗与徐朗宇共同谋杀祝丹峰的案件已经提交审核,他们在文丞相墓的发掘过程中侵占国有资产的案件,刚刚进入调查阶段。
丁元一与张曼林一起去布省调取了文丞相墓发掘期间的全套资料。
两人结合两位嫌犯的口供,及现场的发掘记录,约谈了当时参与了这个项目的其他人员。
凭借扎实的专业功底,丁元一根据资料和现场其他人员的笔录,基本复原了文丞相墓发掘时的场景,也还原了整个事件的真相。
徐朗宇和连树宗是在吴王启墓发掘过程中一见如故。
当时连树宗已是艾德市大学古文化研究学院的副院长,而徐朗宇才是江省苏市大学古语言专业的副教授。
吴王启墓位于江省平县,是江省古文化研究协会上报的发掘项目。
连树宗被协会总会指派参与监督当地的发掘工作。
徐朗宇是当时江省分会的秘书处秘书,负责吴王启墓发掘现场的组织安排。
吴王启墓的发掘,让连树宗和徐朗宇获得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首先解开了困惑科澜纳考古界近千年的一大迷题,魏朝末代皇帝到底去哪里了。
吴王启墓出土的资料中显示,魏朝的末代皇帝不是携宝隐居山林,而是死于吴王启之手。
吴王启杀死魏朝最后一个皇帝,对此信息却秘而不宣。
他从末代魏皇的手中得到了大量皇室财宝、珍贵的书册及后来闻名于世的魏王宝藏密诏。
他用这笔财富建立了吴国,自封吴王,定国号为启。吴王死后,小部分珍宝、书册及始终无法破译的密诏都成为了吴王的陪葬品。
连树宗和徐朗宇完成了吴王启墓的发掘工作,并花费了一年的时间,对于发掘出的文物、书册进行了全面梳理,补全了魏朝史的终章。
之后,两人将珍贵的魏王密诏公之于众,在全科澜纳范围内掀起了破译魏王密诏的热潮。
最终,集全科澜纳之力,得到了数版译本,其中有三个破译版本最有可能接近事实。
吴王启墓的发掘让连树宗一跃成为科澜纳古文化界的泰斗,当年就升任了艾德市大学古文化研究学院的院长,并当选了科澜纳古文化研究协会的副会长。
同年,徐朗宇调任塔省汉市大学,成为该学院古语言专业的教授。
得到了几个破译密诏的版本,连树宗和徐朗宇开始布局在布省、塔省范围内寻找文丞相墓和孟将军墓。
在布省寻找文丞相墓的安排首先取得了进展。
仅一年时间,布省分会在布省汀市郊区找到了文丞相墓。
连树宗此时已是古文化研究协会总会的副会长,能调用的资源与当日发掘吴王启墓时,不可同日而语。
他将徐朗宇调入协会总会的专家组,早早入驻布省主持文丞相墓的人员调度和工作安排。
祝丹峰当时已是汀市大学文物保护专业的副教授,发掘文丞相墓的时候他正在塔省进修古语言,错过了这次古文化界的盛况。
连树宗和徐朗宇又一次完美地在专业领域取得了重大的成果。
也利用职务之便,私下留存了半份魏王宝藏图和两册文丞相手书的日记。
从汀市回来,张曼林与丁元一一起在环山所整理此次外出收集到的案件资料。
在环山所的小会议室里,张曼林高壮的身躯有些委屈地坐在会议室狭长的长椅上,拿起一罐冰冻过的冷淬罐装岩茶,狠狠地喝了几大口。
今天一整天,他都被迫与丁元一在一起整理资料。
明明丁元一才是专家,为什么自己也要看这些绕来绕去的古文。
张曼林抬头看着天花板,心里反复唱着,我应该在车里不应该在这里。
一起办案的专家丁元一博士,并不擅长聊天。
他总是每天同样的白衬衫黑长裤,头发都能用与前一天同一角度,别在耳后。
出差的几天,他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看资料,空闲的时候也翻看股票K线。
学术大佬看的书,他是看不明白的。学术大佬看的资料,他依然看不明白,偶尔瞄过去几眼,全是不知所云的古文。
但股票的颜色,张曼林可以分辨,丁元一个人终端的自选股,时常是一片惨绿,科澜纳的股票红为涨,绿为跌,可能学术大佬准备抄底?
“这地图应该是真的吧,这藏宝图怎么看着这么抽象,这不像是份平面图啊。”张曼林拿过半张地图的复印件,横看竖看左看右看。
“是真的图,不过要有全图,才能判断出整体的情况。有专门研究古制地图的专家,他们可以将古制地图还原成现代地图的模版。我们只需要负责找全地图就可以了,术业有专攻。”丁元一抬头,拿过保温杯,喝了口热热的养生茶。
“他们两私下留下的这两本日记价值怎么认定?要告他们侵吞国家资产,资产的价值,也是定罪量刑的关键因素。”
张曼林还在摆弄着地图,想想搞清楚了就能见到一个国家藏起来的宝藏,心中就火热了起来。
“这两本日记是文丞相手书,里面记载了魏国建国前到建国后十年间,文丞相的工作生活。这两本日记是文丞相的私人物品,属于受保护的机密文件。放到现在有相当大的研究价值。”丁元一拿起其中的一本日记的影印本。
“这两本日记里提到了很多鲜为人知的密辛。科澜纳人有魏朝情结,这两本日记如果放出去拍卖可能会拍出意想不到的价格。”丁元一道。
“意想不到会是多少。”张曼林好奇地问。
“之前文丞相的一本上书救灾的奏折在公海被拍到了200万米星币,这是日记,怎么也要1000万米星币起拍吧。“
“噢噢,一本就要1000万米星币起拍啊,按我国法律这个金额就可以认定成侵吞巨额国家资产了。”张曼林张着嘴,拿起了另一本日记的影印件,反复摩挲,这可是一千万米星币,真可惜自己看不懂。
“玉玦是连树宗找人偷的,这个在科澜纳是如何定罪?”丁元一顺口问了一句。
“如果没付钱叫人去偷东西,是教唆他人偷盗,如果是付了钱委托人去偷东西,是等同偷盗。现在被盗物资是国有资产,所以是盗窃国有资产,最后又占有了,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的盗窃国有资产。”
张曼林打开了手中的日记,文丞相记日记用的是古体魏文,花团锦簇的字体,不知写的是什么。
丁元一边听着张曼林解读法条,边翻看着文丞相的日记复印件。
文丞相是位妙人,无论在起义之初的艰难时期,还是大权在握的建国后朝堂,他的日记以吐槽为主题,这一点始终没有改变。
吐槽对象从魏帝到各大臣,从文官到武将,甚至身边的小厮、侍女,但凡有空,他就要将人从头到尾,从为人到处事,评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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