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个人战的抽签被五条悟换成了“棒球赛”, 东京与京都两所高专在团体战后,不得不打起了棒球赛。
清和没看过棒球比赛,更不了解规则, 哪怕临时抓了真希来问, 到了场上, 她还是违了规, 稀里糊涂就被判出局。
感觉只是为了刚刚换好棒球的制服,到场地上溜达半圈感受氛围来了。
狗卷棘与虎杖悠仁、伏黑惠他们还未上场, 坐在长椅上围观比赛。
一张长椅被他们三人坐得满当当,没有一点清和的空间。
“粉川前辈。”伏黑惠和虎杖悠仁想要起身, 却被清和制止。
反正过不了多久, 他们轮换的时候,自己就可以独占长椅了, 何必争这几分钟的功夫?
然而,却有一个人不放过清和。
狗卷棘不发一言, 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示意清和坐在上面。
“……”
“啊……前辈感情真好啊。”虎杖悠仁稍微退开了一点, 连带着伏黑惠也红着脸挪出一点地方。
狗卷棘穿着特制的棒球服,衣襟几乎连着口罩了, 拉链直拉到鼻尖处,遮住了他半张脸, 清和无从看出他有没有脸红。
清和倒不介意要不要坐上去,哪怕现场还有加茂宪纪在, 但是——
凭什么这一张长椅三个咒术师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会坐在狗卷棘怀里?
清和蹲下来,手肘撑着狗卷棘的膝盖捧住脸颊:“棘是什么意思呢?我不太明白,直接说出来给我听好不好?”
鸦羽似的长发披散在狗卷棘的膝头,少女仰起秀丽的脸, 笑吟吟地望着他。狗卷棘咳了一声。
【这不是没地方坐嘛。】
清和不再收力,微尖的手肘戳进狗卷棘大腿,一半的体重都放了上去,换得他一声轻哼:“再来?”
【好可怕、前辈太可怕了,谈恋爱好可怕。】
这是虎杖悠仁的心音。
【不靠谱的前辈能不能看看场合?】
这则出自伏黑惠。
后辈的帐以后有的是时间算,清和现在只想好好欺负一下狗卷棘。
谁叫他换上制服后那么漂亮呢?
都说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披麻袋也是天仙下凡,然而,高□□服的颜色实在是太丑了,哪怕裁剪再好,也挽回不了暗沉紫色拖的后腿。
因此狗卷棘一换棒球服,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让清和眼前一亮。
他一头奶白短发、雪白肌肤,却不会因为一身白衣白裤而显得单调孱弱,反而让他身上清爽的少年气质更足。衣物勾勒出肌肉的轮廓,匀称的小腿、纤细的足踝、劲瘦的腰肢,清和的视线登时乱了套了,每一处都充满了青竹般韧而劲的力量美,每一处都让她看不足。
这些都是从前藏在校服下,清和未曾注意过的。
简直可爱到她不能拒绝。
但清和偏偏不要夸他,否则狗卷棘不知会翘尾巴翘到什么时候。
“嗯,从前坐过真希姐的膝盖,从此就看不上别人的膝盖了呢。”清和抛下这句话起身,转过来的时候,听到了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诶?”的一声。
清和身后,一双手抄来,将她拦腰抱住。
“鲣鱼干。”
狗卷棘趁清和不备,两手往后一勒,让她失去平衡,跌倒在自己怀里,像抱着抱枕似的,从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清和的肩窝上,对着缠了一脑门绷带的加茂宪纪微笑。
【不试试怎么知道?】
自从从童话幻境里出来后,狗卷棘似乎就喜欢上了从背后环抱清和的感觉。
但都是私下,公开场合突然袭击,还是第一次。
“……”
当清和看到加茂宪纪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了缘由。
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幼稚?
她深吸一口气:“狗卷棘,你是不是自从当过人鱼之后——”
“鲣鱼干!鲣鱼干!”
狗卷棘急忙捂住她的嘴。到现在,除了狗卷棘、清和与手持魔镜的睡美人五条悟,谁都不知掉狗卷棘当人鱼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蠢事,受尽大家嘲笑的是黑白天鹅熊猫和在隔壁国家睡了二十层床铺还失眠到天亮的豌豆公主乙骨忧太。
但等狗卷棘主动喝下魔药的事情败露,那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五条悟:“棘啊,就算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得把你们同学们眼里啊!”
狗卷棘不说话,只是埋在清和发间悄悄深吸了一口气,在她腰间的手臂则收紧了。
【因为清和很好抱,闻起来也很舒服嘛。】
“……”清和踢了下脚后跟,“别胡乱说抱这种话啊。”
很快轮到了狗卷棘上场,等他回来后,是已经恢复血条、一脸坏笑的清和,她半真半假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言谈间充斥着“谅你也不敢坐上来”的意味。
然而她猜错了狗卷棘。
当着众人的面,少年迅速地坐进了清和的怀里。
随后就被清和掀开了。
……
两方都有对规则一知半解拖后腿的人,但最终还是东京高专取得了胜利。比赛结束后,几人聚餐,约饭前先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棘!”
清和跑过来,忽然抱住了他。
“不要换衣服,在更衣室里等我哦。”
她像一阵微风,说完这番话,又笑着跑开了,留下为难的狗卷棘——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拖延换衣呢?狗卷棘托腮在长椅上等着。猝不及防,脑袋被一只手揉了一把。
【是不是把我当煎饼揉脑袋了。】
清和咳了一声,不置可否。“因为棘太可爱了嘛。”
诶,一不小心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清和也就不再遮掩自己的目光,众人离开的更衣室空旷冷清,只有斜阳充盈了整个空间。
狗卷棘刚打完正常比赛,身上汗津津的,是融在夕阳里的小蛋糕,好像还蒸着刚出炉的热气。
【究竟是什么事呢?】
“究竟是什么事,棘自己不清楚吗?”
清和拉下狗卷棘的拉链,点了一下他的咒纹所在,少年柔软的脸颊当即凹陷了一小块,像蓬松的海绵蛋糕。
“棘太可爱了,所以想帮棘脱棒球服啊。”
“……”
狗卷棘想说骗人,她分明是因为自己强行拉她入怀,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才这样报复他。
“因为棘太白了,像雪做的人一样,有时候出了汗,我都怕棘化了,变小了,所以来检查一下,不可以吗?”
当清和微微侧头笑着的时候,狗卷棘便无法拒绝她,更别说少女攻心为上,还带上了猫爪耳机。
“鲣鱼干……”
【有交换条件。】
狗卷棘眼神清亮,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转的竟然是这种念头。
【清和、清和的棒球服,也要被我换才可以。不然太不公平了。】
“那……”清和假装思忖,等到外面的人敲起了门,她才推了狗卷棘一把。
狗卷棘忽而想起这里是男更衣室,需得由他回话,以免外面的人推门而入:“鲣鱼干——”
那一声拒绝几乎是中气十足了。
外面敲门的竟然是五条悟,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五分钟够吗?棘?”
“鲑鱼子!”
五条悟发出一串银铃般魔性的笑声:“唉,这可不行,棘太快了——”
“鲣鱼干、鲣鱼干——”
在学生的催促下,无良老师总算离开了。
清和的眼睛亮晶晶的:“棘,你也听见了吧,不能浪费时间,要快一点哦。”
她的手指落在了狗卷棘的衣领上,正如从前许多遍一般,将他的拉链缓缓拉下。
由清和拉下拉链,早已成为两人接吻时心照不宣的前奏,这一次,狗卷棘也顺应了自己的习惯,低头就势在清和的额头上轻轻一贴。“啾。”
拉链拉到最低,清和帮他褪去外套,白色的棒球外套内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黑色的内衫因此紧贴他小豹似的身躯。
当清和的双手落在狗卷棘的肩膀上为他捋下衣袖时,狗卷棘就势缓缓俯下,衔住了清和的拉链,往下一拉。
咚咚。
少年牙齿咬住铁质的拉链时碰出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响,鲜红而温热的舌头缠过冰冷的拉链,他专注地偏过头颈,纤细的颈项上渗出一层薄汗,睫羽如蝴蝶羽翅般微微扇动,两颊还残留着棒球比赛后留下的红晕,情态与接吻相差无几。
清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狗卷棘的齿关之中被碾磨的仿佛不是她的拉链,而是她的心脏。
清和停了手,而令她心跳加速的恋人则抬起他清澈到了极点,也无辜到了极点的大眼睛。
【怎么不换衣服了。】
【继续啊,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我不是要让清和褪袖子,所以腾不出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