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谁,谁到,俞太夫人和俞夫人埋怨了一句,就听见门外的管家喊道:“齐王府前来送礼!”
显然林家的女眷们并不知晓此事,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殷宁然后抬头往前面看。
殷荷在王府的仓库里挑了半天的礼品,才在俞太夫人后面到,她一身正装,高傲的迈进了将军府的大门,缓缓的扫视了一眼主位上的林老夫人:“给老夫人拜寿,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林老夫人听说齐王府来人,慌忙的带着身边的女眷起身见礼,虽说这齐王是晚辈,但却当朝王爷,更是大魏未来的储君,身份贵重,不知比将军府高贵多少倍,若是他能亲自来拜寿,不知是将军府多大的脸面。
可听了管家的解释得知了殷荷的身份,心里膈应的打了个颤。
林老夫人脸色有些阴沉又赶紧赔笑道:“老身给侧妃娘娘见礼了,侧妃娘娘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殷荷自持是太尉府走出来的千金,又是齐王的侧妃,自然是傲人一等,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她只是盘算着作为齐王府当家主母抛头露面的风光机会,她仰着头:“老夫人快快请起,王爷有公务在身,实在是走不开,特意打发妾身前来给老夫人祝寿。”
林老人皮笑肉不笑:“多谢殿下和娘娘的美意,还请娘娘进屋里说话。”
殷荷说话的声音很大还高傲,引得隔着屏风外的女客们不满,纷纷小声嘀咕。
“原来这就是太尉府的二小姐,听说齐王对她情之所中,为了她两次拒绝了太皇太后的赐婚,看样子也是有些手段的,在齐王面前也是果真得宠,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齐王没有派主母前来,却让一个妾室前来,看来外界传言不虚,是真的得宠,要是有朝一日齐王继承了大统,岂不是要抬她做中宫皇后。”
“听说那王妃也是个烈性子的主儿,在大婚之日不满姐妹二人共侍一夫,竟然用匕首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试问天底下哪有男人喜欢这样刚烈的女子,再看看这侧妃,媚眼如丝,杨柳风骨,身后又有太尉府撑腰,想必这齐王府的主母也是难做?”
“可不是,你们难道忘了那尚书府曹氏的厉害,当初若非是太皇太后做主,这大小姐母女怕是连出头的机会都没有,这二小姐是曹氏亲女自然耳濡目染,想必也是一位厉害的主,大小姐的主母之位早日要让贤。”
席上的林家的女眷们很是尴尬,直接假装屏蔽她们的言论,殷宁羞对着这些女眷们,俞太夫人瞧了一眼,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她:“天气有些热!出了好多汗,快陪我去换一件衣服。”
殷宁上前搀扶着她,在林府嬷嬷的搀扶下,来到了客房。
前脚刚走,殷荷就在嬷嬷们的带领下,走进了内室。
里面的议论声音瞬间戛然而止,众女眷都悄悄打量她,讨论她的穿搭。
殷荷扬起了头,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屑和高傲,就像是在看一群乡巴佬聒噪。
关于席位的安排,府上早就商议好了,主席的位置自然就是林老夫人的娘家人,席位上几乎都是位高权重的长辈,原本预留给齐王的位置,也临时安排给殷宁坐了。
管事的婆子也很是为难,就将殷荷安排在后备席的主位,和林家几位女眷还有一些诰命夫人坐在一起。
殷荷瞬间就失去了笑容,斜眼打量着坐在主席上林老夫人,心里暗暗的想,虽然说她是一个长辈,却也只是一个将军夫人,将军府比齐王府不知低了多少个台阶,自己虽然是一个侧妃,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她一脸鄙视的看着管事的婆子:“你确定让我坐在这里?”
管事的婆子一时有些为难,以前府中也没少办喜事,也总是人多杂乱的,大家也就顺便坐坐,一般真正有身份的主子也不会介意,席位也能不代表什么,她一个侧妃,自己将她和一些有头有脸的诰命夫人安排在一起,她还挑理不满意。
她小心的陪笑道:“老奴不是寻思着,娘娘与几位诰命夫人熟络一下说说话。”
殷荷扫视一眼,一把指着俞夫人旁边殷宁的位置:“嬷嬷说笑了,要说熟络舅母是我们实在亲戚,旁边的位置不是更合适吗?”
管事的婆子一早就留意到殷宁了,却不知道她什么身份,想着同镇国公府的太夫人一起来的,想必也是身份不一般,只能为难道:“娘娘,这......这位置已经有人了。”
“敢情将军府都嬷嬷可真是会做事了,竟然不把我齐王府放在眼里。”
这话有几分刻薄,引得内堂的女眷纷纷把目光看向她,眼光闪烁,议论纷纷。
听这话,俞夫人也明白过来,是怪她们镇国公府偏向殷宁,私底下偷偷较劲呢!
殷宁这几日出入镇国公府,知礼数,明是非,性子更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她们瞧着很是敬佩,如今见了这番架势就更加瞧不上殷荷了,被她这样一发难,更加不待见她了,可是碍于齐王的情面,还是得赔笑。
“娘娘说笑了,这席上都是你姨婆的好友,坐在一起,也是没拿娘娘当外人,娘娘要是喜欢这边的位置,那妾身就跟娘娘换换,您正好也挨着外祖母和姨婆,亲近亲近。”
让自家的长辈换座位确实不妥,这俞夫人可是平阳公主的亲戚,也是实打实的位高权重,开罪不起,但是殷荷这个没脑子的,一听俞太夫人也来了,就想着谄媚讨好,简单的和俞夫人客气几句,提起裙角就要坐下。
殷宁伺候俞太夫人更衣回来,站在旁边正好抓个现行,俞太夫人见她不分嫡庶尊卑呵斥道:“放肆!一个侧妃,怎么能和主母平起平坐。”
殷荷刚抬头,就看见了殷宁,面色一沉,只能尴尬的提起裙角不情不愿的起来了:“外祖母,荷儿不知道姐姐也在!外祖母赎罪!”
“怎么,侧妃娘娘很惊讶!王妃娘娘身为齐王府的当家主母,自然要顾及王府的脸面,亲自给她姨婆祝寿来了。”
殷荷瞬间就有些下不来台:“是吗?怎么没听姐姐提起!总得禀告王爷一声吧?”
俞太夫人低声问殷宁:“怎么!你告诉齐儿,今日来将军府祝寿吗?难怪他这样糊涂,竟然打发个侧妃来祝寿?”
殷宁知道,这是太夫人为自己圆场:“也怪殷宁不好,也是刚得到消息,就急匆匆的派丫鬟回去报信了,想必是还未只会王爷!”
俞太夫人点点头,一把将殷宁拉到自己旁边坐着:“也好!既然都来了,便一起贺寿吧!马上就要开席了。”
见俞太夫人已经表明立场,殷荷闹个好大的没脸,哪里还有意思坐在主席的位置上,只能不情愿的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坐下了,顿时觉得很多目光向她投来,带着讽刺嘲笑之意,她脑中瞬间就浮现出这些人嘲笑她的嘴脸,更是恼了殷宁,一直瞪着殷宁。
而坐在主席上的殷宁也不好过,还有听着后面贵妇们的闲言碎语,没一刻安静的。
宾客也陆陆续续的来齐了,等林老夫人入座就要开席了。
各种精美的菜肴和珍贵的美酒,都纷纷端上了餐桌,院外传来是男席们酒杯碰撞起哄的声音,而室内就是女席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很是热闹。
林老夫人,得知了齐王府的正妃娘娘也跟着俞太夫人一起出席了,刚才的不悦瞬间烟消云散,对殷宁是赞不绝口。
酒至半席,便突发了变故,小厮的一声大喊,引起了一片哗然:“来人呀!快去请大夫!”
不一会儿便有婆子前来慌忙的禀报:“老夫人,不好了,男席那边出事了,工部的尚侍洪大人,突然晕倒,还口吐白沫,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