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幼薇迎着众人打量的目光,只觉自己的脸面都被太后扔在了地上,让人肆意地践踏。
她心头恨得要死,拳头也不由得握紧,任由长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
疼痛蔓延,就如她心中突然翻涌的恨意,眨眼间,就占据了她整颗心。
但面对贵妃若有似无的目光,她硬生生地将恨意压下,努力按耐住胸口处即将喷涌而出的血气,挤出了一抹似娇羞的笑容。
“贵妃姐姐,您定下这门婚事,可有和陛下通气。”就在这时,贤妃垂下眼帘,语气淡淡地问。
贵妃斜睨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陛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哪里需要麻烦他?”
贤妃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再次看向王幼薇,忍不住有了一丝同情。
王幼薇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视线,微不可见地瞄了她一眼,见她眼底深处流露出同情,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羞恼。
她不是耍戏的猴子,为何这些人非要把她当猴子看?
难道作为太后的棋子,她当真是没有一点尊严可言吗?
想法转到此处,她回忆起江离栎不留情的拒绝,太后执拗的安排,只觉如坠深渊。
“太后娘娘。”忽然,王幼薇目光灼灼的看着太后,“贵妃的安排,臣女甚为欢喜。但臣女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贵妃准备臣女的大婚呀!”
太后一双利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没有抗拒之意,笑着说:“这是哀家的意思,你不必担心有人会闲言碎语。”
王幼薇有意试探她,就故作羞怯地说:“能够嫁给五皇子,是臣女的福分。可皇子娶亲,婚礼满打满算都要准备一年。怎么现在贵妃的意思是,臣女两月后就要嫁进皇家了。”
婚事举办得如此着急,不知真相的人,还以为五皇子,亦或者是她身染恶疾,需要冲喜呢,而皇家需要冲喜吗?不需要,皇家只需人去陪葬。
在心头冷笑一声,王幼薇娇羞地垂下眼帘,声音略有几分哽咽。
“女子一生最为重要的事,就是嫁人了。臣女从江南来到京城,对夫婿的幻想,早就深扎在脑海里,也曾畅想过婚事会举办得风风光光,让人艳羡。”
“可臣女真的没有想过,一生中最紧要的大事,会是如此匆忙。太后娘娘,您能告诉臣女,五皇子为何要这么着急吗?”
她这一番话落下来,贵妃首当其冲地被其他人嘲笑。
她气得恨不得将王幼薇狠狠地打骂一顿,但顾及到太后意味不明的神情,她只能扯出一抹笑,竭尽全力地为太后擦屁股。
太后看着她,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急切与无奈,不过王幼薇的话,却值得她深思。
当下,她眼睛紧紧盯着王幼薇,不肯放过她脸上的变化,语气却温柔地道:“哀家老了,好不容易做一桩美满姻缘,自然是希望能够亲眼见到。”
王幼薇感叹太后人老成精,让人防不胜防。
可此时境地下,她已经身处危险中,若不尽快找话解决困境,她定会被太后怀疑,舍弃。
但她脑子转得再快,面对太后有理有据的话,一时间,她没有办法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