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针,这不是已经失传了吗?”胡郎中惊叹道。
“此针在华佗死后便失传了,据说可以令人起死回生,这王妃一个养在太尉府的大家闺秀怎会如此高超的针法。’’
众人纷纷议论:“真是人不可貌相,看殷小姐一个瘦骨如柴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竟有如此医术。”
胸口上的伤血流不止,殷宁显着有些吃力,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一口鲜血喷出。
“殷小姐,殷小姐你没事吧?”俞子琼紧忙上前询问。
“俞公子,我没事,你不必担忧。”
众人安静极了,屋里静的都可以听见殷宁施针的声音。
殷宁擦拭着头顶的汗珠,一炷香后,见太夫人脱离危险,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俞公子不必担忧了,太夫人已经没事了。”
俞太夫人咳了一声,俞子琼与齐王见太夫人醒来,喜出望外,紧忙上前查看。
“外祖母,您醒来了,这是太好了。”
“祖母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殷荷看着醒来的太夫人,狠狠的看了一眼殷宁,眼神流露出一股杀气,紧紧的握着拳头。
见太夫人脱离了危险殷宁拖着沉重的身子打算离开,但由于失血过多,眼前一黑晕倒在地,只听见冬儿喊了一声:“小姐,小姐。”
如梦似幻,脑海中残留的片段一次又一次闪过,一直停留在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那天曹姨娘带着她与殷荷前去香山的尼姑庵上香,没想到却遭遇暴雨,不得以在此处留宿。
晚上她独自跪在菩萨的面前,为常年卧病在床的哥哥祈福,可屋里桌案上放的檀香炉,发出的阵阵幽香,让人觉得不适。
她猛然起身,感觉一阵阵眩晕,浑身燥热难忍。
大殿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她很是害怕,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意识,让自己保持清醒,踉踉跄跄的跑到佛像的后面避一避。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突然大殿内的烛火全部熄灭,伴随着外面的阵阵雷雨声,她害怕极了,意识越来越模糊,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搭上她纤细的腰间,她被捂住口鼻,随着陌生的男子的脚步穿梭到后院,最后来到后山的桃花院。
桃花在经过雨水的洗礼,散发出诱人的清香。
伴随着阵阵雷声,天空一片银白,他们来到一个山洞,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依稀记得那个男人修长的剑眉,紫绳束发,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她浑身发烫,呼吸急促,手臂上的赤色朱砂痣,慢慢变淡,直到消失的无影无踪,待她意识慢慢清醒,男人已经整理好衣冠,低下头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那一夜,雨打桃花落,桃花散发出阵阵芳香。
待她醒来,已经是在后院的禅房之中,她慌忙的掀起自己的衣袖仔细查看,那象征着女孩家的赤色朱砂痣真的消失不见了,她慌了,原来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不知所措的抱头原地痛哭,身上还残留着昨夜后院留下的淡淡桃花香。
而曹姨娘与殷荷,却大肆宣扬的寻找她。
这两个月以来,那一夜的噩梦一直伴随着她久久不能释怀,她经常从噩梦中醒来,而曹姨娘与殷荷一直追问她那晚的事情,她害怕极了,只能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能是以自己是迷路了搪塞过去,但是那个噩梦是她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看着自己如今这副样子,她想起了自己深爱的齐王,终日闷闷不乐,抑郁寡欢。
头像炸开了一样痛,她渐渐的恢复了意识,听见了阵阵的哽咽声,她睁开了眼睛,浑身剧痛,看见了床前一直在哽咽的冬儿。
她用力的晃动自己的身体,望着四周,凌乱不堪的屋子,连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是多处补丁,寒酸不已,她苦笑一声,想起原主的回忆,心灰意冷,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泪水划过了脸颊。
“小姐,你没事吧,脸色这么不好,你到是说句话呀!可别吓冬儿呀!”
冬儿的呼喊声,让她清醒过来,胸口上的伤口剧痛无比,这不是梦,她也只能欣然接受自己穿越了的事实:“冬儿,这是什么地方呀!”
“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吓死我了。”
冬儿看了一眼,四周嘈杂的环境,心酸的道来:“这里是齐王府后院的柴房,齐王说就让小姐在这里听天由命,谁也不准来看望。”
殷宁,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用衣服料子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冬儿裙角少的那一块料子,很显然是冬儿帮她包扎的。
她苦笑道:“怎么,齐王不是嫌我脏他的齐王府,怎么还留我在这里。”
“呵呵,姐姐当真是命大呢?要不是俞公子给你求情,让姐姐留在此处养伤,要是依着王爷的意思,姐姐现在怕是早已经躺在尸横遍野的乱葬岗了。”
殷荷簪花点翠,一身粉红色的长裙,配着红色的绣着百鸟朝凰的外袄,走进柴房,还嫌弃的用绢子掸了掸屋子里的灰。
“姐姐还真是福大命大,匕首刺不死,王爷没掐死,失血过多也还能好好的醒来了。”
殷宁在冬儿的搀扶下,走到殷荷的身边冷笑道:“妹妹,别着急,姐姐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呵呵,姐姐这话可真是好笑,我着什么急,姐姐还是好好操心操心自己吧,就怕姐姐时日无多了,一个残花败柳,还想当齐王妃,就等着被陈塘吧!”
这件事情不仅关乎着齐王的脸面,还有关皇家的声誉,齐王那样一个注重自己声誉的人想必是不会对外宣扬的。
殷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消失的守宫砂,猛然想起:“是你,是你殷荷,对不对,我就想事有蹊跷,尼姑庵哪里来的男人,定是你和曹氏在檀香里动了手脚,我才中了你们的计。”
“还不算太笨吗?既然你都快死了,我就当一回善人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我是在檀香里下了药,但是那个害你失贞的人不是我,我姨娘找到的那两个无赖,在赶到现场的时候,你就不在房间里了,我还以为我失算了。”
“谁能想到姐姐竟然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那天我见胡郎中跟王爷汇报,王爷那张气的都发青了的脸,我想事情定有转机,你还是失贞了,是不是。”
“你这样害我,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哈哈.......真好笑报应,齐王乃是天选之子,陛下眼下无子,齐王又深得太皇太后的器重,难保有朝一日不会继承大统,况且这齐王妃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你那短命的娘亲,鸠占鹊巢,抢了我姨娘正室的位置,你抢了我嫡女的位置,我也不至于出此下作的手段,殷宁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的夺回来的。”
“所以,那日你便当着齐王的面,假意与我发生争执,还冤枉我推你下水,然后衣不遮体的勾引齐王。”殷宁露出了鄙视的眼神。
“那又怎样,那日齐王来到太尉府,我计划好父亲与齐王经过的时间,本来想于你发生争执,掀开你的衣袖,让齐王看看你的守宫砂还在不在,也验证那一夜在尼姑庵发生的事。”
“谁能想到弄巧成拙,你一把将我推开,我也只能将计就计,假装落水,引诱齐王来救,又解开衣服,衣不蔽体,让齐王看见,这样既能坐实你生性歹毒,又能让我失节于齐王,让他娶我。”
“好一招,一石二鸟,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言行告诉齐王吗?”
“哈哈......刚才还夸你聪明来着,怎么姐姐又犯糊涂了,姐姐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吗,你如今已是残花败柳,齐王恨不得杀了你,况且又没有证据,你觉得你说出去有人会信吗?”殷荷鄙视的看了一眼眼前狼狈不堪的殷宁。
殷荷用她那双涂满红色的指甲,轻抚了殷宁惨白的脸得意的说:“我劝姐姐还是别挣扎了,还是自行解决吧,你死后,妹妹一定会求王爷为你风光大葬的,好歹还能保全姐姐的名节,省着连累太尉府。”
殷宁拿出一瓶毒药放在殷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