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自己高超的医术和精湛的表现,柳苏苏成功取得了两名狱卒的信任。
当天便从二人手里要来了一床厚厚的棉被,以及一份还算丰盛的晚餐。
肚子里有了热腾腾的食物,加上被子足够厚实,当天晚上柳苏苏和小常枫并没有遭太大的罪,反倒一夜好眠。
次日下午,黑胖狱卒匆匆赶来。
他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身边还带着一个和柳苏苏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一进来,他便直奔柳苏苏而来。
“神医啊,你真是神医啊!昨天我按照你给的方子抓了药,吃了以后,一夜腿都没有疼啊,我可是好好睡了一觉,小姑娘,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中医讲究慢调细养,柳苏苏也没想到一剂药对他的效果竟然就这么大。
她想着,很有可能是长久患处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所以药物吸收效果比较好。
“有用就好。”柳苏苏笑的很甜。
“当然当然。”黑胖忙不迭点头,让后又将身后的年轻女孩拉到了身前,对柳苏苏道:“神医,你给我闺女也看看,她跟她男人成亲都三年了,可一直都没要上孩子,再这样下去,我们可没办法跟亲家交代了。”
年轻女孩面颊红红,眼里也是充满焦急。
柳苏苏对此自然是无法拒绝,毕竟现下还在这俩狱卒的手里,谁知道于晋哪天能搬来救兵,她必得识时务一点,才能让自己和小常枫在这里少受一点罪。
“行,那你过来,我给你号号脉。”她亲和的朝着年轻女孩笑了笑,朝她伸出了手。
……
后来几日,柳苏苏分别在大牢里接待了老李家不爱吃饭的小孙子,黑胖表侄子经常做噩梦的老母亲,以及另一位狱卒视力急剧衰退的亲兄弟。
坐个大牢比现代在医学院里上课都累,但好在因为这些,她和小常枫在牢里的待遇得到了改善,天天都有人来给她送好吃的。
这天,黑胖给她和常枫带了个烧鸡。
油酥酥的,外皮靠的焦脆,肉里面还锁着肉汁儿。
小常枫吃的喷香,满嘴流油。
黑胖坐在牢门外面,好奇的问柳苏苏:“小柳呀,你说你医术这么厉害,咋不找个靠谱的营生干,非捞偏门是为啥啊?”
因为最近几日相处融洽,黑胖破天荒的和熟人打听了一下这姑娘到底犯了什么法。
然后惊讶的得知她竟然被指控为盗走京城钱庄一大笔钱的“女飞贼”。
这罪名要是真的定了罪,她肯定是个判上个十几二十年的。
要是再严重点,说不定流放也是有可能的。
看着这个比自己女儿还小上几岁的漂亮姑娘,黑胖属实是有些惋惜。
柳苏苏则不以为意,她依旧是挂着淡笑:“宋叔,我要说这是个误会,我是被冤枉的,您信吗?”
黑胖愣了一下,转瞬又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
尽管也就进牢房几日,但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丫头根本就不是个认钱的,身上又有这样了得的医术,怎么可能去钱庄铤而走险呢。
“叔信你。”他叹了口气:“但是光我信没有用啊,你外面有没有家人打点打点啊,听说这几天京城那个钱庄的负责人就要来指认你了,再不想想办法你就完了。”、
柳苏苏没答话,只是翻着眼皮儿算了下时间。
距离自己进来已经三天了,按理说于晋应该早就有动作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沈懿因为这么一件案子就放弃她了吗?
正想着,李狱卒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脸大汉和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
黑脸大汉看见柳苏苏,满心愧疚道:“夫人,属下无能,让您受苦了。”
柳苏苏看着明显又黑了一圈的于晋,摇了摇头:“不苦的,这里的狱卒待我们都不错,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于晋表情有点为难,朝身后那个身着官服的男人凶了句:“你说!”
老县令吓得一下子跪在柳苏苏面前,声泪俱下道:“您当然能出去,是在下的过错,让您受委屈了。”
柳苏苏无所谓的摆摆手。
她这事儿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她对于古代货币流通规律的不了解,直接拿银票当纸币用了,加上京城失窃的事儿搅合在一起,才有了这个误会。
说到底,就是她运气不好而已。
她拉着小常枫站起来,问道:“那现在我们就能出去了吧?”
于晋抿了抿唇,老县令表情更加为难。
“您现在能出去,但暂时还不能离开我们镇子的地界,要等京城永德钱庄的人到了才行……”
柳苏苏挑了下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敢情现在她的嫌疑还没有洗脱,看样子于晋在外头只是证明了她是将军夫人,所以县令才特意来赔罪的。
但赔罪是赔罪,无罪是无罪,俩事儿掺和不到一起。
她现在顶着将军夫人的名头,却仍旧是个嫌疑人。
见状,柳苏苏又带着小常枫坐回了牢里。
老县令一见,冷汗哗啦啦流了一脖子,他忙道:“您可以出来了,在下已经在县衙的后院给您收拾出了一间房间,您去那儿住吧。”
于晋也附和:“对,夫人,咱们现在县衙住下,等沈将军从京城赶来再做打算。”
“沈懿也来了?”柳苏苏问。
于晋道:“是的,沈将军听说这事儿以后大发雷霆,立即就快马加鞭朝这边赶了,按理说再有个两三天也就到了。”
听到大发雷霆四个字,老县令后脖子上的冷汗流的更多了。
柳苏苏点点头,和气的朝二人道:“既然我的嫌疑还没有洗脱,那就先不急着出去吧。”
“那怎么行!你怎么能待在这样的地方!”于晋急起来。
老县令眼泪都快滴下来了,也急道:“下官也是听令办事,沈夫人就别为难我了……”
柳苏苏听罢,先是朝向于晋道:“什么地方我也已经待了好几日了,现在不也是好好的。”
说完,她又转向老县令,慢悠悠的说:“我理解您的苦衷,但既然现在我还是个嫌疑人,就还是应该待在牢里,不然叫旁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说我是仗着我家相公的名声在外面为非作歹?”
老县令哽住。
柳苏苏淡笑道:“既是一体夫妻,我自是不能给我家将军抹黑的。等我的嫌疑洗清了,再出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