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想为南越尽一份力。”江城不傻,当然看得清南越的局势。
楚月拿起话本,直接去了里间。并且告诉春儿,若非急事,这几日别来打扰她。李若白会象征性的处理几个官员,借此来稳定朝廷。而张信会联合官员把土匪的事,解决了。
一如楚月所猜测的那样,青州以外的地界陷入了动荡中。
贺林向楚府送了五六封信,现还摆在书案上。与之相反的,是张信频频传来的捷报。
“小姐,您真的不担心吗?”春儿撇了眼书案上堆积的信件,想到从何雨那里听来的消息,多少有些不安。想到李若白、周庭安都在,心有稍稍放下。
楚月低头把玩着团扇,心下转了几个来回。面上却怡然自得,抬眸笑了笑:“担心什么?”
“自然是姑爷,李若白,还有周姑娘。他们这几日忙的,都见不着人影。而您对南越不闻不问,是不是有些过分。”春儿连着数日没见江城了,不免有些担心。
就江城弱不禁风的身子,在满是土匪的南越,想想都觉得危险。
楚月用团扇在胸前挥了挥,看着神情紧张的春儿,嗤的一声笑出来:“他们打头阵,自然得忙一些。我就是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当然,如果你只是想看做做样子,就另当别论。”
“您是南越巡抚,除了李若白,就属您官最大。怎么会说,帮不了什么忙。我看啊,您就是把事都推到他们身上,自己好躲清闲。”春儿看着气定神闲的楚月,唠叨道。
即便真的偷懒,也不能一个多月不离府。总在府上呆着,会憋出病来。
官场之事,楚月无法三言两语向春儿说清。姑且让春儿误会,反正她也懒得浪费口舌。
春儿把冰块倒进炉鼎,给楚月递了碗冰镇的绿豆粥,继而道:“上次您和陶敏在书房里的谈话,我听到了。知道您是有远谋的人,定是一早布好局,等着贺林、张信他们入。
在家躲清闲,是不想让他们把主意打在您身上。可您别忘了,姑爷还在外面奔波。”
“有庭安,他出不了什么事。”楚月用勺子挖了勺绿豆粥,安抚着春儿。
青州地界上的安全指数,是南越最高。江城就是再能折腾,也就在衙门附近打转。他身边跟着小五儿、小六儿,基本上不可能出现问题。
春儿见楚月仍旧不为所动,无奈的叹了口气:“您心里有数就成。话说回来,卢姑娘最近倒是安分的很。您说,她是不是真的改姓了?依我看,等南越的事定了,便把她送回京都。”
“我已经和李若白说好了。届时,他会带着卢雪一起回京。”吃完粥的楚月,享受的眯起眼。若非上次卢雪来闹,她都想不起这个人来。
虚无的爱情,哪有看小说,逗张信来的有意思。
春儿听到有人敲门,推开门看到何雨,愣了愣。禀明楚月后,才把人放了进来。
“巡抚大人,出事了!”何雨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手足无措的看向楚月。
楚月闻言,只是把话本一合。她看着急的满头大汗的何雨,宽慰道:“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春儿,给何雨上杯茶。”
何雨接过茶,喝了两口,缓过神来方道:“周庭安,周大人被贺林劫持,指明让您去赎。”
“什么!周姑娘被土匪劫持?!”春儿一脸的不可置信,诧异的合不拢嘴。
若是江城被挟持,她倒不会意外。可周庭安?怎么可能!除了楚月外,她就没见过周庭安与谁比试,落过下风。因此,春儿不免重新审视起何雨来。
小姐当初把一个土匪带到青州,还让他跟着方远磨练。该不会,养虎为患吧。
楚月坐起身,打量了何雨半响。确定何雨没有开玩笑,纳闷道:“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张知府。”何雨见识过周庭安的武力值,再加上周庭安、楚月与贺林他们暧昧不清。一开始也觉得张信是在哄骗他,但听说贺林已经往楚府送了信,这才跑过来禀明。
张信已经凯旋而归,就在青州。相信很快就会来拜访楚月,一起商讨救周庭安一事。
春儿听到是出自张信纸口,原本的狐疑彻底变成不可信。估摸着现在的张信,就和当初的徐凉庆一样。怕朝廷秋后算账,才想借周庭安来威胁楚月。
可周庭安不是柔软担心的姑娘,常年在边关,随父出征多年。怎么可能会轻易被算计!
楚月好笑的看了眼春儿,就算是不信,也该收敛一点。她故作为难的蹙了蹙眉,反问道:“这件事,就我一个人知道,还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张知府特意嘱咐我保密,只告知您一个人。另外,这是土匪送来的信物。”何雨看着镇定自若的楚月,心里不由的打鼓。但还是躬身把周庭安的随身玉佩,递了过去。
楚月从春儿手里接过玉佩,低头细细的查看。一刻钟后,才道:“此物并非庭安所属。”
何雨面上一怔,与春儿面面相觑,相继露出不解的神情。
既不是周庭安之物,为何张信会特意嘱咐张信把东西送给楚月?还宣称周庭安被绑架。
春儿拿过玉佩,掂了掂分量,看了看玉的成色,忍笑道:“这玉质委实差了些。周姑娘好歹出身名门,怎么会用这种玉雕刻的玉佩。”
“这……若不是,张信为何要让我来楚家?”何雨一时也犯了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厮搁着门禀告道:“小姐,张知府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用想楚月也知道张信为的什么而来。求生是人的不能,她不怪张信。
春儿把楚月扶起,担心道:“小姐,您说他会不会对您不利。”
“就凭他?春儿莫是忘了,今年的武状元是谁。好啦,去把张信请到书房。何雨,你就先回衙门。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楚月安抚完春儿,转而看向何雨,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