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阵,殷宁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项任务,帮齐王上好药,齐王整理整理了衣物,顿了顿,直直的望着她:“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殷宁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王不知道的,之前以为,你只是碰巧运气好才治好外祖母的病的,现在看来你不仅会治病,还会解毒,就连宫中御医都没有办法的疤痕,你都能去掉,果然真是没有本王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知道他今日怎么这么听自己的话,是因为之前身中剧毒,实在是不得已才忍着,现在毒解了,自己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又开始发难了,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说话的,自己还不能发火,还得陪着笑。
“殿下这话可真让人寒心,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哪有殿下说的那样厉害,医术博大精深,他们不会是因为他们学艺不精,他们不会,不代表我不会,我免费为殿下看诊,还帮你收买人心,不求你感激我,怎么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齐王隐隐作笑:“你今日可是出尽了风头,还人荷儿丢尽了面子,你可是得意了?”
殷宁将东西收拾到药箱,轻轻感叹几句:“都说男人是大猪蹄子,果然是如此,说的好像是他们中毒是我谋划似的,今天发生的一切也不是你我能预测的,我出尽风头还不是为了救人,她丢了面子是她自己品行不端。”
“女子就应该有女子的样子,像你一天出门抛头露面的,忤逆夫君成何体统?”
“我若是不抛头露面,恐怕殿下今日要魂归故里了。”
到底也是这女人救了自己,无论说什么自己都理亏,只能认栽了,轻哼一声拿着药就走人了,连句谢谢都没说。
可殷宁从他健步的步伐中,没有看见一丝丝的慌张,反而是堂而皇之,脸皮也真够厚的。
殷宁不慌不忙,从书架上拿过纸笔,一顿行云如水的操作后,开了一个方子,放在洪尚侍的床前:“好了!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你醒了,回去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喝上半个月,差不多就可以痊愈了。”
然后她拿起药箱,拜别了林老夫人,谢绝了林家人的好意,走出了将军府。
刚走到门口,她发现了一个可悲的事情,自己今日是跟着俞太夫人来的,而且齐王府的马车送殷荷回去了,齐王也自己骑马回去了,如今没有马车了,将军府与齐王府至少有十站地的距离,难道要靠自己腿回去。
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堂堂当朝储君的正妃竟然沦落到没有马车接送,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早知如此自己刚才就不应该逞口舌之快,说不定齐王还能捎她一程,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自己忙碌了一天,身子又虚弱,这一步一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她开始认命了,只能拖着沉重的身子,走一步,歇三步的往家走,最开始还有闲情雅致的东张西望,买买东西,后来走累了也麻木了,渴的不行,猛然间想起,自己陪嫁的三个铺子中,有一间茶棋铺就在这条街上,叫什么“雅间。”
她知道,曹氏陪嫁给自己的铺子,肯定不是什么生意兴隆的大店,不赔钱欠一身外债就是上天眷顾自己了,原本是打算与齐王和离后,逐一接手经营或者卖掉换一笔钱,正好口渴了,不如去铺子里歇歇脚,正好也看看铺子效益如何。
她在附近转悠了一圈也问了很多的路人,顺着他们指的路线,来来回回的找了半天,就看到了那间铺子上面还写着鲜红的两个大字:“雅间”,推门进去铺子不大,有二层阁楼,装修的还很别致,只是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店小二听见了门口动静,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她:“姑娘看着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吧!”
殷宁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的店小二的意思:“请先帮我上一壶花茶!”
“好嘞!姑娘二楼左面第一间,里面就有茶!”
赶紧摇头感叹道:“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可惜了。”
殷宁心里作响感到奇怪,按照小二的指使,走上二楼左面的第一间包厢,还未开门,就听见莺莺燕燕的淫秽之声,还有男子粗壮的挑逗之声。
不用想,里面只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红着脸转身下楼质问店小二。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掌柜呢?我要见你们掌柜。”
小二心中也很是疑惑:“有什么事,找我就行,掌柜不在。”
她强压着怒火:“这里是棋茶社,不是纵情声色的青楼,为什么会接这样荒唐的客人?”
小二讥讽道:“里面是我们的少东家,用你管吗?一个青楼出身的窑姐,装什么装。”
窑姐?殷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店小二把自己当成与他们同流合污的青楼妓女了。
不过他说的东家是什么情况,明明自己才是这家铺子的东家,里面的又是哪棵葱,敢在这充当东家。
她好奇的问:“这铺子不是殷太尉家的吗?”
小二诧异的望着她:“知道的还挺多,以前是,不过现在这间铺子不姓殷了,姓曹,是尚书府二公子曹咏的私人铺子。”
小二说的曹二公子曹咏她倒是认识,是曹氏的娘家侄儿,在京城也是一位出了名的公子哥,干啥啥不行,吃喝嫖赌第一名,可是这件铺子什么时候归他了。
她正纳闷呢?就听见厢房里面有人喊:“小二,死哪里去了,让你去给爷拿酒,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上酒。”
小二应声附和着:“好嘞!爷别急!小的马上去拿。”
厢房的门敞开了一个缝隙,从里面探出来一张油腻的脸,正在色眯眯的打量着殷宁,接着一股酒劲儿,晃晃悠悠的打开了门,摇摇坠坠的走到殷宁身边,一脸横肉还坏笑。
“呦!哪个楼出来的姑娘呀!长得不错呀!”
直接向殷宁伸出那只带着酒味道的手。
殷宁赶紧厌恶的后退两步:“你是谁!曹咏呢?把他叫出来。”
公子哥坏笑道:“你找他做什么?他会的哥哥都会,还是让哥哥好好疼你。”
边说还便向殷宁扑去,殷宁心里很是膈应,一个健步闪躲,一脚把他踹下楼梯。
或许是酒喝多了,那个公子哥竟然起不来,躺在楼梯口一直叫唤。
厢房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查看,皆都敞着胸膛,怀中好抱着衣衫不整的烟花女子,殷宁从一堆公子哥中一眼认出了瘦小干瘪的曹咏,曹咏同时也认出了她,一把推开怀中的女子,眼珠不怀好意的在殷宁身上打转。
“呦!我当时哪个不长眼的!原来是殷家表妹,多久没见了,快,快坐,好跟哥哥们唠唠!”
殷宁不耐烦的说道:“你为什么在这里,赶紧带着你的狐朋好友离开我的铺子。”
曹咏讥笑道:“殷妹妹怕是没搞清楚状况吧!这明明是我的铺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铺子分明是殷家给我的陪嫁,什么时候成你的铺子了,我手上可还有这间铺子的地契呢!”
“地契?殷妹妹怕是还不知道吧!姑母说了,这些嫁妆都是太尉府的产业,她有权分配,不服你就去问问太尉大人。”
旁边的公子哥有人拽拽他的袖子:“她就是你那个,嫁进齐王府的表妹?”
曹咏点点头,还特意强调:“而且还是正妃娘娘。”
有胆小的公子哥打量了一眼:“那咱们赶紧走吧!那齐王可不是吃素的。”
“没出息?有什么好怕的!”曹咏满不在乎道。
“齐王厌恶她,巴不得早点休了她,好抬我的亲表妹做正室,她早晚是一个弃妃,太尉也不待见她,就是一个纸老虎,一通就破,有什么好怕的,要不我姑母怎么可能会把这家茶馆让给我,让咱们兄弟在此作乐?”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曹兄此言有理,听说大婚第一日齐王就要休了她。”
曹咏打量了半天,更是蹬鼻子上脸,见色起意,色眯眯的看着殷宁,还要动手动脚:“没事!妹妹!等到你被扫地出门那天!来找哥哥,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殷宁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就算自己不受齐王的待见,好歹也是大魏储君的正妃,也是曹咏这些人,可以调戏,羞辱的,越想越气,一怒之下,拿起手中的药箱对着曹咏的脑袋狠狠的来了一下,顿时就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