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殷荷那柔情似水的样子,很显然,殷宁那吵吵闹闹的性子,是更能引起王爷的兴趣的。
这帮下人天天看着,两个人抱也抱过,也亲昵过了,所以这件事,可算是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浪漫的故事,让他们传的越来越传奇。
一时间,原本被冷落了的主院,便成为了整个齐王府最热闹的地方。
来来往往的人,手里都捧着贵重的补品和礼物,这让整个齐王府都陷入了喜庆之中。
这样一对比,那原本桃花盛开的阳春院,此时却显得格外的冷清。
所有下人,一股脑的堵在主院门口,那架势确实是有些吓人。
府里的郎中,更是凑热闹的进了主院。
一见到殷宁,他便满脸堆笑:“王妃娘娘面有福相,一看就是有福气之人!”
郎中一直都崇拜着殷宁的医术,所以跟殷宁的关系比较近,说话也完全不用顾忌什么。
一旁的冬儿撇了撇嘴:“油嘴滑舌!”
郎中嘿嘿一笑,随后往前凑了凑,而坐在摇椅上的殷宁,此时正面色红润的晒着太阳。
“娘娘,让我也把个脉呗!这辈子不能进皇宫当太医,但至少也让我感受一下,这皇种的脉象。”
殷宁抬了抬头,白了他一眼:“这应该去请教太医院的那帮老头,他们可是成天摸皇种的!”
郎中蹲在地上,随后想到了一些事情,小声的开了口:“娘娘,我思来想去,还是想要提醒您一下的。
毕竟您肚子里的可是皇室血脉,吃食方面,还是要多加注意才行!”
他说完这话,更是有意无意的转过头,往那边的厨房看了一眼。
眼看着崔妈妈在厨房里忙活,他这才又往殷宁的身边凑了一下。
“什么意思?你这是话里有话吧!”
殷宁自然是听得出来,随后直接就问了一句。
这郎中也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他们之间,也没必要瞒着什么。
“前几日,崔妈妈去找过我,她说您身体不舒服,经常胀气,所以给了我一个方子让我抓药。但我看了一下那方子,发现里面有麝香这味药。
虽然麝香确实是有去湿除胀气的作用,可……”
郎中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朝着殷宁点了点头。
殷宁哪里不知道,这麝香可是孕妇的大忌,只要服用一丁点,就可以导致滑胎。
她微微一愣:“你没给?”
“那是自然!”
殷宁从摇椅上站起来,随后缓缓的走了几步,这几天她一直在纳闷,自己怀孕的消息明明隐藏的很好,又怎么会散播出去呢?
尽管身子有些笨拙,也特别嗜睡,但这也不至于被人发现端倪!
直到现在,她才想明白!
难道崔妈妈还在吃里扒外?
她一时间有些不确定,等郎中走后,她这才回到了房间内,让冬儿将崔妈妈给叫了进来。
房间内,就殷宁和崔妈妈两人。
“夫人,您有事吩咐老奴?”
崔妈妈赶紧弯下腰,一副恭敬的样子。
“前几日殷荷身边的人,是去找过你吧!”
打开天窗说亮话,殷宁也不想拐弯抹角了。
崔妈妈心中有愧,一听着这话,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是侧妃身边的嬷嬷找了老奴,她说侧妃这几日来了月事,但肚子疼得厉害,所以没有办法了,这才想着来问问老奴,之前夫人您用过的那个方子。”
“后来呢?”
“老奴那时根本就不知道,夫人您有了身孕,而是看您好几个月未来月事,以为是那方子有什么问题,就如实的告诉了她。”
原来是这样!
殷荷身旁的那个嬷嬷很有心机,所以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还有呢?那麝香是怎么回事?”
崔妈妈被问的一愣,如此小的一件事,殷宁都知道,看来这个齐王府中,她有很多眼线。
这样的话,崔妈妈也不敢撒谎,只能是将自己的所作所为,统统都说了出来。
“后来听嬷嬷说,这月事不来可是大事,不能马虎,她给了我一个方子,让我去郎中那里抓药,回来给您煲汤就能痊愈。”
话音刚落,崔妈妈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她立刻跪倒在地,面色苍白的低下了头。
“夫人饶命,老奴根本就是不知道您怀孕的事情,所以这才上了那嬷嬷的当。要不然就算是借老奴几个胆子,也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还请夫人赎罪!”
殷宁看着崔妈妈的这副样子,一时间分不出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究竟是一直在撒谎,给殷荷卖命,还是真的是无心的。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自己这一次,算是彻底亮名牌了。
殷宁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缓缓的坐了下来。
“崔妈妈也是聪明人,自然是什么都懂。日升那小厮的事情,想必崔妈妈也是早有耳闻。这卖主求荣,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一不小心,小命可就是要没了的。”
之前日升的那件事,可以说是闹得满城风雨,所以崔妈妈又怎么会不知道。
日升那小厮,为了从曹氏那里得到好处,根本就是不择手段,甚至可以加害于自家主子。
后来的结局人人都很清楚,曹氏为了不暴露自己,将日升给害成了那副样子。
而殷宁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更多的就是意有所指,想要提醒自己,不要有侥幸心理,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情。
“老奴不敢!”
崔妈妈咬紧了牙关,赶紧低下了头,面色凝重的回答了一句。
“我知道,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完全是被逼无奈。所以我才特意将你要到了我的身边,说白了,就是可以更好的保护你。但现在,你做的这件事,不会还是因为被人威胁吧!”
崔妈妈是个聪明人,听完这话,立刻就沉默了许多。
她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殷宁的话。
“你自己想清楚,日升的结局还不算太惨,之前还可以留下一条命,但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自然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不勉强你,你自己想好了便是。”
殷宁抬了抬头,看到跪在地上的崔妈妈不做声后,便再一次的开了口:“说实话,现在齐王府的情况,你也是历历在目的。到底是谁的天下,你应该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