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曳曳的烛火,映不出一个答案。
楚月看着几人好奇的目光投来,颇为郁闷:“你们对痴情的标准也太低了吧。我们两只是凑合过日子,没那么多的情情爱爱。”
“这倒也是。”周庭安咬了口点心,赞同道。她坐起身,分享着最新得来的消息:“听说今年有人要考文武双科,你们猜是谁?”
文武双科?孙可儿一愣,这样的厉害的人,她怎么没听说过。
楚月摇了摇头,但心里已经浮现出秦文清的名字。系统既然告诉她,要在比试的时候打败秦文清,那么秦文清最次也得参加比赛。不然,系统也不会给他下这个任务。
“秦文清,就是楚月的男宠。不是,是江城以为的那个男宠。”周庭安说到一半,意识到口误,很快纠正。她冲楚月扬了扬眉,一副大家都清楚的脸。
当时还纳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怎么会让楚月高看一眼。
楚月干笑两声,把汤婆子递给春儿,解释道:“你们可别误会,我和秦文清不过是点头之交。而且同名同姓的那么多,这个秦文清和那个秦文清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对啊,我与小姐寸步不离。小姐与秦公子不过是点头之交,一面之缘。我看他的模样,最多算个读书人,哪里有半点武功的样子。”春儿忍不住为楚月站队。
这可关系到楚月的名誉,马虎不得。
孙可儿视线在周庭安与楚月之间来回游离,满眼疑惑道:“还真认识。”
起先她还以为是江城疯魔了,编个人打探楚月的消息。没成想,真有其人。
“许是误会了,也说不准。过两日便是科举考了,到时便可一睹真容。阿月,如果江城名落孙山,你会不会……”周庭安喝了口茶,试探的问。
楚家招赘婿就是为了光耀门楣,若是江城不能担起重任,那可就难办了。
春儿、孙可儿一言不发的看向楚月。她们都清楚这一点,也怕楚月到时候会发难江城。
当一颗棋子失去了它原本的价值,难免落得个被丢弃的命运。
“看我作何?难道你们是怕我休了江城,另选个高枝?”楚月手撑着脑袋,不解的问。
如此猜测,未免太夸张了吧!
周庭安点了点,分析道:“总觉得你对江城,没有多少感情。好像他只是个陌路人,无论他是去逛花楼,还是和谁不清不楚,你都没有丝毫的在意。
怨不得春儿说,江城患得患失。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被他利用了。”
“姑爷他……”春儿也不好说。
但在她看来,江城并没有他们形容的那么差。平日里,对楚月的事也算是看重。先前的那些错事,自打楚月提过后,江城便不再犯。
孙可儿坐在楚月身边,用眼神示意两人先闭嘴,轻笑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楚月为难的蹙了蹙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的想法很明了,就是活着抽到回归券。至于别的,不过是路上的花花草草。
再漂亮,她也不能睡在路边,天天和花草为伴。
不过现在,楚月身在局中,也不能完全的置身事外。她抿了抿嘴,为自己辩驳道:“我和江城成亲,本来就是各有所图。他为了治他娘的病,养弟弟妹妹。
我呢,是为了楚家继续支撑下去。利益算计罢了,谈感情多少有些……”
“我问的不是这个。是你以为江城这个人如何?有没有和他走下去的打算?”孙可儿避开楚月口中的现实,反问着楚月的内心。
江家不过是破落户,江城也是无奈入赘。但现在事已成定局,自然是想着把日子往好里过。若都斤斤计较,那还有什么搞头。
楚月捏着下巴,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末了,才缓缓道:“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缺乏道义精神。我楚家既出了钱,他就得按照先前答应好的,撑着楚家的门面。
偏偏成亲第一天,便去了花楼,又与小青梅藕断丝连。若是名落孙山,后半辈子靠楚家养活。那你们说,我该用怎样的眼光看他的好?”
“这么说也是,哪哪都不中用。”周庭安听楚月一分析,顿觉不妥。
江城还未发达,便这么的不可控。万一真的高中了,岂不是……
孙可儿好笑的捏了捏楚月的脸:“你为何总是避而不答?莫不是怕,你会对江城动心?”
比起不知情的被骗,理智的沉沦显得更为可怕。
这也是楚月迟迟不愿接受江城心意的理由。
春儿见状,替江城说情:“可如今姑爷都改了不是。花楼不再去,连卢姑娘也没怎么见。看事情不能总看一面,人都是往前走的。万一姑爷高中,又对小姐您忠心耿耿呢?
您忘了,他先前还说会为您守身如玉。”
“哈哈哈——”孙可儿和周庭安听到后半句,齐齐的笑出声。
奴婢隔着门,提醒道:“主子,柳二爷和江城江公子来了。”
孙可儿揉了揉发酸的脸,笑道:“你家江城不放心你呢。快去看看,安安他的心。”
“呵呵,这么晚来,可能有急事也说不准。”楚月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着两人,起身抱着汤婆子出了里屋。好端端的,怎么江城会来?
过两日就是科举考了,不去温习功课,大晚上的跑这里来做什么?
她刚到大堂,就看到江城猛然起身,大步的走了过来。
“夫人,你怎么出府也不跟我说一声。”江城拉过楚月的手,一脸的担心。
派人嘱咐过江城的春儿,撇了撇嘴,直接扭头去了别处。
除了楚月本人之外,别的人就不算是人了?
姑爷也真是,太黏着小姐了吧。
楚月把汤婆子塞到江城的手心,狐疑道:“我让春儿派人通知你了。难道府里的人,没有告诉你吗?居然敢阳奉阴违,回头我得好好整治整治才行。”
“他们说了,但我更想听你说。”江城注视着楚月的眼眸,大有将她吞下之势。
明明才一日不见,却觉得他们之间空余了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