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从床上翻身坐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气,心中的那股闷气好像顺畅了好多。她下床,走向卧房的门。
刚一出卧房的门,耳边便传来门锁扭动的声音,循声看过去,花锦棠从他的卧房里走出来。
“这次我没有食言,让你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他微笑着看向苏莫:“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回报?我想尽快回报你,然后回去。”
“回去?回哪?”
“骊山。”
苏莫听着这个回答,愣在当场。
“你果真还是要走吗?可以不走吗?”她紧抿着唇角,在心中问着花锦棠。
花锦棠看出她的失神,走近了几步,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苏莫转过身不看他,眼眸却是悄悄地红了。
“奔逃了一夜,一定很累了,我们各自休息吧。”花锦棠转身就要走进自己的卧房。
“我要的回报是……”苏莫突然转身,看着花锦棠,嘴角抖了抖,又止住了口中的话。
“是什么?”花锦棠停步,扭头看着苏莫。
“是……”苏莫再次抿抿唇角,开口:“我想用量子门回到十三年前,找回我的外公。”
“你……”花锦棠顿了一下,目光肃然地看着她:“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即使回到那个时点,你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不试试我会后悔,我想试试。”
“我不是要阻止你,有些事情其实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开心,我是不想你更加不开心。”
“这么说,你就是不反对了。那我需要怎么做,才能回到十三年前?”
“时间和地点,我可以通过晶石手镯和龙龛打开通往那个时间地点的时空通道。”
“哦,是这样。”苏莫点点头:“那我要仔细地想一想时间,之后告诉你。”
“好。”花锦棠轻轻点点头。
“那个,回报我之前,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苏莫又问。
“什么地方?”花锦棠也问。
“我第一次和你穿越糗大了,每次想起来,我都觉得很丢人。”苏莫微微撅起小嘴:“我要把丢的面子找回来。”
“你的意思是还要去一次皇宫?”
“不是,是去一次故宫。”
“什么意思?”花锦棠不明所以地看着苏莫。
苏莫微微一笑:“今天是星期六,我们下午去b市,明天去故宫玩一天。”
“哦。”花锦棠点点头:“把故宫的具体位置给我,我用晶石手镯和龙龛打开通道。”
“这么近,还穿越过去啊。”
“难道你想飞过去?”花锦棠用为难的眼神看着苏莫:“但是,我背着你不知道能不能飞起来?”
苏莫听着这句话,伸手在他的脑袋上一敲:“你这是在嫌弃我胖吗?我已经减肥快20斤了,已经瘦了不少了。”
“可是,我背着你飞,还是很重的。”花锦棠闪让开苏莫的手指。
“不用你背,我自己有脚可以走。”苏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个时代有一种交通工具叫作高铁,时速能达到300多公里,比你飞得快多了。”
“高铁?是什么?”
“土老冒儿,没有坐过吧?”苏莫嘴角带着一抹取笑:“下午,你一坐就知道了。”
当天下午,苏莫和花锦棠坐上了从s市开往b市的高铁。
高铁上,两人并肩坐在座椅上。苏莫特意将临窗的椅子让给花锦棠坐,一边给他讲述着现代化的高速发展,一边介绍着窗外经过的各种景物。
花锦棠起初是兴致勃勃地听着,渐渐的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苏莫看着他的样子,以为他觉得自己讲述的平淡无趣,可再后来,她看到他的腮帮子鼓起来,嘴也撅了起来。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讲得还不至于让你反胃吧?”苏莫伸手在花锦棠的脑袋上,重重地一敲。
花锦棠鼻中闷哼一声,表示着自己的抗议,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干嘛?你什么意思?”苏莫不解地问道。
花锦棠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结,腮帮鼓得更高,左右寻视起来。
苏莫看着他的模样,瞬间明白了过来:“喂喂喂,你坚持住,我找袋子。”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零食从袋子里清空,撑着袋子递过去:“你吐这里面。”
“哇——”气势犹如排山倒海。
苏莫一闭眼,一扭头,鼻子嘴巴全都拧到了一起。
“哇——”花锦棠继续倒海。
过了片刻,苏莫没有再听到呕吐的声音,睁开眼睛,扭回头,看向花锦棠。只见他已经撕开了一包薯片,正夹着一块往嘴里送。
“喂,你还吃,不怕再吐啊。”
“我肚子空了,更难受。”花锦棠一边说着,一边加快速度往嘴里填着薯片:“这是什么呀,吃到嘴里怎么跟没有吃到东西一样。”
“这叫薯片。”苏莫没好气回了一句,收起袋子就要起身。
“你干什么去?”
“将你的呕吐物扔掉。”
“先不要扔,我可能一会儿还会吐。”
“你都可以吃东西了,还吐什么呀。”
苏莫说完这句话,没有二十分钟,花锦棠又来了一轮的排山倒海。
“你晕车这么严重啊?”
“晕车?”花锦棠将漱口水吐进袋子里,抬头看着苏莫,想了想:“好像依依也这么说过我。”
“知道自己晕车,怎么不早说啊,我可以事先让你吃点晕车药。”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晕过车了,而且,我上次坐的是牛车。”
“牛车?你居然还晕牛车?诶,那你骑马怎么不晕呢?”
“我也不清楚,可能……”花锦棠话还没有说完,第三次倒海又来了。
“天哪,谁来救救我!”苏莫一边撑着袋子,一边对着车顶无语地呐喊。
从s市到b市的四个半小时里,花锦棠是一路狂吐到站,苏莫则是替他撑着袋子,手臂都麻木了。
一下车,花锦棠深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停在身旁的高铁,不屑地摇摇头:“这高铁坐得一点儿也不舒服,我回去的时候说什么也不坐了。”
苏莫苦着一张脸,跟在他的身后:“回去的时候,说什么也不坐你旁边了,简直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