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言心里惊起一丝巨浪,面上却带着几分诧异地看着皇帝,似乎有些不太明白皇帝是在什么时候,做好了安排。
皇帝将牧言的神色收入眼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忽然愉悦起来。
“在乌恒送德妃前来和亲后,朕就发现乌恒国内有些不对劲,为了防止乌恒联手戎狄,惊扰边境,再起干戈。朕先是分化戎狄与乌恒,再做了一些其他的准备。”
牧言一听这话,身子微微颤抖。
良久,他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又暗哑地道:“我和万大人在乌恒查到的事,是陛下在背后推波助澜吗?”
“朕在你们去边境谈判后,就有这个想法,但朕真的没有想到安鲁长公主还活着。”皇帝承认了。
牧言心神微微一惊,生出几分警惕来。
下一刻,他嘴角带出一份苦涩地说:“臣查了很多事,发现陛下被人蒙在鼓里,就很为陛下感到生气,却不曾想过,陛下有可能早就知道了这些事。”
拳头握紧,他身躯紧绷地看着皇帝,问:“欧阳大将军被人所害的事,陛下是一开始就知道,还是臣调查之后,陛下才知道欧阳大将军被冤枉了。”
皇帝听后,冷冷一笑:“牧言,你可知罪。”
牧言跪在皇帝面前,挺直腰板,“臣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罪从何来?”
“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愠怒道。
牧言苦笑道:“食君之禄,担君之事,臣自以为臣做的极好。可若君为了安抚局势,对某些人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辜冤枉了忠良,臣心甚寒。”
一听这话,皇帝周身杀气凛然,更有无尽帝王霸气掺杂其中。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牧言可以想象那血流成河的画面,但面对真相,他不愿意屈服。
皇帝若有所感,杀机一收,感叹道:“你这个臭脾气,还真是随了你岳父。不过,朕倒是挺喜欢你这个硬脾气。”
牧言听得此言,琢磨明白皇帝的深意后,身躯微微一僵,“陛下,臣先前逾越了,请您责罚。”
“知道朕不是那等冤枉忠臣的人,你就变了态度,看来呀,你的岳父平日里就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了,竟然都没有教你为臣之道。”皇帝似笑非笑地道。
牧言有些羞愧,“臣只是性子太直,未曾将岳父的提醒放入心中。”
“你岳父又不在,做什么这么为他说话。”皇帝有些不满,“朕想知道你对他真正的看法。”
牧言笑道:“岳父就是岳父,臣有不少地方,得向他学。”
皇帝不由眉头一皱,闻夏天难道还没有把当年的事告知牧言,不然牧言怎么对他如此尊崇?
思索至此,皇帝开始试探牧言对自己爹娘的事,知道多少。
牧言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明白皇帝的用意后,他委婉地表示,在昨日他就和闻夏天开诚布公了。
皇帝诧异,却不多问,只转移话题,说到了德妃的事上。
牧言知道皇帝怀疑德妃,却抓不住她的马脚,心情很烦躁后,就提到了茹妃可以帮忙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