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牵扯到的三方,你、我,煜王府,看似都一败涂地,但你好好想一想,你如今被逼入绝境,我也要收到父皇的责难。www.xiaodiaodayacom.com煜王府看似是受害者,但这何尝不是个翻身的机会?你看煜王和煜王妃看似受委屈,可其实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反而是你,臻儿,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煜王府那些乐伎接触过那把琴,说到底,他们有没有动手脚,我们又如何得知呢?”
姜景煜循循善诱,他看着姜臻逐渐动容的神色,很聪明地闭上嘴,不再暗示,而是要让姜臻自己想明白。
“可是三哥……三哥为什么要害我?我还不是为了他好?”
姜臻抹着眼泪,她已经相信了姜景煜的话,如果不是那样,她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可是她不明白,她只是针对一个罪臣之女而已,自己的亲哥哥,为什么就要对她这么狠心?她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想维护皇家颜面,想让三哥看清那个沈惜之而已。
为什么……要如此害她?
眼中的疑惑渐深,她一边认为自己是被姜景煜和沈惜之害了,一边又一头扎进了死胡同,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亲哥哥,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忽然,姜景煜叹息一声,“看来你还是没明白。当时在宫宴上,煜王根本没有说几句话,反而是煜王妃,她看似被污蔑,实际上却转头给你泼脏水。煜王不是想害你,而是他太沉溺情爱,被煜王妃迷惑了。”
努力会想着在宫宴上的事,姜臻发现果然如他说的那般,三哥一开始根本没想参与,可当她指认沈惜之之后,三哥竟站了出来,对沈惜之处处维护,甚至不惜陷害亲妹妹。
他好糊涂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沈惜之是个狐狸精,是红颜祸水!她迷惑了三哥,将三哥耍得团团转,太子哥哥,我们一定要揭露她的真面目!”
她激动地拽住姜泽瑞的手,神情有一瞬间的痛苦,“不,她把我害得这么惨,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她付出代价……对,我要杀了她!”
“太子哥哥,你帮帮我吧,帮我杀了沈惜之!她把我害得这么惨,她合该拿命来抵!”
她满心以为姜泽瑞疼爱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他肯定会答应。
谁知姜泽瑞却摇了摇头,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臻儿,太子哥哥也想帮你,但出了这种事,煜王肯定会防着我,我与他已经势如水火。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这些事,需要你亲自去做,只有你才能帮助煜王从煜王妃的谎言中走出来。”
姜臻愣愣地看着他:“那……那我应该怎么做?我现在被软禁着,若有能出去的一天,大约……就是新婚那日了。”
提起这个,她心中万分悲凉,但此时她已经知道自己该恨谁,所以悲凉化作怨恨,恨不得现在就将沈惜之扒皮抽筋,以解心头之恨。
“第一步,你得先离开这里。”姜泽瑞说,“父皇虽然迁怒于你,但只要你做出真心悔过的样子,答应嫁给周卓,那么父皇也不会那么铁面无情。到时,你就可以离开这里。我不能出面帮你报仇,但我会给你留几个高手,你尽可吩咐他们做事。”
“只有一点,这事事关重大,你绝不可以供出我来,否则,这太子之位怕是要易主。”
说着,他自嘲地笑了笑,在姜臻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继续道:“不过能为臻儿报仇,就算不做太子,也值得。”
“太子哥哥,你别这么说!”
姜臻急了,连忙指天发誓说自己绝不透露一个字出去。
垂眸看着她满脸感动的模样,姜泽瑞心底冷笑,到底是去外头住了几年,脑子越发不顶用了。他不过是故意把情况说得严重,姜臻这傻子居然也信。
不过也多亏她信了,不然,刺向沈惜之的这把刀,可还不好找。
这些日子以来,他在暗中调查沈惜之,却一无所获。于他而言,沈惜之就是他最不喜欢的不可控制的一类人。
当初那些事事发突然,他没能第一时间去沈家搜查,等他再去时,那些东西早已不见。沈惜之是最有可能拿到那些东西的人。所以她必须得闭上嘴,而死人的嘴巴最严。
沈惜之,沈家家破人亡,一切过往都被埋在了废墟之下,你一个孤女,又能翻起什么风浪来?倒不如一同去了,一了百了,说不定一家人还能在黄泉底下团聚。
他扯出一个温润的笑容,温声细语地安慰了姜臻一会儿,在门外的侍卫敲门催促时,他才和姜臻道别。
侍卫打开门,姜臻满怀希望地望向门口,理智告诉她,不能闯出去。姜泽瑞见状满意地点点头,他走到门口,一抬脚就能走出去。
“太子哥哥……”姜臻突然叫住他。
“谢谢你。”她说。
身为公主,她在外人的眼里确实是金枝玉叶,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离京两年,她回来后也总是害怕,害怕自己这里做不好,那里做不好,会被人耻笑。
也会害怕离京太久,和兄弟姐妹们的关系疏远。
可是只有太子哥哥,一直以来都那么疼爱自己。而且今晚他还跟自己说了那么多……以后要是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太子哥哥。
姜泽瑞唇角一勾,“你我是兄妹,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房门再次被侍卫锁上,姜泽瑞没有急着走,而是叫来那侍卫,说:“本殿已经劝过五公主,她不会再胡闹。你们也可以给父皇一个交代了。”
这些侍卫都是皇帝的近卫,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向上面复命了。
听着外头越来越轻的脚步声,姜臻呆了许久才站了起来,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是沁骨的凉。
但她似无所觉,接着默默地收拾起满地的狼藉。她要从这里出去,她要报仇,哪怕反抗不了父皇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