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亦舒恨恨的表情落在厉燝煜犀利的眼神中,顿时心中更是愉悦,正待他要继续有所动作时,门却刹那打开了。
一声“小叔”之前,厉燝煜早就快若闪电的撤回了所有动作,近乎绝美的五官,刹那变得仿若可以冻结一切。
阮亦舒不由的心中惊诧,这家伙,是不是总是这般模样,变脸速度怎么这么快?
只是,这一声“小叔”怎么这般熟悉,阮亦舒抬眼望去,当看到同样一张疑惑的脸时,阮亦舒羞红的脸色刹那增添了惊慌。
心中阵阵呢喃,怎么会是她?她不可能看到了什么吧?
想起之前暧昧的情景,阮亦舒更是失措,若是厉馨馨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难免不会心有所想。
来人正是厉馨馨,当她进来时,厉燝煜虽早就收回了所有动作。但看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而阮亦舒脸上又是羞红未褪,她那秀丽的眉毛不由微微挑起,心里也是有所猜测。
而她的浮想刚刚升腾而起,却是瞬间被一道凌厉逼人的目光打断,低沉的声音使得厉馨馨仿若进了千年冰窟,使她浑身上下的毛孔都不由一个哆嗦。
“进门之前知道要敲门吗?”
冰冷刺骨的声音使得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固,厉馨馨抬眼望去,是一张光洁白皙的面庞,透露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小叔,我……”
厉馨馨说话都有些什么颤抖,脑海顿时空白一片,对于这个小叔,她发自肺腑的忌惮。
“可这是在厉氏。”
听着厉馨馨这强迫寻来的理由,厉燝煜的眼眸更似冬夜寒泉一般的冰冷,周围的温度瞬间又低了几度。
他当然知道厉馨馨这话的含义,其中言外之意便是,厉氏属于厉家,所以她作为厉家人,自然不需要敲门。
“你还知道是厉氏,而不是厉家?况且,在厉家,难道你便是横冲直撞进我房间的?”
厉燝煜的话打破了厉馨馨心中所有仅存的希冀,她呆呆的愣在原地,仅仅的咬住嘴唇,恨不得将头埋在脚下。
“真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国外学到了什么?连最起码得礼仪教养都忘掉了。”
很显然,厉燝煜并不打算放过她,即使厉馨馨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要知道,正待重要时刻,厉馨馨却是径直闯了进来,将厉燝煜心中的躁动都冲散的一干二净。
而更重要的是,厉燝煜也并不知道,厉馨馨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或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转移注意力。不过,他心中因此而产生的怨气,却是根本无可替代的。
厉燝煜说宣泄一通,这才察觉旁侧失措不安的阮亦舒,绝美的眉头蜷缩的仿佛要占据清澈眼珠的位置,洁白无暇的牙齿将红唇遮盖了一半,更似要滴出血来。
“阮亦舒,你先出去吧。不过,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交不出我所满意的稿子,你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此时此刻,厉燝煜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俊秀孤傲的脸庞上,嘴角仿若被冻结,散发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阮亦舒顿时愣了神,当这般冰冷的声音进入耳畔,她顿时明白厉燝煜的意思,心中升腾起一股小惊喜,腹中呢喃:这个家伙,倒也不笨。
心中所想,她却不敢表露出来,努力将委屈的神色调到脸上,声音柔弱的仿若蚊呓。
“嗯,我一定尽快交出令厉总满意的稿子。”
等阮亦舒走出办公室,随手将身后的门关的死死的,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白皙的手心,在门栓上留下一层香汗,被阳光照耀,闪耀炫目。
厉馨馨虽然低着头,但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狡黠的眼睛布灵布灵的转着。
这一出戏映在她的眼睑,虽然看到阮亦舒出糗,厉馨馨浑身说不出来的自在。但想到进门前的一步,两人一步之遥的距离,却丝毫不像是训斥的模样。
而作为厉家人,厉馨馨心中清楚的知道,厉燝煜对所有的女人都是抵触。即使自己有时离他近了,他眉眼中都会透露不加掩饰的嫌弃。
厉馨馨心中疑团横生,正待有进一步的进展时,厉燝煜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厉馨馨基本从不会出现在厉氏的门口,只能说,这一次,她的现身,真的令厉燝煜都有些措手不及。
“哦,爷爷让我来把这个交给你。”
厉馨馨说着将手中攥了许久的文件抬了起来,厉燝煜接过去看了看封面,然后点了点头,声音不咸不淡。
“嗯,你可以走了。”
这句话算是下了逐客令,但厉馨馨却并不在意,脑海的小心思强迫她鼓足勇气,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自然。
“小叔,为什么阮亦舒这个家伙还在厉氏,你为什么不开除她呢?”
厉燝煜愣了片刻,嘴角一抹嗤笑迅速爬上嘴角,寒潭般刺骨的声音响起,开口反问。
“我为什么要开除她?”
“你也知道,沉希哥并不喜欢她,为了躲避她,都已经跑到国外去了。只要开除她,沉希哥肯定就回厉氏了。”
“并且,这个女人重财重利,谁知道她故意接近咱们厉家到底有什么小心思?”
厉馨馨满脸怨恨的滔滔不绝,还不时不自觉的一阵咬牙切齿,仿若阮亦舒是一个千古罪人,举手投足间便可以找出赶走她的千万个理由。
这一幕落在厉燝煜眼中,令得那黝黑的眉头紧锁,脸上的寒气如同进了腊月寒天,愈发冷淡。
“那你去跟爷爷说如何?”
一句话噎住了厉馨馨所有的理由,厉馨馨咬了咬唇,去跟厉爷爷说,那无异于自讨苦吃,谁都清楚,厉爷爷对待阮亦舒的态度,比对待自己还要亲切。
“厉沉希出国是他的事情,而阮亦舒给厉氏带来了利益,我凭什么开除她?而你,又给厉氏带来了什么?”
厉馨馨抬眼便是厉燝煜幽暗犀利的眼眸,仿似质问,又仿似怨斥,令她更加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