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跟枫子对过话的都知道,无论一开始是在谈什么事,话题的最后枫子总是会扯到自己女儿身上,并会自满的炫耀下自己的女儿。
所以枫子刚开始在置于手下做事的时候,他的个人信息情报组织里的其他人还没有摸清,但是他有一个[长相可爱,头脑聪明,性格又好,几乎完美无缺]的女儿的事情,组织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并且,他们还知道枫子与女儿失散多年,这些年来枫子一直在找她。
当然,这些事情知道归知道,其实组织里的人基本都认为枫子的这个[女儿]是枫子自己妄想出来的。
毕竟,从枫子平日的炫耀里提炼出来的女儿形象,并不是两三岁的孩童,而是名与枫子差不多年纪的少女。
就算枫子再厉害,也生不出跟他一般岁数的女儿。
这些传言置于听在耳中,不置可否。
他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枫子时的情景。
置于是在两年前,q国的奴隶拍卖会上遇到枫子的,那个时候,枫子才十六岁。
金发的少年在q国有名的拍卖会现场大闹了一场,打开了关货物(奴隶)的笼子,带走了一名黑发黑眼的亚裔少女。
当时,拍卖会场那么多身手高超,手持枪械的保镖,都没能拦住他。
置于再次见到枫子,是在半个月后。
当时,枫子孤身一人,嘴里叼着一根冰棍坐在街边,他在拍卖会场抢来的亚裔少女并不在身边。
置于随口问了句那名亚裔少女的去向。
枫子叹了口气,懒懒散散的回了句,“哦,认错人了,放走了。”
语气随意,不带戒备,似是丝毫没有想过置于可能是拍卖会场派来追捕他的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枫子对自己的身手有极度的自信。
置于觉得是后者。
置于看中枫子的身手跟胆识,向他递出了橄榄枝。
枫子没怎么犹豫便同意了,他只说了一句话,“刚巧我也要去z国找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又没有路费,只要你不耽误我找女儿,我可以帮你做事。”
置于认为,枫子在找人这件事是真的。
并且他有明确的目标。
黑发,黑眸,亚裔女孩。
只是,找的到底是不是[女儿],就另说。
毕竟,虽然[枫子]跟[疯子]只差了一个字,但枫子不仅不疯,还是个聪明人。
如果这个[女儿]确实存在,置于倒是挺想在枫子之前,找到这个[女儿]的。
因为,枫子这把刀特别好用,他不太舍得放手,但也希望能给这把刀找个刀鞘,毕竟刀刃太利,容易伤到手。
秦家。
胡馨挂了电话后,心里稍安,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也没敢再回去睡,套了件外套,便开门下楼,去门口等秦尚。
虽然跟置于打完电话后,她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底气,也想好等下要怎么说服秦尚,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安。
毕竟,刚刚才发生了[九色]的事情,秦尚现在正是不相信她的时候,更不会信她做的[预知梦],或者说根本不会相信,她有做[预知梦]的能力。
可是。
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心底有那么一丝隐约的期待。
只要秦尚见证并相信了她[预知]的真实性,就会将她看在眼中,放在心上。
毕竟,她有这样的能力,是可以帮助秦尚的能力。
她,比起叶暖,更适合站在秦尚身边。
胡馨双手不安的交错着,时不时的向楼梯的方向看一眼。
没过多久,她听到了脚步声。
秦尚抱着被毛毯裹住睡的很沉的叶暖下了楼,秦管家跟在他身后。
胡馨的视线在被秦尚抱在怀里的叶暖身上一顿,又很快移了开来,她小跑到秦尚身边,“尚哥哥,你不能去l国。”
秦尚脚步都没停,没有理会胡馨。
胡馨咬了下唇。
她安慰自己,没关系的,现在尚哥哥对自己这个态度肯定是因为昨天刚发生的[九色]的事情。
只要她今天能够说服尚哥哥,等尚哥哥知道并认可了她的能力,成功避过了风险,尚哥哥对自己的态度一定会改变的。
秦管家替秦尚披上大衣外套,然后打开门。
黑色的悍马停在门口,林墨跟林九在车边等着。
两人在看到被秦尚抱在怀里的叶暖时,表情都是一变。
[这次去l国是有要事,而且l国目前战乱,老板是要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娇气的女人一起去?]
两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闪过这样的疑问。
只不过林墨很快的收敛了脸上的疑惑与诧异,而林九本来就是个比较一根筋的性子,直到秦尚将叶暖抱着放进了车后座,他还保持着一副目瞪口呆的诧异表情,有好几次面色纠结的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因为一边的林墨一连咳了好几声,还对他挤眉弄眼的做了好几个闭嘴的表情,林九才强忍耐下来,但脸色却更纠结了。
秦尚将叶暖放进后车座,直起身。
胡馨追到了车边,拦在秦尚身前,一脸严肃,“尚哥哥,我知道你因为昨天的事情还对我有误会,可还是希望你能相信我,你今天真的不能去l国,会遇到危险!”
秦尚没有说话。
张婶拿了个小巧的电暖宝小跑到车边,见秦尚门神一样的挡在车前,有些不明所以,便说了句,“现在天冷,太太本来就刚出院没多久,带个电暖宝,免得受凉。”
秦尚侧身让开一些,张婶弯腰进后车座将电暖宝塞进裹着叶暖的毯子里。
林墨看了眼自家老板,见老板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后车座,似是完全没有听到胡馨在说什么,便推了下眼镜,对胡馨道,“胡小姐,慎言。”
胡馨没有理林墨,她只是异常执着的看着秦尚,眼神中带着恳求,“尚哥哥,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你觉得我在胡言乱语,觉得我疯了,可是为了尚哥哥你的安全,我还是要说,我其实从小就会做一些很特别的梦,梦里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在不久后,在现实中同样发生...”
她顿了顿,见秦尚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便继续道,“我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尚哥哥你在l国遇到了危险,倒在血泊里...”
她说着仿若想起了梦境,眼角隐有泪光,她低下头,用手背擦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