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长毒刺般又疼又痒?这感觉,光是想象一下就够了……
拜无忧捂住自己喉咙,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一路走来才发现璃月璃染所言不虚,白月这么个看谁都不爽板着脸的大冰块在外风评是真的好。
越接近妙音宗越离谱,总之就是光明正义的化身,恨不得把他夸出一朵花来,这就是主角光环的力量吗?
妙音宗山下那些凡夫俗子要是知道他们心目中光明正义的化身用这么阴险的办法对付嘴碎的人,心里会怎么想?
一道惊雷撕裂夜幕,天空中下起瓢泼大雨。
雨幕中,白月一手执琴,一手提剑,缓缓朝自己的授业恩师元鼎真人走去。
雨水从脸庞滑落到下巴汇成一大滴滴落,白月面容看起来总是那么从容镇定。
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元鼎真人笑容里含着苦涩:“你终究……还是来了。”
“我从不失约。”白月缓缓吐出五个字,优雅而飘逸。
元鼎真人抬头看着白月,心里尚有一丝希望。
“白月,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授业恩师,你当真要如此绝情,赶尽杀绝吗?”
话音一落,气氛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声,雨声,和远处的雷声,
一阵惊雷炸响,那一瞬间照亮了雨夜的两人。
“当初,你欺我,瞒我,设计我,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你欠我的,我要一一讨还。”
“哈哈……”
元鼎真人仰天大笑两声:“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既然如此,为师无话可说。”
说着,元鼎真人拔出剑指向白月:“动手吧。”
白月嘴角微微勾起,身影在漆黑的雨夜中白的扎眼,举起剑朝元鼎真人刺过去,元鼎真人挥剑抵挡。
几个来回之间,元鼎真人肩膀连中两剑,狼狈的倒在地上。
雨水冲刷着伤口,鲜红的血静静流淌着,元鼎真人来不及反应,白月的剑已经横向了他的胸前。
元鼎真人狼狈的吐出一口血,呼吸急促,目光恳求的看着白月。
“事已至此,为师甘愿受死,只是,为师能不能求你最后一件事?”
“说。”
元鼎真人喘息着,语气也弱了下来:“无论如何,这件事与你师娘无关,你能不能放过你师娘和为师那刚满十岁的孩儿?”
“十岁……”
白月重复了这两个字:“你设计我的时候,不知师父心里可曾顾念过我也才刚满十岁?”
元鼎真人哑口无言,为了妻儿能活命还是梗着脖子强硬反驳。
“可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听听,多无耻,多么可笑的一句话。
刀光剑影之间,兵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只听见扑通一声,元鼎真人的身子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笨重的倒在地上,悄无声息。
雪亮的长剑上还一滴一滴的淌着血。
白月提着剑,一步一步走向师娘的房间,往事皆历历在目,身影隐在黑夜之中,如鬼魅一般。
房间里,师娘戚云仙看到白月这张脸如同看到夜罗刹一般,抱紧了十岁的幼子。
母子俩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戚云仙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怀中的孩童面对白月冷若寒霜的眼神,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戚云仙生怕这哭声引来白月不满,将他们母子一一杀掉连忙捂住了孩子的嘴。
看着戚云仙惧怕的眼神和怀疑中孩子惶恐带着泪的眼睛,白月最终收了剑,转身离去。
就在白月要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戚云仙放下怀中的幼子,捡过丈夫摔在地上的剑,大喊一声措不及防的举剑朝白月刺去。
白月扭头,手里的琴中剑如一道白练般飞出,直直插进戚云仙的胸膛。
紧随其后的孩子看到母亲和父亲都惨死在雨中,惊恐的大叫一声。
第二天,独孤北屿坐在白月对面,看着他仔细擦拭着剑尖,一副专注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提醒:“现在都已经传开了,说你为了成亲,杀了自己的授业恩师霸占了云阙仙府,甚至,连你师父十岁的幼子都没放过。”
“他们说的没错。”
白月微微抬起头来:“我要成亲了,总得找个地方安置她,一直待在妙音宗不合适,也不能让她回天狐族,总不能把她贴在墙上吧。”
“行了白月,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杀师的真正原因,元鼎真人纵使该死,可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显然,独孤北屿还是觉得太过残忍。
“那孩子看我的眼神满是仇恨,一如我当年,元鼎真人正是因为轻纵了我,才落得如今家破人亡的下场,若是换作从前,我孤身一人倒是无所谓,可如今我……总得为她考虑,所以,一定要斩草除根。”
独孤北屿沉吟片刻,俯耳问:“白月,你当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不在意。”
“那,无忧姑娘呢?”
“你说什么!”
拜无忧一拍桌子:“白月这几天不在宗门,是为了成亲看上了授业恩师元鼎真人的云阙仙府,想据为己有,所以跑去杀师证道了?”
“反正外面都是这么传的。”璃月说道。
“天啊!”
拜无忧瞪大了眼睛:“如果是这样,那我岂不是……”
拜无忧话还没说完,璃月眼角余光看到了独孤北屿连忙说道:“尊上,快别说了,大司命来了!”
拜无忧这才住了嘴看着独孤北屿:“大司命,你怎么来了?那个,你随便坐。”
独孤北屿微微颌首,随即坐下,看了一眼璃月,璃月瞬间反应过来,呵呵一笑。
“尊上,大司命,你们聊,我……我先出去了。”
说完,璃月就极有眼色的闪了。
“无忧姑娘,最近可曾听到什么传闻?”
拜无忧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白月杀师证道的事?”
“不错。”
独孤北屿开门见山:“如果,我说白月这么做是有苦衷的,无忧姑娘会相信吗?”
“我……”
拜无忧低下头,想到刚才璃月的话,白月可是连十岁的小孩子都没放过,手段残忍让人头皮发麻。
思及此,拜无忧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果然。”
独孤北屿神色晦暗不明,用一贯温和的语气说道:“那些事的原委,我是知道的,可是又怕讲出来污了无忧姑娘的耳朵,不过,无忧姑娘只需要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