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荷住的院子叫做阳春院,院子里到处种满了桃花,刚刚四月的时候远远望去如同桃园的仙境,如同桃花仙子在迎春,这个季节,桃花已经凋谢了,树上到处结满了绿色的果实,酸苦酸苦的。
一进院,一打眼就看了老熟人,崔妈妈正和夏婵有说有笑的,见到殷宁,面色沉了下来,赶忙陪着笑走了过来!
“老奴,给王妃娘娘见礼。”
殷宁没有与她废话,直接了当:“殷荷呢!”
崔妈妈正要开口,被夏蝉打断了,夏蝉一脸不耐烦的回道:“王爷现在,正在侧妃娘娘的房中,王妃娘娘要是找侧妃娘娘,现在怕是不便,还请王妃明日再来吧!”
殷宁并未理会她的话,径直的走进屋子:“王爷见不见本妃,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指手画脚。”
夏蝉打算上前拦住殷宁,被旁边的崔妈妈一把拽住,给她使眼色小声的对夏蝉说:“让她去,看触怒了王爷,有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推开房门,迎面扑来阵阵的酒菜香味,殷宁眼睛都看绿了,直咽了咽口水。
齐王与殷荷,听见声音,齐刷刷的转过身来,看见是她,瞬间从刚才的笑脸盈盈,变得阴气沉沉。
只见,殷荷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白里通着红,挂不住的笑容,想必是刚才正想好事呢!
“呦!王爷也在妹妹这儿呢!真巧!”
“哼!你别告诉本王这是巧合!说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殷宁诡秘一笑,毫不客气的坐下,仔细打量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没有理会齐王,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碗筷盛了一碗鸡汤:“王爷,我看您是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想来这里吃个便饭!”
她撸起袖子,拿起桌子上的小刀。
殷荷被惊的花容月色,赶忙扑倒齐王的怀里,惺惺作态:“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殷宁拿起刀,冲着面前的香烤羊排就片下一块,塞进冬儿的手中:“快尝尝,还新鲜着呢!”
冬儿接在手上,不知所措,齐王的目光如同寒冰一样,冷的彻骨,狠狠的瞪着她。
原来是虚惊一下,殷荷慢慢的从齐王的怀中离开:“姐姐,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姐姐又要想不开了。”
“是吗!那不是正随了妹妹的意,正好给妹妹腾地方!”
齐王咬了咬嘴唇:“殷宁,你今天来,是不是就是来挑事的!”
殷宁很是平静的喝着鸡汤,啃着小羊排,丝毫没有受他们的影响。
“殿下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就是吃点东西!至于发那么大火吗?殿下在这里酒池肉林,可是我们主仆二人,却食不果腹,你还在这里乱发脾气!”
齐王猛然一惊:“本王的齐王府,从不养懒散之人,也没有必要养外人!”
这个王爷,可真吝啬,难怪这么大岁数才取上媳妇!
殷宁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殿下说的有理,虽然我与殿下未和离,但是在殿下的眼中,殷宁始终是个外人,殿下既然要算账,那我就和殿下好好算一算。”
“这样,从明天开始,我与我的下人在自己的院子里,自己生火做饭,自给自足,不动用王府的厨房,这样可以了吧!”
“本王,才懒得管你,你爱怎么折腾就在你的院子里折腾好了!但是你别忘了,你现在住的院子也是我齐王府的地盘。”
“殿下别忘了,不是殷宁赖在齐王府不愿意走,是太皇太后,俞太妃,俞太夫人,不让殷宁走!”
“你......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蛊惑她们。”
“若是殿下觉得殷宁是使了下作手段,也可以不让殷宁为太夫人治病。”
“殷宁,你不要得寸进尺,本王的容忍也是有限制的。”
“王爷,这是在警告殷宁现在是寄人篱下!”
齐王讥笑:“你现在和寄人篱下有什么区别!”
“好!既然王爷算的如此清楚,那还是现在说清楚比较好,反正迟早要和离,我的那些嫁妆还是要带回太尉府的,请殿下一会儿派人送到我的院子,我好查看查看,万一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这么大王府还贪图我那点嫁妆!这传出去对殿下的声誉可不太好。”
“一点嫁妆而已,本王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一会儿就派人给你送回去!”
“那,便多谢王爷了,对了妹妹记得装全在送回去,别到时候缺东少西的让别人以为是妹妹贪下了。”
殷荷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齐王,不敢求情触怒他,只能狠狠地咬咬牙,敢怒不敢言,原来殷宁早就在这儿等着她了,早就有备而来,将她的嫁妆讨回去。
虽然殷宁不得父亲喜爱,但是怎么说也是正牌嫡女,又是正妃之位,即在不愿意,也要按照规矩给,自己一个妾,即使姨娘再怎么偏心,也不如她丰厚,这要是全部吐出去,还真是舍不得。
但是舍不着孩子,套不到狼,自己只能先忍一时之气,要是能打发她离开王府,到时候整个王府都是自己的,想想这些也值得了。
殷荷强颜欢笑:“姐姐多虑了。妹妹怎么会舍不得,方才还与崔妈妈讨论此事,一会儿,清点好了,就派人给姐姐送过去。”
“那如此便多谢妹妹了,对了殿下,既然您已经同意我们另起炉灶了,每日进进出出,打点采买还是很必要的,到时候还请殿下差人跟门房的人说一声,省着到时候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面对她的从容和淡然,齐王越看越窝气,高傲的吩咐:“别人都可以出去,但是你不可以。”
“凭什么。”殷宁疑惑的问。
“当然是怕你辱没了我齐王府的名声。”
殷宁气的直咬牙,这个王还爷真是小肚鸡肠,就抓住这一个痛点,便不放了,成天挂在嘴边,比那村口的老太太还能磨叨。
“那还真的不能如殿下的意了,今儿个俞太夫人特意交代过了,让我每天去镇国公府送药,要是我不去她老人家再犯了病可如何是好,还有马车也不需要太张扬了,我也感觉,齐王府这几个字也挺丢人的。”
转身便关门离开。
屋内“呯的一声”是瓷器打碎的声响。
最讨厌一生气就摔东西的男人了,这个男人不仅小气,还残暴,好色,蠢钝,跟狡诈的殷荷还真是一对儿,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冬儿手里还拿着那油腻腻的小羊排,瑟瑟缩缩的跟在她后面,走出了院子,才松了一口气:“小姐,你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殷宁转过身来,看着后面的阳春院,啧啧啧了嘴:“真可惜!”
“可惜什么小姐?”
“可惜,不能留下来看好戏!真是太可惜了。”
殷宁摸了摸袖子里面的药,真是觉得可惜,要不是怕齐王那个麻烦精找自己麻烦,真应该再多下点药。
一想到,酒精作用,二人软玉温香,缠绵的时候,殷荷肚子嗡嗡作响,急的上蹿下跳,齐王看见她这副模样,会不会吓得落荒而逃。
保证,齐王这辈子都很难忘,但是想想自己以后在齐王府的日子,还是手下留情,也给齐王留一点面子,自己也识相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