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意外地看他一眼,似有些疑惑,“你怎么一下子就想到了他?”
牧言轻哼一声,“在扬州城搜刮钱财,半点都不避讳人,不是自身狂妄自大,就是背后的人权势滔天。可惜,岳父把他押送回来,没多久,他就在牢里自尽了。”
如果能够从扬州知府的口中,撬出一些证据来,前朝余孽和世家作乱的时候,他们翁婿或许就能联手,暗中将太后的人打压下去了。
“不过前朝余孽倒牵制住了她,让她半点都不敢动。”王涵似知道牧言心中所想,笑着说,“只是太后年纪大了,有些事,她已经没有办法再算计了。再加上乌恒那边有所异动,她行事没了章法,也就说得通了。”
“你这是在为她解释吗?”牧言反问。
王涵揉着眉心说:“我只是在担心太后会老糊涂,让我们忙了半天,为他人做了嫁衣。”
牧言琢磨他这话,摇头苦笑道:“几位皇子要么锋芒毕露,要么隐藏着得深,想要从这些皇子中,摸清楚谁是太后挑中的傀儡,谁和太后关系匪浅,难如登天。”
叹了一声,牧言看向王涵,见他若有所思,勾唇笑道:“江离栎心思太明显,是因为我的缘故,你可不能拿他来反驳我的话。”
被说中心思,王涵恨得牙痒痒。
牧言站起身,目视前方,嘴上却道:“你特意指这么一个地方给我,可是想让我去探查里面藏着怎样的秘密。”
停顿一会,他微转过头,面容严肃地说:“可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湍急的河流,怎么将扬州知府搜刮的民脂民膏,送到这里来,却不让人察觉到丝毫。”
“靠近河流的村庄,都被太后的人掌控着。”王涵冷声回答。
一听此言,牧言大悟道:“原来私兵伪装成普通人,就在这些村庄里生活着。”
在心中算一算时间,牧言不得不感叹太后为了培养这些私兵真是煞费了苦心!
可惜,时间久了,私兵不见天日,心中怕是对太后生了埋怨。
念头转到此处,牧言已经明白王涵带自个来这里的真正用意。
他俯视着王涵,诚恳地说:“明天早上,我若是没有回城,你就去找我岳父。”
王涵愕然地看着他,“你真的要进去。”
牧言轻哼道:“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王涵不高兴地说:“若不是你步步紧逼,我又怎么会让你以身犯险?”
“好了!不提这事了。”牧言暗叹王涵心思狡猾,面上却只想让他尽快回去,莫要耽搁他。
王涵瞧着他的脸色,看出他心中所想,冷哼道:“你的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不过,也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我才愿意给你一份信任。”
说话间,他从手里掏出了一块令牌,直接扔给了牧言。
“明日巳时,你若还没有消息,我会去找闻夏天,让他为你的失踪找个借口。至于其他的,我可有心无力了。”
牧言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满脸得无语,“替我带一句话给冉冉,会累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