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言双眸波澜不惊,但脸上的神情却显露了几分不信。
欧阳思思见状,很想冲他发脾气,却又担心牧言会加重误会。
不得已,她只能调节呼吸,把愤怒压下,不高兴地瞪着牧言,“我承认,他最近对我的情确实可圈可点,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虚情假意,我又不傻,怎么可能陷入他的圈套中,不能自拔。”
说这话时,她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紧盯牧言。
见他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她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我看你还是不要太操心我了,直接专注着你自个的事吧!我看你查这个案子呀,可真的是要越查,越复杂了。”
“事情已经彻底明朗,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摸清楚太后有没有在其他地方养私兵,有的话,就想尽办法吸纳进朝廷。”牧言说得掷地有声。
欧阳思思愕然地向他望去,之后气红了脸,高声道:“你都做好安排了,为何要盯着我?”
牧言眉头一挑,“我把事情告诉你,是想让你速战速决,不是阻止你对江离栎情意又起的,你莫要胡思乱想,耽搁了大事。”
欧阳思思一阵无语,“我最近一无所得,还不是因为江离栎藏得太深了。”
牧言目光在她脸上流转,随后落在她带着苦笑的唇角上,眼神带了几分笑意,“今夜我说的话虽然不怎么动听,却能够让你的脑子更清醒一分,我这心里还挺高兴的。”
欧阳思思抬头,撞见他带笑的眼睛,心下微微一凛,生出警惕。
下一刻,她恍然大悟地垂下眼帘,冷声一喝道:“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心思特别多!”
牧言叹息道:“你是冉冉的好姐妹,我作为她的丈夫,也很担心你。”
听得此言,欧阳思思眼眶一红,“这快一年合作下来,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就是因为太了解了,才不想你躲在暗处,独自舔着伤口。”牧言语重心长地道,“欧阳思思,我们现如今已经有了证据,你这边只要再查到一些线索,就可以在陛下的面前,把他绳之以法。”
停顿一会,他声音重了几分,“我希望你再去查这些线索时,不要冲动,也不要想着去试探江离栎,暴露了自己的打算。”
欧阳思思面上不动声色,眸中却暗芒一闪,布满寒意的目光更似一把锐利的刀,刮着牧言。
但仅一息,她又恢复了一派温润的模样,浅笑盈盈地看着牧言,声音微颤地道:“冉冉是不是特意交代过你了?为何你一个大男人能说这么感动人的话!”
她像是被情绪所控,明明是一张带笑的脸,却偏偏有了一份伤心的意味。
牧言不由地感叹:“欧阳思思,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很佩服欧阳将军。因此,面对着你,就算没有冉冉交代,当你心绪纠结复杂时,我也会想办法,开解你,帮助你。”
说完,他将唇抿成一条直线,等着欧阳思思的回答。
熟料,欧阳思思听了他的话,眼眶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