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时,李云舒身子乏累不已。
在离开之前,她在想些事情,隐约好像有听到方才那个女子在喊着什么二小姐。但后面似乎是女子太吵直接被马老板派人给直接捂上了,她也没听得太真切。
也不知是哪家的二小姐,行事如此自由。京城中的小姐,基本上都是以端庄贤良为主。尤其是家中越有权势,更为看重。
欢儿没有受太大的伤,但腰间受了些伤,导致无法弯腰。李云舒让欢儿先歇息两日,待身子好个大概,再伺候。
李云舒脱下外套,在小兰伺候下只换了个较为宽松些的里衣,半躺在床上。
有些乏累,她打算先睡上一会儿。
睡了不知多久,李云舒才缓缓醒来,“子怀来了?”柔软的嗓音显得有些懒散。
小兰原本是在房里,但李云舒抬眸瞧见不似小兰小巧的身影,也知晓是子怀来了。
李家男子可以随意进入自己房中的人,只子怀一人,因他幼时养在自己身边。
“今日子怀听说姐姐受了惊吓,所以想来看看姐姐。”李子怀已经到了李云舒身旁,一双黑眸难掩心疼。
“姐姐没事,多亏了身旁的欢儿和小兰。”李云舒知晓他关心自己。
养在身边的亲弟弟,自然最心疼她。尤其她体弱,以前少不了他担心。
“还说没事,手腕都青了。”李子怀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生怕把她弄疼了。
经李子怀一说,李云舒才看见,自己的手腕竟是青了一块。
痕迹许是今日碰到的。
原主肌肤向来白嫩,稍稍碰撞就会有印记。印记轻则好几天会消掉,重的话长达半月甚至是更久。
“不知是什么人,竟敢冲撞姐姐!”李子怀一想到自己姐姐差点被马车撞了,哪里忍得住心中的愤怒。
“子怀,姐姐没事。”李云舒看了眼自己弟弟气恼的样子,笑着解释道:“那些无干人员已经报官处置。”
因李云舒动作,手腕突地触碰,惹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姐姐小心些。”李子怀顾不得生气,赶紧护住她受伤处,对一旁的小兰道:“小兰,给姐姐拿膏药。”
小兰哪里敢怠慢,连忙拿药膏来。
李云舒房中早备有些膏药,很快小兰就拿来。
“姐姐都是有婚约的人了,竟然都不会照顾自己。”语气里虽是责怪,但李云舒听出的是他满满的怜惜。
“有了婚约也无妨,姐姐当然是把子怀当作最重要的人。嫁给谁都是无所谓,姐姐都不在乎,姐姐只在乎子怀。”说实在话,穿书后,李云舒是真心将李子怀当亲弟弟。
在现实生活中,她是独生子女,没有什么弟弟妹妹陪伴。以前有个表弟,但十分调皮捣蛋。
父母不在身边的时候,李云舒想象过,自己如果有个兄弟姐妹多好。小时候她是希望有个姐姐或者是哥哥,到后面她想要个弟弟妹妹。
李云舒没想到,自己有个弟弟妹妹的想法会在穿书后最终实现。而几年的亲近相处,她早把他视为最重要的人。
子怀像是她一手带大的一般,和她很为亲近。
其实婚约的对象,无论是谁,她都不是太过在意。只要不会伤害她,那便可以。
毕竟她现在生活在古代,且她的身份又是李家长女,自己能选择的机会很少。
但得李家疼爱,李云舒也知晓祖母和家中家长都不会给她选择很差的婚姻。
“无论谁和姐姐结婚,姐姐都不在乎?”
“当然在乎,姐姐肯定是不能选择会害姐姐的人成亲,其他应该都可以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云舒笑了笑,继续道:“以后子怀成亲应该也差不多。”
“子怀也定不会让姐姐嫁给不放心的人,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姐姐。”
李云舒看着自家可爱的弟弟,笑着回道:“姐姐相信我们子怀。”
虽子怀与原主相差三岁,但实际上她穿书的时候已经十九,那时候比子怀大了九岁。所以李云舒一直把他看成小弟弟般,在她眼里,他是个小孩。
“子怀听说与姐姐有婚约的长亲王,长得一表人才,想必姐姐以后会很欢喜。”话虽夸奖,却是满满的醋意。
听到长亲王的名字,李云舒心又是一晃,嘴角的笑意未减,“看来我们子怀提前去打探过了,知晓长亲王一表人才。”
见李子怀没有否认,李云舒联想了一下自家小弟弟去关注一个陌生人,还有些有趣。
子怀小脸写满不高兴,手攥得力度尤为紧,但他一句话未说。
“要说一表人才,姐姐觉得咱们子怀定是胜过长亲王。若是子怀不是姐姐的弟弟,说不定姐姐会更喜欢子怀。”
在李云舒打趣时,她没有注意到看着她的李子怀,幽眸中的光有些微妙的变化。
“倘若姐姐和子怀不是姐弟,姐姐会更愿意嫁给我吗?”他的声音很小,小到李云舒都没有听清。
“子怀想说什么?”她方才脑袋有点昏沉,一时没听进去。
“子怀想永远留在姐姐身边。”他没有把自己刚刚的话说给她听,而是改成另一番的真心话。
“傻弟弟。”李云舒捏了捏他的脸,语气更是柔若温水,“你在姐姐心中是最为重要之人,姐姐也想永远陪在子怀身边。”
片刻后,她见得子怀脸色不大好,开口道:“近日来听说你们的事情比较多,劳神伤身。”
李云舒听小兰说,最近子怀忙得厉害,气色并不大好。
“经常睡得迟了些,身子可受不住,姐姐给你按摩按摩。”李云舒让子怀半侧着身子,床边是厚实的垫子。
他的脑袋靠在铺在她大腿部分的被褥上,李云舒轻轻地给他按摩,让他身心可以舒展舒展,“力度是否合适?”
李子怀看着她,任由她按摩,回道:“姐姐的力度向来是合适。”
被褥上有她的味道,隐隐有些奶香味,令他的身躯仿佛松了不少。
“闭上眼睛更舒服些。”见李子怀一直看着自己,她忍不住又笑了笑:“难道姐姐脸上有什么东西?”
“姐姐长得真好看,子怀不忍得闭上眼。”他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藏住,生怕被她人看出。
“我们子怀都学会了花言巧语。”
听到姐姐说自己花言巧语,李子怀向她靠了靠,坚定道:“子怀句句是真。”
“姐姐信你。”李云舒将绢帕给他挡住脸,轻言轻语道:“闭上眼好好歇息片刻,你最近都没有睡太多。”
她当然会相信自己的弟弟,那可是她亲手养在身边的弟弟。他的性子她怎会不知晓,她适才和他闹着玩罢了。
“好。”
李子怀待了半个时辰左右,因为有事要处理,他没有继续待着。
李云舒觉得有些困倦,在李子怀离开后,又躺下睡去。
临近夜晚,李冬禾没有按时回来,说是白日她抄了近路回。
“再派几个人去找便可。”李老夫人对李冬禾原是很不喜欢,今日李冬禾又整了这一出,对她更是不喜欢。
她本是派了人去接,谁知李冬禾自己有主意,后面与他人走散。
李云舒听祖母所说,心中有些疑惑。按照小说情节来说,今晚李冬禾应该是成功到府。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原本应该在府中的李冬禾却是被关押在牢里。受了刑罚后,她痛得直接晕倒过去。
“高大人,她曾说她是李家的二小姐。”
高深喝着自己的茶,眼也不抬,“她说是就是?李家小姐只有李云舒小姐,哪里来的二小姐。”
牢头笑着道:“可不是,听她胡扯。赔不起钱财,总是得付出点代价。”
“记得别弄出人命来,但也不能太轻。”高深吩咐道。
“是的大人。”牢头看到那女子身上的伤,仍没有心软的意思。
上头的命令,他得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