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间,两人身上差不多都淋湿了,拜无忧举着水瓢朝独孤北屿追赶而去,气呼呼的喊:“有本事别跑啊!北屿君。”
“啊!”
突然,只听见独孤北屿惊呼一声,随后传来扑通一声水响,拜无忧一愣连忙跑上前去,前面居然是护城河。
拜无忧面色担忧:“完了完了!北屿君该不会是掉进护城河了吧,虽说他是鲛人族,淹不死,可是,河水这么冰。”
拜无忧蹲在护城河岸边,黑黢黢的河面,什么都看不到。
拜无忧大声喊:“北屿君!北屿君!”
没有人回应。
“怎么办呢?”拜无忧焦急的左右踱步。
就在这时,河对岸的夜空猝不及防的炸开了无数道烟花,吓得拜无忧后退了一大步。
满天的烟花照亮了拜无忧的惊讶面孔,随后,拜无忧低下头看见独孤北屿站在那些烟花之中,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浅笑。
有风轻送,发丝时不时拂过独孤北屿眼角的泪痣,如梦似幻。
“北屿君!”
拜无忧掐了个决瞬移到对岸,看见独孤北屿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北屿君,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掉进河里了。”
“无忧姑娘,你不生气了?”
拜无忧点点头:“嗯嗯,这烟花可真好看,是北屿君特意准备的吗?上面绽开的图案是什么?龙鱼吗?”
独孤北屿看见拜无忧抬头出神的盯着那些烟花瞧,突然说道:“无忧姑娘,我方才突然想起给你的那些药丸里,少放了一味药材。”
“你可否将那些药丸退还给我,改日我再给你送新的。”
“啊!少放了一味药材?”
拜无忧很是惊讶,不过还是将那些药瓶还给了独孤北屿。
“好了,无忧姑娘,我该走了。”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云阙仙府的门口,拜无忧脸上的笑容一愣。
“北屿君,你这就走了?”
独孤北屿微微颔首:“嗯……时候不早了,我……”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合欢铃叮当响了两声。
瞬间,独孤北屿浅色的瞳孔由清晰变得涣散,眼神迷离。
拜无忧站在独孤北屿面前,手中拿着合欢铃,有些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
“北屿君,你真的要走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来……”
独孤北屿眼神茫然不对焦,缓缓执起拜无忧的手,对着拜无忧的手背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明天见。”
手背上柔软的触感就像片羽毛抓挠着拜无忧的心。
拜无忧缩回手,堪堪止住抵达嘴角的幅度,抿了抿嘴。
“那我回去了。”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回去。
“嘿嘿嘿嘿嘿……”
璃月听到一阵笑声,扭过头来,看见拜无忧执起自己的手背,一个人坐在那里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走过去好奇的问。
“尊上,你这又是什么了?怎么无缘无故的一个人在这里发笑?”
“没,没什么。”
拜无忧收住了笑容:“这么晚了,璃月,你还不睡吗?我去睡了。”
说着,拜无忧回到了房间里躺在床上,璃月见状转身离去。
璃月走了。
拜无忧手中抱着一个枕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第二天,璃月去看拜无忧醒没醒就看见拜无忧坐在那里,还有一片狼藉的床铺。
璃月面色惊讶:“天啦!尊上,你该不会是一晚上没睡,一直都在床上翻滚吧?”
“睡不着。”
拜无忧将手中的枕头一扔:“璃月,我饿了,你快帮我梳头,我再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璃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拜无忧精神抖擞的样子,不由得低声嘀咕。
“翻滚了一晚上还这么精神,尊上最近也太奇怪了。”
拜无忧第二天去找了独孤北屿,独孤北屿看见拜无忧来了,连忙走上前去。
“无忧姑娘,你怎么跑到玄微庐来了。”
拜无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独孤北屿晾晒的草药。
“这些草药是?”
“是我今天早上上山采的。”
“这么多!对了,我都听白月说过了,你不是个殿下吗,怎么事事都亲力亲为,连个仆人都没有。”
“父亲并不看重我,母亲自顾不暇,况且,身边跟着的人多了,只会觉得显得自己更加孤独。”
拜无忧恍然大悟:“怪不得平时看你从来不使唤宗门的杂役弟子,只有白月那个资本家在使唤。”
“白月出生名门,家里就他一个嫡子,自然养尊处优,被人服侍惯了。”
独孤北屿一边说边包好一包药,拜无忧好奇的问:“北屿君,你这包药是给谁的?”
“附近村子的一位大娘,他们家的咸鱼很好吃。”
“真的吗?”拜无忧舔了舔嘴唇。
一到村口,独孤北屿就被村子里的各种三姑六婆给包围了。
“快看!北屿君来了。”
“北屿君,你都好久没来了,最近在忙什么。”
“北屿君,你看看我,满嘴是泡,有没有什么清热去火的好药?”
“北屿君,我家小虎昨天爬树摔断了腿,脚踝那里肿了好大一个包,你能不能随我去看看。”
“北屿君,我的葵水都推迟十几天了……”
噗!其他的倒也罢了,拜无忧听到有人连葵水不来这种东西都找独孤北屿顿时绷不住了。
偏偏独孤北屿还很认真的伸手用指尖轻掐了一下对方的指甲盖,仔细观察:“气血不畅,需要好好调理,调理的草药就用白术、茯苓、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炙甘草、枸杞……”
忙活了好一阵子,总算是清静了。
拜无忧问道:“北屿君,你和这些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好像很熟啊。”
“还好,其实白月也认识他们。”
“白月也来过这里吗?”拜无忧很是意外。
“不错,我和白月来的时候有一户人家的大嫂得了疾病,膝下有一个小儿需要人照顾,我忙着给大嫂煎药,便让白月帮忙照顾那个孩子。”
“哟,白月还会照顾孩子啊,那结果呢?”
“我不过煎个药的功夫,那孩子就被白月吓哭了。”
“额,可以,这很白月。”
拜无忧心想,她是说白月还会照顾孩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因此白月被那孩子尿了一身。”
“是吗?”拜无忧顿时来了兴趣,“我听说白月可是重度洁癖,那孩子不得遭殃。”
独孤北屿摇了摇头:“白月虽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近,但绝不会对一个无辜孩童动手。”
拜无忧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北屿君,你和白月刚认识的时候白月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也天天对你板着张脸很是严肃啊。”
“差不多。”
“那后来你们是怎么成朋友的?”
拜无忧觉得独孤北屿能和白月这么高冷的人成为好朋友,简直厉害得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