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长书!”
蔡长孺腾的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说完,身子忽然晃了晃,舅舅赶紧站起来,一把扶住他。
“别激动,别激动,坐下慢慢说。”
蔡长书道:“我没胡说!那日,娘虽然昏迷着,却不是全无意识,她听见了,而且,我,我也看见了!”
“你娘听见了什么?你又看见了什么?”
刚刚还一脸醉意的中年男人,两颊还带着红晕,眼睛却清明起来。
他眨了眨眼,看着蔡长书道:“长书啊,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他指着花小满,“这丫头虽然还是之前丫头的身子,可芯子是不一样了,你要是无凭无证的就乱说,金家可是不会饶了你的。”
他这么说,与其说是在警告蔡长书,倒不如说是提醒。
他眼珠子转着喜悦的光,若是真的,他的长安不但能做个正妻,还能讹上金家一笔闭口费。
花小满挑眉瞅着蔡长书,她倒要看看他能看到个什么?
那日她快闪术请了林白给何氏治病,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至于他表白林白被林白拒绝了的事,蔡长孺早就知道,更不怕什么。
“娘那日昏迷,她一个人进去给她治病,她其实不是一个进去的,她还带了一个男人,娘听到那男人说什么她守着婆婆的面和他搂搂抱抱之类的话。”
蔡长书说的倒是事实。
只是,这事听起来却很是诡异。
花小满笑了,“那日你们不是都在吗?我请问你,那我是怎么避开你们带男人进去的?”
“娘说你是从阴间来的人,你会妖术。”
“妖术?真是可笑,那我是用妖术召唤了男人过来?”
花小满笑的不可抑制,“我召唤男人过来干嘛?我要偷情我去哪里不行,为何非要到你娘的房间里?”
蔡长书顿时哑住,他说的是事实,但是他没想这么多。
花小满这么问,他回答不上来。
舅舅心里一沉,蔡长书说的完全经不起推敲。
“我有证据!”
蔡长书说的斩钉截铁。
“什么证据?”
舅舅已经快要放弃了,听到这话不由又精神起来。
“那日,大哥带着金小满走了以后,我在娘的房间里捡到一方男人的汗巾子。”
蔡长书指了指蔡长砚,又道,“长砚也看到了,那汗巾子一看就是男人的,只是那料子是上好的丝绸,又软又滑,不说咱家,就是整个村里,也没见有人用那种料子。”
蔡长砚不由往后退了半步,低下头,默不作声。
花小满眉头一皱,林白竟然掉了汗巾子在何氏的房间里?
舅舅脸色沉了又沉,“汗巾子可还在?”
蔡长书点头,“在我和长砚的房间里。”
“你去拿来。”
蔡长书去了,舅舅搓着手看了看花小满,温和的笑了笑,“稍等一下,若是假的,一定还你清白。”
“好,我等着。”
花小满其实有些心虚,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给他们演示一下什么叫快闪?正好还有一张快闪卡。
只是,值得浪费一张卡吗?
蔡长书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方绣着竹子暗纹的白色丝缎汗巾子。
“你们妗子是绣娘出身,没事就给大户人家做做绣活,舅舅见的多了。”
舅舅拿着汗巾子看了看,又搓了搓, “就这料子真是不错,这绣工也不是寻常农家能绣出来的,比你们妗子绣的好多了。”
他举着手里的东西,看向花小满,“金姑娘,你对这个可有印象?”
花小满一脸迷茫的看着那玩意,脑海里想了又想,也想不起这东西是不是曾经出现在林白身上。
身后,何氏的卧房忽然开了门,她脸色黑沉、双眼肿胀的出现在门口。
“这是我的!”
两个声音同时想起。
蔡长孺顶包倒是能理解,何氏这时候来顶包是几个意思?
花小满和蔡长书都不解的看向何氏,前者只是不解,后者略有震惊。
舅舅看了看蔡长孺又看向何氏,“长孺,孩子她姑,这到底是谁的?”
蔡长孺看向母亲,没说话。
何氏道:“是长孺的。”
“那你刚刚说是你的?”
“我本来想替他瞒一瞒,不过他既然自己承认了,我也就不瞒着了。”
何氏这个态度倒叫花小满心里有点嘀咕。
何氏这是在帮她?
难道她是还想找自己打听豆豆在地府的事?
“娘,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蔡长书显然不买账,“而且,这怎么可能是大哥的?大哥哪里有这么好的汗巾子?”
何氏身子还有些不适,她扯着半边僵硬的身子坐到了八仙椅上。
“那是以前,现在你大哥发达了,和朱家的朱雀楼做上了生意,买点好东西用用有什么好稀奇的?”
“那您之前怎么不这么说?”
“那牵扯到你大哥的隐私,我怎么好和你乱说?这要不是他承认了,我就自己替他顶下了。”
蔡长书一脸不解,“隐私?娘,您什么意思?”
花小满心里有同样的疑问。
蔡长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脸色微白,“娘,我倒是不知道,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
何氏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漠,隐有厌恶。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了,他舅舅,正好你也在,我就一起说了。”
花小满心底深处悄无声息的起了些不好的预感。
何氏不紧不慢的开口,“这汗巾子的确是长孺的,只不过,是他落在长安那里的。”
哈!
好个老刁婆,脑子转的倒是快。
还以为她改性了。
刚刚还为了豆豆同情她、可怜她,这货就不值得!
“那几日我病了,长安衣不解带的伺候我,换衣裳的时候掉出了这方汗巾子,她人老实,早就和我说了,我想着她年轻,不能怀她名声,所以长书问我的时候,便没说。”
何氏看了看自家大哥,“大哥,你是长安的父亲,正好你也在,长孺既然承认了,那索性我们就口头合计一下,给他俩把事情办了吧。”
舅舅心里遗憾万分,可惜没有把脏水泼到金丫头身上,要不然能讹多少银子呢。
他眨眨眼,“长孺,你,你什么时候竟然打起我长安的主意?我长安是个黄花大闺女,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跟了你吧?”
蔡长孺已经摇晃的不成样子,磕了什么丸一样。
“娘,舅舅,这其中怕是有所误会,这汗巾子若是长安的,那就不是我的了,可能从金缕衣定的汗巾子都差不多,我又喝醉了,认错了也有可能。”
舅舅眼睛一瞪,“咋?你,你欺负了我们长安想不认账?”
花小满一个侧身,跑到蔡长孺身边,“舅舅,你怎么知道他就欺负了长安?怎么欺负了?”
“都送了这么贴身的汗巾子了,还能怎么欺负?”
“您的意思是长孺把长安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