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满也盘腿坐了起来,“那狗哥,你等我把水送进庵里,我们就去村里找里正,在他的见证下,我写保证书,行不?”
瘦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看向旁处,“找,找里正就算了。”
“那怎么能算呢?我不嫌麻烦的。”
花小满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真诚的看着他。
瘦猴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一双眼珠子四下乱瞟,瞟了一会,又转头看向她,“也不用写什么保证书了,我,我反正也没事,我就每天守着尼姑庵的出口,也不怕你跑。”
“那也行,狗哥放心就成。”
花小满附和的笑。
心里却得意的不行,就知道他不敢去找里正!
他就是村里一地痞流氓,逼着一个小尼姑写什么每月给他一两银子的保证书,里正不劈了他才怪!
“那个,你,你头上的伤?”
瘦猴乱飘的眼珠子终于定在花小满额头,躺着的时候,血横着流,在额头上写了半个一字,然后流进了头发里,还不显得怎么,如今坐起来了,血竖着流,沿着鼻梁、鼻翼、嘴角,流进了脖子里。
这就显得有点惊悚。
花小满用袖子抹了一下,笑道,“没事。”
“哦,那就好,我,我还得确认一下,你什么时候给银子?”
瘦猴说这话的时候,脸颊微微起 了一丝红晕。
地痞做到这个份上,逼着一个小尼姑给他银子,还真是别扭的很!
“狗哥,以前我家里都是先干活再结账的,每个月的五号结上个月账。”
花小满又紧着解释了一句,“不是我没银子,确实是……狗哥找我方便,我找狗哥可难了,所以,万一狗哥拿着银子走了,我,我怎么办呢?”
“也行,那,那我走了,明天,我明天一大早会在尼姑庵的入口那里等你,你若是出来早了,就等等我。”
“好。”
瘦猴转身往山下走去,走了两步又倒回来。
“你是不是还是上山捡柴火?”
“嗯,这个我能干。”
瘦猴的招风耳肉眼可见的红了,“那个,我,我也不占你便宜,你出的银子多,我就一起给你干了。”
“狗哥仗义!”
花小满自然举双手赞成,“那我一会就在刚刚那个路口等你?”
“我大概大半个时辰就能好了,你别走远了。”
“放心,放心。”
瘦猴去了,花小满整个人才放松下来,皱着眉头“嘶嘶”痛叫起来。
刚刚摔的那一下,摔的太狠了,额头这点伤看着吓人其实倒没那么疼,真疼的是两个胳膊肘和胯骨,幸好初春的衣裳厚实,要不然摔的更狠。
她轻轻翻起衣袖,想看看是不是破了,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立刻放下刚刚翻起的袖子,她回头看去,却见不远处的巨树下,站着一极其高大的粗狂大汉。
这是?
花小满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在脑海里疯狂搜索着自己的小白文。
皮肤黝黑,但眉眼极亮,头发乱糟糟的扎在头顶,上头还沾着些许的干草。
一身粗布衣裳,难掩浑身锐利的杀气。
那大汉见她打量自己,也不恼,大步走了过来,戏谑道,“刚刚看你小嘴叭叭的,现在知道疼了?”
这自带熟络的数落,叫花小满心头一温,面上却警觉又戒备的看着他,“你是谁?”
“我是山下河西村的朱挺,是个猎户,大伙儿都叫我大挺。”
吼吼,朱挺!
这不是未来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嘛!
花小满立刻放下戒心,一脸欢喜的看着他。
“我是山上尼姑庵里的小尼姑,法号静晓。“
“刚刚听见了。“
“你刚刚一直在?”
花小满皱眉,“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有人作恶?不管?”
“不是,我刚看到你们追逐着往这边跑,还以为你们认识,待发现不对劲赶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在和他谈条件了。”
朱挺一边说,一边笑着走了过来,“我看你挺有急智,成功躲过一劫,不过,你忽悠他一时,后面怎么办?”
“我没忽悠他。”
“嗯?你真的给他银子?”
朱挺好笑的看着她,“你哪来的银子?”
“我爹娘给的嘛,有的。”
花小满看着他越走越近,身后的金光越发灿烂。
朱挺没再和她纠结银子的事,抬手递给他她一个粗瓷瓶子,“给。”
“什么?”
“金疮药。”
大汉指了指她额头的伤,“伤的不深,不过擦点药不留疤。”
“多谢你了,我,我也用不了这么多,我,我挖一点出来吧。”
花小满打开巴掌大的粗瓷瓶子就要挖,可身上也没有什么容器放,挖出来放哪里呢?
“算了,我就抹一点就行了。”
“我自己做的,家里还有,你拿着吧。”
花小满摆手,“不是我和你客气,我也想拿走,还可以留着以后备用,可是……算了,我带回去,只怕晚上就让人抢了。”
“你既然有银子,何苦还要在里头呆着?”
“哎,这世道,我一个带着银子的姑娘能去哪?我们尼姑庵看着凶恶,其实不过是些纸老虎,不用理会的。”
猎户爽朗的笑了,“小尼姑想的还挺开,行吧,那你好好的,我走了。”
“哎——”
花小满叫住了他,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你先别急着走,我,我扭到脚了,起不来,你能拉过一把吗?”
猎户没有一丝犹豫便伸出了手,抓住花小满的手腕,轻轻用力,便将她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多谢你——”
花小满的话还没说完,猎户便松了手,她顿时一个趔趄朝猎户摔了过去。
好巧不巧,一头扑到猎户的身上。
关键猎户个子高大,足足一米八五的身高。
花小满身量矮小,完全还没张开,最多一米五的样子。
她一头砸进他怀里,脸正对着他影实的胸膛,双手一环,正摸上了他的屁股。
“哎呀,对不起!”
她埋头在他的胸脯上,嘴里含糊不清的道歉,手上焦急的乱抓,抓抓都抓在男人肉实的屁股上。
越抓越硬。
男人下意识崩紧了整个后背的肌肉,大手拎住花小满的后衣领将她从自己身上剥离开来。
花小满快哭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她解释不下去,脸红的好似可以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