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归来,夏流婉期期艾艾的迎了上去:“王爷,臣妾……”
“你既不是我的妃,也不是我的妾,不用自称臣妾。”
“王爷,那流婉……”
“你先在这儿呆着吧,等本王回府问过王妃之后,在决定你的住处。”
撂下这样一句话后,百里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跟在他身后的嵇绰,嘲讽、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后,也跟着自家主子的脚步,走进了彰王府。
回到章辉后,百里彰发现楚钰和林太妃正在院子里相谈甚欢,时不时的还能听见林太妃的开怀大笑。
“娘,钰儿,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两人的笑脸,而是林太妃的斥责:“彰儿,门外那个狐狸精,你打算如何处置?”
“依娘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呢?”
“自然是乱棍撵走了,我彰王府可容不下那种肮脏的东西。”
“娘,我……”
一看见百里彰犹犹豫豫的样子,楚钰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她心里就是不得劲儿。
当下,便接过了林太妃的话茬儿:“娘亲,你就别为难他了,人家心里正美着呢,您可不能打搅人家的没事儿,对吧?”
听完楚钰这酸溜溜的话后,百里彰也顾不得有老人在场了。
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揽入怀着:“钰儿,你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为何要如此闹别扭呢?”
“我就是要闹,怎样?”楚钰伸手轻轻捶打了一下他的胸膛:“这是我这个做娘子的权利,难道你连这一点权利都要剥夺吗?”
“不是。”百里彰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只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犯不着吃这一口酸醋。”
在百里彰的安抚下,楚钰心中的怨气,奇迹般的消失了。
见他们两人腻味在一起,林太妃不忍在继续留在这里了:“行了,你们小两口儿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老婆子我不参与了。”
说完,她在王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章辉阁。
走出章辉阁院门的那一刻,王嬷嬷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疑惑,皱眉询问:“太妃,王爷明知那人来者不善,为何还要将人留在身边?”
“不留在身边,又怎么能放长线钓大鱼呢?”
“可万一,要是她的存在,影响了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会有万一的。”林太妃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他们两个现在的感情,已经达到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地步,任何人都无法成为那个加塞儿。”
“说的也是。”闻言,王嬷嬷满脸赞同的点了点头:“若是王爷和王妃尽快开枝散叶,那就更好了。”
“谁说不是呢。”
主仆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越说林太妃脸上的笑容就越甜。
可当回到月果阁的时候,林太妃忽然想起了一间很严肃的事情,就算她儿子和儿媳之间的感情在牢固,也架不住有人从中作梗。
要知道,有时候,误会是分开两个相爱的人,最厉害的利器。
思及此,林太妃的眼睛里露出了锐利的目光:“王嬷嬷你去打听一下,彰儿将那个狐狸精安排去那个院落了,派几个机灵一点的丫头过去,时刻给本宫盯着那个狐狸精,一有异动随时来报。”
“是,老奴这就去。”
留在章辉阁的两人腻味了一会儿后,商议一番后,最终决定将夏流婉弄到了之前秋熏居住的冷寒阁。
当然,此事全权都是嵇绰负责处理的,百里彰就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
嵇绰面无表情的将夏流婉往冷寒阁一送,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夏流婉身边的丫鬟给拦住了去路。
“侍卫大哥,您稍等,我家小姐有话要跟你说。”
嵇绰转身,看着浅笑嫣然的夏流婉,只想爆一句粗口‘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但又怕坏了主子的事,嵇绰只能将暴脾气强行压制。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流露出不耐的神色:“何事?”
夏流婉先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对着身边的小丫鬟伸出一只雪白的柔夷。
小丫鬟会意,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放到了那只柔夷中。
夏流婉这才弱柳扶风的朝嵇绰走去:“侍卫大哥,小女子初来乍到,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这点小钱儿,权当是小女子请你吃酒了。”
“夏姑娘,这钱属下可不敢收。”
撂下一句话后,嵇绰转身就走。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嘲讽的看着夏流婉:“奉劝你一句,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说完,嵇绰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小丫鬟气的直跺脚:“小姐,你看他,居然敢不将你放在眼里。”
“碧落,咱们寄人篱下,他们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接受,这也实属正常。”
“可是,小姐,刚刚奴婢听那些碎嘴的婆子说,这里是离彰王爷最远、最偏僻的院子,而且……而且……”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而且这里曾经居住过王爷的一个侍妾,最后却暴毙而亡了。”
话说道这里的时候,碧落双手环抱于胸前,她怎么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呢?
越想越觉得恐怖,碧落可怜巴巴的看着夏流婉:“小子,咱们还是去找找王爷,让他在给我们安排一个住处吧。你住在这里,怎么能完成太子殿下的……”
“碧落,闭嘴。”
“小姐,奴婢……”
“碧落,这样的话以后你段不要在说了。”夏流婉环顾了一下四周,神色严肃的说:“隔墙有耳,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对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说完,她转身朝身后的屋子走去。
一边走,一边吩咐:“本姑娘乏了,先回房眯一会儿,你去给本姑娘准备些吃食。”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等碧落离开后,夏流婉忽然顿住脚步,四下打量眼前的院落。
这院子里死过人,是吗?
那又如何,她夏流婉本就是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人,还怕那些阴魂不散的孤魂野鬼吗?
带着一抹狠辣的笑容,她走进了眼前的房间中。
不过,她却并没有躺在床上休息,而是坐在桌边思思思量这一切。
如今,她孤身潜入彰王府中,还是以人人都待见的身份进来的,她究竟该如何做,才能站稳脚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