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煜王府的侍卫却也不是吃白饭的。www.baoxiaojianduan.com打斗间,文汝带着沈惜之连连后退,却猛地发觉手上有些粘腻。
她慌忙回头,只看到鲜血已经染红了沈惜之的衣袖。
“王妃!”
沈惜之这才收回目光,她掀开袖子,发现手腕处有一条刮痕,大概是自己跳下来时无意间伤到的。
“不碍事。”她打量四周,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却没见一个人来观望,可见姜臻为了今日做足了准备。既想悄悄杀了她,又不想被人发现,估计除了那个小二,别的闲杂人等都被她清场了。
黑衣人们渐渐不敌,但也没有一个转头逃跑的,她忽然若有所觉,抬起头去,只见姜臻被两个煜王府的侍卫给擒住了,为防止她叫喊,还堵住了她的嘴。
“王妃,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文汝着急她的伤,看着煜王府的侍卫占了上风,便劝着沈惜之。
手腕处的伤口血流不止,沈惜之想了想,吩咐道:“黑衣人的尸首就在此处,再寻几个擅长隐匿的人藏在附近瞧瞧东宫的人会不会来。另外,将姜臻藏起来,我打算……跟她玩个游戏。”
杀人诛心,她杀不得姜臻,就要让她永远活在绝望中。
最后看了一眼拼命挣扎无果的姜臻,沈惜之被文汝护送着离开了此处。
走到半路,她的伤口已经不太流血的,但一阵一阵的疼痛还是令她脸色发白。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将袖子折了折,藏起了被血染红的地方,因此倒也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等等,不回王府,去悬壶医馆。”她看着人头攒动的街道突然说。并且她握着袖子的手一松,那大片的血红就暴露人前。
文汝似是知道了她的打算,正好悬壶医馆已经不远,也就没有反对。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受尽瞩目,到悬壶医馆时,沈惜之更是听到了一些细微的议论声。这也正是她所料想的,如果她藏着这伤回到煜王府,即便之后姜臻的所作所为被披露出来,或许皇帝还是会为了皇家颜面令她谎称自己毫发无损——毕竟她的伤谁也不知道。
但如今她将受伤的时暴露出来,往后姜臻或者皇帝要想善了,那是绝不可能的。纵然自己是罪臣之女,但自己更是煜王妃,王妃遇刺,也不算小事。
二人一进医馆,果然也惹来不少目光,一个看似机灵的小药童走上前来询问。
文汝道:“请问季川穹季大夫在不在?我家夫人想请他治伤。”
“啊……”小药童发出意味深长的一个音,看着两人不同寻常的衣着,又把脸上的不屑收了回去,说,“我们医馆的大夫医术都很不错,虽然也有一位季大夫,但是……他没什么能耐,怕是治不好夫人的伤。”
稀奇啊!
文汝面色怪异,要真是百无一用,当初怎么能瞧出王妃的病来?看那样子季川穹应是医术了得,可这小毛头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不明白,沈惜之却有猜测,大约还是太医院的那位右院判搞的事,要不是那人,季川穹早就该进太医院学习去。
悄悄拉了拉文汝,后者便说:“既有这人就快些寻来,我家夫人的伤耽误不得。”
小药童还想推荐其他大夫,只听文汝一声冷笑,他立刻收起了摇头晃脑的模样,一边让她们等着,一边嘟嘟囔囔地走向后院。
没走几步他就被一个年轻大夫给拦住了,眼睛往沈惜之那边瞟,“你怎么往后院跑,那两人是什么来头?”
看衣着打扮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要是能给她们治治病,瞧瞧伤,说不准还能搭上一条人脉。
小药童翻了个白眼,“别想了,人家指明要季大夫看伤。别耽误我,人看着呢!”
他说着挥开那人的手,小跑着去了后院。
“季川穹?”身后的人露出嫌弃的表情,再看看那边等着的两人,他忽然明了,却更加不甘,“不就是个小白脸吗?居然勾搭上了这样貌美的女子!”
自己长得也不差,不如……
刘程摸了摸下巴,正心猿意马时耳边传来病人的催促,他不耐烦地写了张药方让人去抓药。接着理了理衣裳,笑着走向沈惜之二人。
“王妃,有人来了。”看着来人脸上的笑容文汝就觉得恶心,她上前挡住沈惜之的身影,“你是何人?”
刘程笑着拱手,“这位姑娘,在下是悬壶医管的刘程,后面那位姑娘……应是受了伤吧,不介意的话,可否让在下瞧瞧?”
“免了。”文汝道,“我们要找的是季川穹季大夫,识相的就赶紧滚。”
素来听闻悬壶医馆在京城久负盛名,怎么居然出了这么个登徒子来做大夫,当真是没人了吗?
被冷脸相待,刘程也不在乎,他只是温和地笑着,“二位姑娘有所不知,季川穹他如今已经不是大夫了,只是馆主心好,留他在这里捡捡药材,赏他一口饭吃。”
“哦?是吗?”沈惜之的声音从文汝身后传来,接着,一只纤纤玉手拂开文汝,“正好,我有一个更好的去处想推荐给季大夫。”
恰在这时,季川穹匆匆赶到,他听到了沈惜之的话,心中有些暖意。又见刘程在此,他想到这人素来喜欢纠缠一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于是脑子一转,当即跪倒,“草民见过煜王妃。”
这一声喊得刘程腿软,再一看眼前人冰冷的眼神,他立刻也跪倒在地,“草……草民见过煜王妃……”
这两人的声音都不小,登时,医馆里跪了一片。沈惜之皱了皱眉,让他们都起身,文汝小声告诉季川穹沈惜之的伤耽搁已久,季川穹便立刻带着人要去治伤。
“等等!”刘程把人叫住,“王妃,您有所不知,季川穹他前阵子治死了人,现在不能出诊!”
季川穹身子一僵,也踌躇起来。
打心底里不相信这样的事,沈惜之皱眉,“既是本王妃让他治伤,出了什么事,本王妃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