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你,你倒是怨恨起我来了。但是你杀人怎么就不怕?!”
洛安民气的直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的眉头皱的像个变了形的川字。
洛苏苏双手紧握,狠狠的咬着嘴唇。
没有亲眼看到刘员外的结局,她以为他救治及时可能不会死。
死了么……她杀了人了,虽然那人十恶不赦。
但是那人是死在自己手里的,洛苏苏后退一步面色惨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你可知道那刘员外是什么人?你招惹谁不行,偏生要招惹皇后的人。”
洛安民指着洛苏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我堂堂一国丞相,一生为人坦荡。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孽女!”
“你再看看云起,她大度端庄,知书达理。每日努力学习礼仪规矩,琴棋书画,为人处事张弛有度,再看看你!”
洛安民气的脑仁直疼,骂完喘了几口气又坐了回去。
“烟云不学无术也就算了,她毕竟是个庶女,可你怎么也成日与她厮混在一起,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真是给我丢脸!”
“父亲今日叫我来,只是为了骂人的么?”洛苏苏抬头直视他,收起了任何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名为父亲的人。
穿越来到这里之后,哪怕剧情渐渐脱离了轨道,但是这个炮灰女配的人设看来是摆脱不了了。
“你可知因为你造的孽,现在多少麻烦落在了我的头上!”洛安民头疼不已。
“皇后本就一直想拉拢我站太子一方,聂王也有纳云起为妃的打算。为了保全自身不牵扯到这些利益争端之中,我一直都小心翼翼。”
洛安民双目圆睁,小小的瞳孔在占了大半的眼白中显得格外渺小,而那对狰狞的眼睛里此时是快要杀人的怒火。
“洛苏苏啊洛苏苏,我一直知道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你也不能把丞相府推到风口浪尖上啊!”
“那刘员外是皇后娘娘的远房表亲,你大庭广众下杀了他。这是把把柄亲手交到了皇后手上啊。要不是我苦苦哀求,现在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吗?”
洛安民先是愤怒的歇斯底里,说到这里,他盯着洛苏苏一脸受惊毫无血色的脸色后,才缓缓放平了语气。
“如果我站到皇后那一方,一旦选错就是个家破人亡的下场。现在皇后拿你这件事逼我,她想要纳云起为太子妃。”
洛安民慢慢恢复平静,一张脸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只是他的语气依旧冰冷不含任何感情。
“云起是聂王定下的人,绝对不可能许配给太子。丞相府只有你们两个嫡女,那么只能由你代替嫁过去了。”
洛苏苏还没从自己亲手杀了人这件事中回过神来,听到洛安民这句话后她惊讶的抬起头来。
“我杀了皇后的远房表亲你却要让我嫁给她的儿子,你觉得嫁过去之后她们会让我好过吗?”
洛苏苏抬头质问,满是不可置信。她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婚姻竟是这么儿戏冰冷,只是利益的筹码,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有的选吗?现在不只是你,整个丞相府都自身难保,你不愿意也得愿意。而且太子能不能看得上你还是个问题。”
“太子和聂王势力相当,这两人必定会有一个是未来的皇帝。云起已被聂王定下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只能把你许配给太子,两者相抵,短时间内丞相府不会失去平衡引起争端。”
洛安民面无表情,随口就决定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还说的理直气壮。
洛苏苏气的脸色有些发红,她的呼吸开始微微急促起来。
“那个刘员外是个畜生,你们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事。仗着有皇后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既然官府不管,我就替天行道!”
洛苏苏向前一步,炯炯有神的双眼如同黑暗里的明灯,一瞬间迸射出巨大的光芒。
“我杀他没有错,死也不后悔。但是拿我的终身幸福当成这些权贵们的赌注和筹码,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宁愿鱼死网破!”
洛苏苏说的铿锵有力,不卑不亢,看着洛安民脸上如同点了火的表情她也不怕。
“好一个鱼死网破!你拿整个丞相府上百条命当成什么了?因为你一个人的自认为的正义,就把全府上下一百多条命置之度外,你果真自私的毫无改变!”
洛安民脸色铁青,呼吸急促,一双眼睛差点就要夺眶而出。
“来人!”
他大吼一声,立马从门外进来几个小厮。
“把这孽女给我关到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也不许任何人探视!”
“是!”
“得罪了小姐。”
小厮们慢慢靠近洛苏苏,拿起了一根绳子就要捆她去柴房。
“滚!我自己会走。”
洛苏苏甩了下胳膊,躲开朝她伸手的小厮,转头看了眼一脸冷漠的洛安民,冷哼了一声往门外走。
“小姐!”“二姐!”
等在门外的阿瑾和洛烟云一脸忧虑的冲上前来,看到旁边气势汹汹的小厮,都是一愣。
“二姐,这是怎么了。”洛烟云惊慌的看着有些狼狈的洛苏苏被小厮押着走,慌忙上前抓住了洛苏苏。
阿瑾抽出了匕首想要上前把小厮们推开,洛苏苏朝她摇了摇头。
“胳膊拗不过大腿,暂时不要冲动。”
洛苏苏低着头,精神有些恍惚,她抬头看了下暗沉的天空,刚停下就被小厮们催促着走。
“烟云你先回去吧,身子还没好利索。等我出来了再去找你。”
洛苏苏匆忙对洛烟云交代着,随后又看了眼阿瑾,示意她不要冲动。
阿瑾和洛烟云一路跟着,亲眼看着洛苏苏被锁进了柴房。
洛苏苏坐在冰冷的柴火堆上,双手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埋在衣服里。
前世今生加起来她都没有这么无助过。
柴房外面几个小厮轮番守着,没人来探望甚至连饭也不给吃,洛苏苏愣愣坐了大半天。
夜幕降临时,阿瑾站在柴房不远处,眉目忧思的看着门口,随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般突然离去。
“殿下,罪奴阿瑾求见!”
聂王书房外,跪着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人,她低着头一动不动。
夜幕降临,空气也越来越冷,呼啸的冷风呼呼的刮着,阿瑾看向书房里亮着的灯,紧皱着眉。
战宇推开门走了出来,“阿瑾,殿下不是说了不会再见你了么,你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