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崔九贞疑惑,怎么突然夸起她来了。
嗔了他一眼,道:“你才发现呢?”
谢丕轻笑,点点头,意味深长道:“确实才知道。”
崔九贞有些骄傲,再怎么说,她也是多吃几年米的人,文采什么的,见多识广了。
晚上用完饭,崔九贞和谢丕陪着老太爷吃过茶,这才打算回房。
再回廊分开时,崔九贞转身就踩到了样东西,她就着灯火低头一看,原来是谢丕的坠子。
“多大的人了,这个也能丢。”她捡起后追了上去。
房里,谢丕并未关门,而是站在书桌前打开了本子。
没多久崔九贞便追了过来,见到人在书桌前垂眸看书的模样,心中有些痒痒。
她脚步放轻了上前,倏地,一把抱住他的腰。
“公子,长夜漫漫,可想要人陪呀?”
谢丕勾起唇,音色浅淡。
“想要,姑娘就能陪我?”
“当然……”崔九贞嬉笑,“公子如此俊朗不凡,莫说陪了,便是这条命,都能给你呢!”
“色令智昏!”
谢丕不轻不重地说道,遂将她揪到了身前,从身后揽住她,犹如她方才抱枕自己一般。
垂首,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今日刚得了几本书,想邀姑娘共读,你瞧,这写书的人文采甚好,与姑娘你……”
他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形僵硬,轻笑一声,“不相上下!”
崔九贞苦了脸,她已经看到了,这本书是自己的手稿,还连誊抄都没有过的。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给了崔云缨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也这么……觉得……”她低下头,死死地盯着这本书。
为什么当初没有毁掉,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姑娘瞧,这段话是个什么意思?”
身后的气息愈发近了,说话间,温热的鼻子透到她耳间和脖子处,让她有些不适地动了动。
谢丕禁锢住她的腰身,不让她乱扭,“看来姑娘不知?那我们再看看别的……这处呢?”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点了点书中最末的那几行字。
崔九贞脸色通红,默默地伸手捂住那本子。
“我知道错了,别说了。”她转头可怜巴巴地说道。
太过羞耻,她都不想再抬头了,如果地上有个缝,她能立刻钻进去不带出来的。
谢丕见她低下头去,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入手的软嫩让他不自觉地摩挲了会儿。
他道:“错?姑娘错哪儿了?”
崔九贞因着他的动作,不得不抵在了书桌上,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屋里灯火也露出了暧昧之色。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
她忍不住想到了许多东西,咽了咽喉头,道:“错在不该写这些,我以后不写了就是。”
谢丕紧了揽着她的手臂,“不写?明着不写,然后背地里再偷偷写?”
崔九贞睁大眼睛,无辜道:“怎么会,你就这么想我的……”
她还想再说,就见谢丕的目光正凉凉地看着自己。
“你、你听我狡辩,不对,听我解释。”她急急地抓住他,“我其实,就是觉着好玩儿才写了自个儿看看的。”
谢丕扬眉,“好玩儿?”
他倾身,将她压倒在书桌上,抵住她,“哪里好玩儿?可否请姑娘……解惑?”
身上的人眉眼疏冷,隽秀如雪,偏偏眼含温柔,仿佛春风拂过了川雪,细雨覆盖了天地。
崔九贞唇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唇瓣,一颗心紧张的扑通扑通直跳。
色令智昏,这说的她真没毛病。
可,在这样的人面前,又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不怪她!
“既然公子不知,那本姑娘今日就教教你。”
崔九贞说完,勾着他的腰,伸手将人拽下吻了上去。
……(不能写了,自行脑补)
待到崔九贞出来时。
她迷迷糊糊地任由丫鬟搀扶着。
屋子里还歪在书桌前的椅子里,他那双染上风流的眼睛眉目惑人勾起的嘴角意味不明。
快了……
翌日,崔九贞醒了,在床上磨了许久才肯起来。
玉烟和如云见她脸色通红,皆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替她更衣梳洗后,余嬷嬷便端来了一早就熬着的燕窝粥。
崔九贞慢慢吃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脸颊的嫣红不减反增。
片刻后,她搁下碗,漱了口询问道:“四姑娘呢?让她过来躺。”
“大小姐,四姑娘一早出门了,说是跟着大奶奶出去逛逛。”
如云禀报道。
崔九贞冷笑,“出门了,躲得倒是快,有本事她就甭回府了。”
经过昨晚她软磨硬泡,谢丕哪里坚持的住,便将这话本子的来源说了。
崔云缨那个臭丫头,亏得她还给了她那么多,竟然转头就把她卖了。
也幸好是给谢丕,若是给了老太爷,那她这两条腿还要不要了?
就算作也不是这么作的啊!
打定了注意等她回来算账,可没等到她,却等到了宫里来的人。
这回倒不是赵女官,可她认出了,这也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人。
崔九贞安抚了前来寒暄的三太太,留了话后便跟着进宫了。
“这位姐姐,娘娘突然宣我进宫是有何事,可否请姐姐透露一二?”
说着,她接过如云递来的荷包塞给了她。
宫女态度亲近又恭敬,见推脱不得,忙道:“是太皇太后,前几日开始便身子不大好,今儿个宣了王家那位进宫陪伴身侧呢!”
崔九贞目光微闪,“崔元淑?”
“正是,太皇太后的脾气姑娘您是知道的,连皇后娘娘在她跟前都讨不得好。”
说着,她看了眼面色平静的崔九贞,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大姑娘,您是娘娘这边儿的人,娘娘自不会亏待于您,至于那王家的,不必担心。她有太皇太后,咱们有皇上和皇后!”
崔九贞闻言,心中冷笑。
感情是要把她当刀使呢?也不怕她这把刀硌手。
虽这么想,可她面上却扬起了笑意,“姐姐说的是,都是娘娘的人,我都懂!”
她必然教她们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