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刚用完饭,楚月夫妇就被人请去衙门。
在徐凉庆被问斩后,李若白打算清算南越官员的罪行。他坐在高位上,俯视着所有人。宿醉让他的头有些头疼,难受到头有些发胀。
周庭安明白李若白的打算,替李若白开口道:“目前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徐凉庆若算主谋,那帮土匪们也是从犯。为今之计,还是先把那帮土匪解决了。”
“此事交给下官便是。”张信急着以功抵过,上赶着接下。
陶敏坐在最末,听着几人议论。因为李若白的无动于衷,而感到气闷。明明证据都送到李若白的手里,却不能把那些贪官一一法办。
唐成看了眼几位面上的神情,视线最后落到张信的脸上,眼底满是嘲讽:“张知府此言差矣。匪患遍布整个南越,你一个小小的青州知府,如何能办的了。”
蠢货,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楚月他们,贺林、俞眉做大都是他们放纵的缘故。
期间还折进去陶敏,不更是有嘴也说不清。
急着洗白的张信,哪里顾得上那些。修河堤款他吞没了不少,徐凉庆交上去的证据里,牵连到他。若再不想办法刷好感,万一李若白办他……
李若白感觉头好些了,抬眸看向张信,蹙眉道:“唐成的话,不无道理。南越匪患要是真那么好解决,也不会拖这么长时间。我看不如让任将军出手,早日把这些土匪剿灭的好。”
“下官有个办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此事。”张信不死心的,继续开口。
可能是知道自己会赴徐凉庆的后尘,尽可能的在李若白面前拉好感。
为了怕李若白起疑,张信近而补充道:“苗卓的死,加上百姓们对他们发起的反攻,已经大伤了匪帮的元气。现在他们就是乌合之众,何必让任将军出手。”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但本官的耐心只有五日,五日之后若匪患还没解决,便会派任将军去剿匪。”李若白只字未提陶敏送上来的那堆证据,把重心都放在剿匪上。
听到李若白松口,张信当即站起身,躬身领命道:“下官这就去办。”
唐成眼底满是嘲讽,却也没说什么,起身一道离开。他办事想来谨慎,从不露半点马脚。
不管是勾结土匪,还是收受贿赂。所以对钦差、楚月,压根不再怕的。
陶敏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衙门剩下自己人后,楚月才懒散的往后一靠,悠悠道:“如今南越的官员,都人人自危。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当然,我还得靠他们对付土匪。民变压下去,接下来就是处理匪患的事。你们说,张信真的能对付得了贺林吗?”李若白倒不是担心张信的安危,而是不想拖延时间。
周庭安看出了李若白的担忧,出面安抚道:“对不对付的了,不是你该上心的事。青州附近的府州县,匪患已除。选几个紧要的官员拔掉,让朝廷替换上新人。
这样间错开来,一点点的把那些贪官法办才是正经。”
“这种事不能大办,得循循渐进。免得那些官员起疑,近而引出乱子。我看,不如弄个名头,把他们请到青州来。引着他们犯些不大不小的错误,然后挨个处理。”江城提议道。
唯有这样,南越才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恢复以往的和平。
李若白端起一杯茶,纠结道:“可……以什么样的名头,请青州的官员来赴宴的好?”
“明面上以你的生辰,暗地里就说你不日返京,想侧面了解他们的问题,到时候好禀明皇上。”楚月喝了口茶,随手捏了个理由。
反正李若白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只要开口,那些人还不是上赶着来。
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起疑心。
周庭安扶桌而起,看着犹豫不决的李若白,忍笑道:“阿月的这个主意不错。我看时间就定在后日中午,一会就命青州七品以上的官员,让他们到青州的太白楼赴宴。”
“也好。”李若白深思了片刻,应允道。
楚月放下茶杯,扶桌而起道:“何雨过会把青州所有七品以上官员的资料,以及他们曾经犯过的错,汇总后送过来。这两天,你就好好看吧。”
江城看着愣在当场的李若白,好笑的跟着楚月离开。
真不知道楚月怎么能懒得这种地步,把所有的事全都扔在李若白身上。
回到楚府的楚月,躺在藤椅上,看着往炉鼎里倒冰的春儿,打了个哈欠。
坐在书案前的江城,好笑道:“你也不怕把李若白累倒。”
“他不会在南越呆太久,现在让他多了解点南越的情况,到时候好向皇上说明。不然朝廷以为我们三个到了南越这么久,不仅没做什么,还闹出民变。”楚月拿着话本,认真道。
李若白作为朝廷来到南越,自然要把南越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呈现给他。
她可没有蠢到张信的程度,前脚刚把民变推到土匪头上,后脚就说那些土匪很好解决。
春儿把茶杯送至江城手边,听到这里,担忧道:“朝廷不可能不知道南越的情况。陶敏不是说,这些年前往南越的官员,也跟就没有活着赴职的吗?”
“春儿到底还是单纯。朝廷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你家小姐,就是假借朝廷的名义,让李若白把那些活揽下。”江城可不受楚月言语的挑拨,直接戳穿道。
他随手拿起一本案卷,好笑道:“李若白怎么说也是孙可儿送到你眼前,帮你解决南越的难题,。你非但不好生招待,还把麻烦事都扔给他。呵,你就不怕到时候他高黑状?”
春儿走到楚月身旁,直言:“李大人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他连顾嫣然的小脾气都能包容,更何况是小姐这样懒散的性子。孙姑娘让李大人,定然也是这个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