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喊,齐王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无奈。
又来了!
殷荷跪在书房里,面色凝重的抬起头:“原本妾身就是好心,想着展副将为王爷尽忠受伤,妾身除了能帮忙照顾,也就没有别的用处了。手指受伤,这才派夏蝉去照顾,可谁曾想到,妾身竟然让齐王府出了这样的丑事!这一切都是妾身管教不严造成的,妾身有罪!”
面对殷荷的哭诉,齐王一脸冷漠的皱眉,并不想搭理她。
殷荷见齐王那冷冰冰的脸,索性就咬紧了牙关,想要解释些什么:“王爷,方才妾身回去问了一下。这才了解清楚,这骨汤是丫鬟菊儿煮的。她不明白缘由,以为这汤是给妾身熬的,这才习惯性的在里面加入了调节睡眠的药。”
这嬷嬷也是糊涂,着急的连问都忘了问,直接就将骨汤端去给了展副将。无论怎么解释,妾身都知道,这件事与妾身有脱不开的关系,夏蝉,王爷,还有展副将都受了委屈,所以要罚的话,就罚妾身吧!”
看着殷荷那可怜的模样,齐王这一次却是想的特别多。
殷荷的话,他有些不信!
安神药?安神药的效果能那么大?
一个直接昏迷,一个头脑发晕脱了衣服……
看来殷荷这是顾及着主仆情谊,特意找了个背黑锅的丫头出来顶罪!
齐王心里这样想着,但事已至此,也不想再考虑什么了。
毕竟这是她们院子里的事情,殷荷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你自己处置吧!”
他微微摆了摆手,明显对这幕后指使已经不感兴趣了。
殷荷从地上站起,更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一旁的夏蝉。
“王爷,妾身还有一事相求!这夏蝉毕竟与妾身一直都在一起,即便是她这次做错了事情,但终究还是妾身的人。
妾身想着,在阳春院腾出一间上房,给夏蝉做通房,这样互相也有个照应,王爷意下如何?”
殷荷抬着头,脸上的眼泪不停,却又强装大度的模样。
而齐王此时却是想到了殷宁方才的讽刺,心里一时间满是怒火:“好,就按你说的办!”
听到这话,殷荷心里一阵酸楚,愣在地上,有些茫然。
原本她还以为,试探一下齐王的想法,她一直盼着王爷能坚定的拒绝,但怎料,齐王居然一口答应了。
这让殷荷有些难以忍受,她跪在地上,眼泪又一次的落了下来。
自己住在阳春院,原本就是已经受了委屈的,这下可好,不仅自己住在阳春院,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排了个通房……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殷荷有些后悔,但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其实要不是嬷嬷一直在跟前劝诫,殷荷自然是不想说这种话的。
嬷嬷主张,那夏蝉虽然有错,但以后也许还有大用,就在身边,总比推到外处得好。
一是让王爷知道殷荷大度,善解人意,这二来又能把夏蝉留下,王爷以后也能多来阳春院几次!
其实这更是一种争宠的手段!
就比如其他府里的刘氏小妾,一直都不受宠,后来将自己的丫头做了通房,丫头后来平步青云,都差点将正室给挤掉。
那刘氏后来,也算是靠着这丫头,混得越来越春风得意了。
听到这种种的劝诫,殷荷也是一时没了主意,这才来王爷身边试探。
可就是这结果……
此时的夏蝉跪在殷荷身后,心里暗自窃喜,不停的磕头谢恩。
而齐王更是头也不抬,连看都不看。
“要是谢恩就去主院谢,王妃终究是齐王府的王妃,后院添人,自然是要去拜见的。”
殷荷在一旁听到这话,有眼力的将自己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她能逞强的。
从书房一出来,殷荷便冷着脸,怒气冲冲的回了阳春院。
刚一会去,就命人将最边上的一间房子给收拾了出来。
更是有些不情愿的派了人,给夏蝉收拾了一下。
其实关于那日的事情,殷荷自然是盘问了许久。
但夏蝉也不傻,来来回回一直在说着那几句话。
无非就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被药给迷晕了,对于王爷的事情,更是一概不知。
殷荷也没再往下查,对于夏蝉的解释,更是说信或不信。
眼看着殷荷那恶狠狠的目光,夏蝉就已经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
毕竟是从小在身边伺候的,一个眼神中,就能察觉到很多端倪。
夏蝉想,以后在阳春院自己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但无论如何,表面上对殷荷和之前一样唯命是从,但这背地里,却要留个心眼。
所以通过这件事,夏蝉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一定要想尽办法的受宠,这样才能在齐王府真正的站稳脚跟。
和殷荷报备后,夏蝉特意打扮好去主院请安。
殷宁此时坐在椅子上,一见夏蝉心情大好。
“果然漂亮,这脸蛋,啧~”
听着殷宁的话,夏蝉也是一改之前的嚣张气焰,缓缓的磕了个头:“奴婢多谢王妃娘娘恩典。”
殷宁随后伸出手,从桌子上那精致的木盒里,掏出了一支玉簪。
“我这王妃当的确实挺凄惨,上上下下也没什么可赏赐与你的,这簪子就算是送你的贺礼!”
夏蝉赶紧道谢,双手接过玉簪,这玉簪上花纹十分立体,不论怎么看,都不是一件普通玩意。
而后殷宁再次开口:“上次陷害你的那个下人,现在还在展副将身前伺候,这展副将和我商量过,要不就直接砍头算了。虽然有些残忍,但这也是他的命!”
听到这句话,夏蝉顿时就愣了一下,有些紧张的低下了头:“奴婢不明白娘娘的话。”
“不明白还是不明白?”殷宁满脸堆笑,根本就不想是在质问夏蝉:“一个下人,竟然敢趁你装晕的时候,把你抱上展副将的床,这罪过还不至死?现在一想想都有些心慌。这幸亏是王爷进来了,看到的是脱了衣服的你。要是看到你和展副将在床上,你猜他会如何?”
殷宁特意卖了个关子,下意识的顿了顿。
而跪在地上的夏蝉,更是不敢抬头,恨不得直接就找个地缝赶紧逃离这里!
“王爷与展副将情分深,很有可能认为你故意勾引,然后治罪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