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硕做的?
金小酒一行人看着那皱得不像风车的小风车,连忙笑着点头。
“哇,好好看啊,是光头叔叔专门给你做的吗?”金小酒最喜欢小孩了。
看见这样软嘟嘟的小女孩就忍不住上前抱一抱捏一捏,简直和瓷娃娃一样,真是太太太卡哇伊了!
这种夸奖对小孩十分受用,小艾立刻笑着低下头,“是啊,因为我上午哭了,所以光头叔叔就给我做了这个。”
说完,又抱着年楚楚的脖子,“年叔叔,我有一点儿想回家了,我能不能回家看看,我就和娘说句话,就说一句,然后我再回来这里玩儿,好不好?”
金小酒听着,心都快揪起来了。
她小时候在福利院的时候,有一次福利院发洪水,她和一群小朋友在房间里睡觉,正好被困住。
最后紧急时刻,消防员叔叔赶来救她们。
她和小朋友们被救去了另一个荒废的老房子里,福利院的工作人员都在忙,只有一个老人看着她。
虽然说她是个孤儿,但那时候,是真正感觉到思念的疾苦。
那种痛,是没办法用零食玩具来弥补的。
就是,与其把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给她,她也只想回到自己嘎吱作响的小床上。抱着自己破烂的小熊,好好的睡一觉。
“小艾放心,今天你们就可以回家啦。”
金小酒拍着胸脯和小艾保证,又拉钩上吊一百年后,小艾才放心的跑去和别的孩子玩儿了。
转头,就看见年楚楚心情复杂的站在一旁。
他用下巴点了点眼前的孩子群,“事就是这么一事,小酒你别怪我狠心,你要是找不到皇子,别的孩子我一个也不会让你放走。他们确实可怜,可你能想象吗?在这个院子里,死了不止一个和他们一般大的孩子。”
“我是年家独子,狗皇帝说让年家留根,把我留下来,还说是赏赐。”年楚楚苦笑,“原来是赏我看一场全家灭门的大戏。”
“你也看到了,我对他们不差,因为我不像他们的父母,喜欢置人于死地,但若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我是不会心慈手软。”
金小酒拍了拍他的肩,“我这人的人生格言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和我说说,那个皇子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皇子是北王酒后宠幸宫女得来的,那个宫女深知伴君如伴虎,可是被宠幸之后一定要登记上册的,于是她让身边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孩顶替自己。而她则是在太后跟前得了赏赐,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出宫,寻个好人家嫁了。
那年巧遇战事大捷,太后乐坏了,准了她出宫。
可谁料,出宫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怀孕了。
这可不能含糊,这是皇家的血脉,若是让人知道,可是掉脑袋的罪。
从此她便偷生在一个寡妇家,那寡妇见她可怜,自己又没有孩子,俩人约定一起将孩子抚养长大。
可谁知,宫女却死在了生产那天。
寡妇得了烫手山芋,这下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上街打听到,有户富人家要孩子,便将皇子卖了去。
可好景不长,皇子只长到三岁,富人家得了子,没忍心将孩子抛弃,就有送给了书院当书童。
好家伙,这身世凄惨的,不愧是古早虐文作者才能写的出的剧本。
可书院的书童这么多,大多都是死了父母被人送来陪富家孩子读书的。
所以,这样的身世算不上罕见。
辗转三年过去了,这样的身世还只是道听途说,从大人身上调查起已是不切实际。
所以年楚楚无奈之下只好把孩子都抓了。
“一个常年寄人篱下的皇子。”
这样的属性,到底该怎么分辨?
年楚楚叫来书院的书童站成一排,小艾看这仗势,还以为是排队准备回家了。
兴冲冲地问,“小酒姐姐,是准备放我们回家了吗?”
身后的小萝卜头们纷纷探脑袋,急着要站前面。
金小酒朝后撇了一眼,眼睛突然发亮,“是啊,小艾艾,你想回家吗?”
“想~小艾艾最想回家了,我可以站在第一个吗?”
“当然啦。”金小酒笑道。
身后的孩子一个个开始起哄,纷纷要抢站第一个。
只有四个孩子歪着头站在后面看着。
“这些都不是,划出去。”金小酒指了指自己身下的这一群。
“啊?为什么?”年楚楚懵逼。
奈伊领着孩子们出去了。
年硕想了想,指着这些孩子,“老大,我和他们混熟了,打听到这四个都是书院里的书童,有可能皇子就在里面,不过他们性格相似,家世也相像,分不清是那一个?”
“哦?你和他们混熟了?”年楚楚挑眉,好似赞赏。
年硕一听这语气,飘了,“那是,老大你不知道,我在这帮孩子心里地位可比老扒要高多了,老扒不就会讲他那刀疤嘛,孩子们都听腻了......”
还没说完,就被年楚楚给了个爆栗,“你都二十六了,大人家两轮了,给他们当老大你也不羞,要你什么用,这么久了皇子还是没给我找出来。”
年硕摸摸自己光溜溜还有些刺痛的脑袋,撅着嘴,“老大,你别气,下次!下次我一定能找到!”
年楚楚:......
金小酒蹲下来,看着那四个孩子,“能和姐姐说说,为什么那些孩子都抢着要走,你们为什么不动呀?”
“因为先生说过,我们不能和小姐公子抢。”有个小胖墩十分有礼貌的说,说话时还背着手,摇头晃脑的可爱极了。
“哦,我明白啦,因为你们是书童对不对?”金小酒继续深入。
孩子们点点头。
金小酒假装严肃,“那如果,姐姐不让你们回去呢?”
孩子们果然落寞了,低下头互相看看,又盯着脚尖不说话。
“不如,你们给我鞠个礼,谁要是鞠得好,姐姐就带谁走。”
孩子们连忙给金小酒作揖,几乎拿出来所学的全部知识。
作完揖还不忘拉踩一波。
“你这样是不对的,是右手在前面,竖子,先生怎么教你的你忘啦?”
“才不是,我记得先生就是这样教的。”
“我这才是标准的,姐姐应该带我走才是。”
年楚楚站在背后,越发看不懂金小酒的操作了。
“你要是怀疑这四个,就都留下来呗。”年楚楚道。
能把范围索得这么小,已经是不易了。
“不行,不能错杀一个。”金小酒挑眉,她已经有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