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酒不会武功,但她不得不追。
因为梁上此人,正是陆尚思派来的刺客。
而他拿走的,正是云初柔的卖身契!
和所有言情偶像剧一样,云初柔有个非常可悲的身世。
她和金小酒一样,无父无母,甚至连一个安稳的家都没有。战火四起,她跟着村里人逃荒,本就不太好的身体,自此成了病秧子,最后被人买到妓院,才勉强算安定了下来。
在妓院里她过的并不好,整日受老鸨的欺负,说她不接客就是装清高,棍棒伺候是常有的事,真正可怖的是强迫她出去接客。
云初柔命好,第一次接客就遇见了江清野。
那年西湖船会,坐在船头抽泣的云初柔引起了江清野的注意。
那小鹿般湿漉迷离的眼神一下戳中了他的心房。
他没说话,是一旁大理门的禅子师父将云初柔买下的。
禅子师父买下她的理由,是见她眼熟,很像一位故人。
后来,云初柔拜师禅子,成为他座下唯一的女弟子,也是这大理门,唯一的女弟子。
这样的女弟子,若是被人发现她曾经是以为春香楼里妓院的妓女,不仅是云初柔,大理门都将受到流言蜚语的动荡。
毕竟,这京城那家姑娘不嫉妒云初柔,能时时刻刻相伴在江清野身边呢。
金小酒跟着那黑影跑,不停地追,或许黑影刺客终于被她坚持不懈的精神打动了。
决定先回来干掉她,再继续逃。
机会来了。
趁着黑影回身朝她扑来,她迅速从腰间抽出三根银针朝他飞去。
黑银刺客中了针,但不影响他朝她挥剑。
金小酒来不及反应,眼看着哪剑离她越来越近。
一米...五十厘米...十厘米...
世界再见了~
“哐当”
一声银器的碰撞,她还没来得及和这世界好好告别,就...
酒跌入了一个坚硬无比的胸膛。
啊,好硬...
欸?不对?怎么会突然有人出现?
莫非野恶毒女配也有春天?
那人一只手搂着她细软的腰,一只手挥着剑和那刺客在地上激烈的搏斗。
一番激烈得对抗下来,刺客十分吃力,同时腹间中针的地方也隐约开始泛疼,他不再恋战,一阵烟雾,他朝着远处逃去。
“他...他中了我的针!不必追!”金小酒在迷雾中,对着身后的人说到。
那人身形一顿,将她抱起,带离了那块烟雾之地。
直到离开,金小酒这才抬头看清楚,原来一直护着她的人。
居然是江清野?!
“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清野冷睨她一眼,没有说话很是高傲。
金小酒撇撇嘴,撑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朝外走。
她就知道,恶毒女配根本没有春天!
白期待了。
江清野就这样在她身后观察着。
看着她摇晃不止,脚抖站不稳却依然撑着走下去,看着她快要跌倒却不寻求帮助。
这让经历过无数次,女人跌倒故意往他怀里摔的江清野很是奇怪。
这女人不是,钟情与他么?这女人不是馋他的身子么?
这是为何?
思虑及此,江清野又迅速摆脱掉了脑海里这奇怪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奇怪,曾经求之不得的事情,现在轻易发生居然还会怀疑和失落。
哀哉哀哉。他江清野什么时候成为这么矛盾的人了?
金小酒终究是没撑住,倒了。
最后醒来,第二天已经过来了一半。
“公主,你醒了?”
金小酒轻哼,“几时了?”
“公主,申时了。”
金小酒迷迷糊糊坐起来,抱着一团被子迷迷瞪瞪的说,“嗐,又迟了,我这但凡有大事必迟到的bug啥时候才能改啊。”
祝嘴一楞,和一旁同样愣住的祝口慢慢对视,面色惊恐。
我勒个青天大老爷,公主说啥呢,不会是被烧啥了吧。
“还愣着干嘛呀,给本公主宽衣,我要上朝去!!!”金小酒迷糊的朝天一指,吼完,又倒进被窝里睡了。
嗯,意识是清醒的,可是身体跟不上。
还好所有属下中唯一清醒的奈伊回来了,将她扶起,洗了把冷水脸,又匆忙给她宽衣。
“还是小奈伊最贴心。”金小酒讪笑,勾了勾奈伊的下巴。
奈伊抿唇敛眉一笑,“公主可是还有急事?有需要上奈伊帮忙的地方吗?”
金小酒点点头,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就带着他去了大理门。
果然不出所料,京城里已经传遍云初柔曾经是红尘女子之事,大理门门前,也挤满了一顿起哄的百姓,在外申讨要将云初柔赶出大理门。
“大理门是廉洁清正之地!万不可让此肮脏的女子玷污了宝地!应当将妖女赶出去!”
“卖身求荣的贱女人不配留在六皇子身边,还不知被多少人染指过,若是身上有病,可别害了别人!”
“将妖女赶出去!将妖女赶出去!”
更有甚者声声粗鄙,嚼着烂话对着大理门破口大骂。
奈伊牵着马,低头轻笑。
金小酒挑眉,“为何发笑?”
“奈伊觉着,他们这声声都是在骂自己,竟还骂得起劲。”
金小酒点头,冷笑,眼中嗜血,“这倒是没错,拿我鞭子来。”
“是。”
奈伊从腰间的布袋中,接下一根浑身赤红,手柄呈黑紫色,鞭身沾满荆棘,这根鞭子,从它手下活着离开的只有江清野一人。
“大理门是清净肃静之地,禅子师父不方便出手我来出!南渊师太教训不了的人我来打!法条道德约束不了之人,我来惩!”
说罢,便稳稳得站在马背上,对着起哄的人群,毫不留情就是一鞭。
人群立刻哄乱的逃散开,有人看见了她。
风吹起她的衣摆,吹的一身红裙张扬跋扈,她手握赤鞭,凶狠却又美丽,宛如地狱修罗殿里的神煞。
“南国公主?!我骂我们北国的人,碍着你的事了?你管得着么!”
“就是碍着本公主了!本公主就是要管!”金小酒翦瞳倏然变冷,手又是一挥,朝着那人霹去。
格尘那老夫子说的没错,反正她名声够黑了,再黑一点又何妨。
说不定,还能黑的五彩斑斓呢。
三下五除二,门口的闹民便不欢而散,每个人来时都气势汹汹,走得时候却是连滚带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