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殷家这个长子虽然自幼和殷宁一样跟随他们母亲在乡下长大,确实一个很有才貌双全的男子,很有当年他父亲高中的,文学风采和他母亲的家国大义,为何离开太尉府,搬去城外了?”
俞子琼将今日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讲给俞太夫人听。
太夫人听后直皱眉头:“这曹氏未免也太歹毒了,这是要将他们兄妹二人赶尽杀绝呀!可怜的姜氏要是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的一双儿女受了这样的委屈,如何能安心。”
“昨日与那殷骁促膝长谈一番,真如外界所传一样,温润尔雅,无论是谈吐还是才学都是万里挑一,哪怕是缠绵在病榻上也不忘记温习功课,这样的用功,想必将来必定也是朝中栋梁。”
“这殷氏兄妹皆都是良善贤德之辈,将来可都是你表哥的助力,如今她兄妹二人遭到小人迫害,你若是能帮衬,就尽力帮衬。”
“孙儿同祖母想的一样,打算多加派人暗中保护殷骁,直到他痊愈,近日孙儿也沾了表嫂的光,学习了一些药理知识,破了一件多日无头绪的案子,释放了无辜受牵连的人。”
“上次我听张嬷嬷跟我讲,那日殷宁自己受着伤,还帮我瞧病。一直守到我醒来,祖母就知道她和他母亲姜氏一样,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你表哥一时被殷荷的美色迷惑,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发现谁才是良人的!”
俞子琼调侃道:“听说昨日那侧妃还备下珍贵礼品,特意来看望祖母了,祖母还甚是欢喜。”
“你在埋怨祖母,昨日冷落了你表嫂?”
“孙儿不敢。”俞子琼打趣道。
“祖母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岂会被她的那点小恩小惠收买,我早就看出她那点心思了,她是想讨好我,让我在你表哥面前当说客,好早日休了你表嫂,昨日还时不时的在我面前嚼舌根,虽然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实则心里早就恨死我了。”
“祖母可有向她表明态度?”
“咱们表明态度没用呀!问题是,还得要你表哥表明态度,早日看清她的真面目,祖母给她一点好脸,冷落了你表嫂,她只会更得意,更加嚣张,才会更快的暴露本来面目,才会让你表哥早日看清她的真面目。”
“子琼,你想想看,要是祖母出手对付她了,她是收敛了,万一在你表哥面前吹枕头风,你表哥还以为我们都针对她,更加怜惜她了,这种事情往往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你表哥自己看清她的真面目,才能彻底死心。”
俞子琼恍然大悟:“还是祖母高见!”
俞太夫人耐心的教导自己的孙儿:“你们男儿长年长在外面,自然看不清这后宅弯弯绕绕的算计,先沉住气,让她在得意几天!”
“难道,祖母不想让孙儿去跟表哥解释清楚?”
“解释也不过就两句话的事情,可是如今祖母担心的是,你表嫂受了这样的委屈,也不去和你表哥解释,想必是真的心寒了,夫妻之间不怕发生摩擦,就怕一方寒了心,那才是最难解开的心结,等哪日,我寻个由头进宫,和太皇太后商议商议。”
殷宁昨日与冬儿回到齐王府的主院,崔妈妈和钱嬷嬷早就毕恭毕敬的迎接她了。
这倒是有些反常,尤其是崔妈妈,自己不在,正是她跑去阳春院,找殷荷献殷勤的好机会。
她并未理会崔妈妈,昨日因为太累在冬儿的房间睡着了,今早也只是和往常一样和冬儿有说有笑的。
她一边与冬儿闲聊,一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打算梳洗,话音刚落,就像见了鬼一样,愣住了:“你......你怎么在这?”
齐王转过身来,一双带着火气的眸子望着她:“昨日辰时出门,本王听说王妃可是傍晚才回竟然还和下人睡在一起,现在才醒,真是越来越不把我齐王府的规矩放在眼里了。”
殷宁看着架势,决定不是来关心的,肯定又是来找茬的,为了怕伤及无辜,转头吩咐冬儿:“冬儿你先出去吧!”
冬儿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害怕小姐吃亏,小姐脾气太犟,要是惹怒了王爷,可怎么办,自己留下来,还能帮忙求求情。
她觉得,虽然王爷受了殷荷的挑唆,才对小姐这么凶的,但是关键时刻还是会向着自家小姐的。
齐王阴着个脸,嘴角微微上扬,令人胆战心惊。
“怎么心虚了,既然敢做害怕丢人?”
殷宁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殿下日理万机怎么今日有空前来殷宁这里了?”
齐王背着手,绕着她打转,发出犀利的拷问:“本王就是想知道,昨日你离开,镇国公府后到底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
“出城了,去看望我哥哥去了?”
“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子吗?你哥哥病入膏肓,不在太尉府养病,去什么城外,你下次想骗本王的时候能不能像一个好一点理由。”
“殷宁没有说谎,殷宁说的句句是实话,我哥哥现在确实不在太尉府,而搬去了城外的殷家墓园养病了,我放心不下,特意去看看,正好昨日巧遇俞世子,他有空就驾车带着我们一起去了。”
“用别人带,难道我齐王府没有车吗?”
“殿下,您真是健忘,就您配给殷宁的驴车,我要是坐上它去看我哥哥,怕是现在都回不来了,这才不得已搭了俞世子的马车。”
“小事,不就是马车吗?你可以来求本王。”
“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身立德,不以穷困而改节,我凭什么要求你?”
“那,你就可以去求别的男人,还跟别的男人鬼混一天?”
“殿下请慎言,殷宁与俞公子清清白白,再说殿下这样说自己的表弟,未免不合适吧!”
“子琼自然是洁身自好,至于你可不一定!本王警告你离子琼远点,少打他的主意,更别败坏了他的名声!”
齐王狠狠的瞪着她,目光毒辣,没有丝毫的退让。
殷宁也是临危不惧,丝毫不怕:“殿下还是慎言!殷宁与俞公子并未作出任何于理不合之事。”
“本王自然没说子琼怎么样,倒是你水性杨花,还没跟本王和离,就已经找好下家了?”
殷宁气的涩涩发抖,抬手给了齐王一耳光。
原来在这件事情是受害人明明是她,也不是她自己愿意的,没人理解,还一顿挖苦,这个时代的男人真是大男子主义深入骨髓了。
“是,我的确是失身了,可也不是我想的,我也是受害者,殿下为何要一直抓着别人的痛处不放呢?要是能选择我也不愿意嫁给你!”
齐王揉着脸,楞了一下,眼眸中的目光更加生冷:“不愿意嫁给本王,难道你自杀只是不想嫁给本王?”
冬儿害怕的,赶紧拽拽殷宁的衣角,她还是生平第一次看见有人敢打王爷。
殷宁也终于爆发出来:“殿下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还真的以为我只是想吓吓你,和殷荷争风吃醋吗?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好呀!你在本王面前装作不卑不亢,可是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呢?你为了他差点连命都丢了,可是他有管过你和你腹中孩子的死活?”
殷宁愣住了,她也有自己的苦衷,难道要告诉齐王,她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即使这样做她也不会得到同情,而是齐王更无情的嘲笑。
这孩子真是一个硬伤。
“不劳殿下费心了。”
“本王可没时间为你费心,只是怕你丢了我齐王府的脸面,即使你再不愿意嫁给本王,可是你现在已经顶着齐王妃的头衔了,就应该安分守己,别做出有如门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