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暖心中叹气,这个事她是真不想管,尤其还是别人的家务事。
可那孙和盛已经记恨上自己,若她不采取行动,只怕后面就没那么好运能脱困而出了。
救人救到如此被动的地步,也是没谁了。
箫祁看着小媳妇一副阴郁模样,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从现在开始我要和你寸步不离。”
寸步不离?
苏向暖突然想到之前为了防她在她腰上拴着裤腰带,立刻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
“寸步不离?不会入厕你都要跟着吧?”
“是的。”
箫祁点头,一脸严肃。
“……”知道男人言出必行,苏向暖撇撇嘴,试图撒娇让他改变主意。
男人盯着丫头炯炯有神的双眼,丫头的脸蛋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白又嫩。
胸口一阵阵紧缩,心中压抑的猛兽想要蠢蠢欲动。
大手挡住她的眼:“撒娇也没用。”
反派态度坚决。
苏向暖着急了,“这也太不方便了,我出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说着就准备下床。
箫祁人没跟着,但视线从未离开。
结果还没走到门口,一根绳子瞬间缠上她的腰,然后轻松把她拉回床。
苏向暖一下就趴到男人身上,抬眼一看。
好嘛,又是老一套。
苏向暖有些生气,杏眸瞪了他一眼。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在遇到危险。”
箫祁声音沉冷,搂着她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一想到白日里小媳妇遇到危险的事,他心中的杀气就控制不住。
终究是他大意了,低估了宅院后的那些肮脏手段。
“你别担心,我跟着你,哪都不去,”感受到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刚刚还有些不开心的苏向暖立刻凝住心神,回抱着他轻抚他的后背,让他阴戾之气消散一些。
今天,那孙和盛是有备而来,就是为了让她万劫不复。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睡吧,不早了,放心,我在。”
离得近了,温热地气息都印在她的颈侧上,苏向暖连忙翻身上床,往边上蹭了蹭,闭眼数羊。
白嫩脸蛋也变得红扑扑的。
……
三日后的傍晚,萧瑟寒冷的秋风给人带来刺骨的寒意。
秋风萧瑟,孙府之中却是温暖适宜。
“晴儿,你找我?”
孙主薄欣喜地走进屋子,看到坐在梳妆台前的薛晴儿,伸手紧紧将她揽入怀中。
“你先放开我!”
薛晴儿反抗了几下,语气微冷。
“不,我不放,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那搂着的手又加紧了力道,语气里带着坚定。
这是他无比在意的人,这段日子他过的人不像人,现在终于能拥抱到她,怎么能放手。
纵使他在坚定,但脚下却站不稳,往后倒去。
孙主薄倒在地上,疼得额头冒着冷汗,半天都没站起来。
“你这么用力伤到孩子怎么办!他才从鬼门关绕了一圈,你还想让他在受苦吗?”
薛晴儿抚着肚子坐在凳子上,眼中除了凌厉之外还有几分悲凉。
“是,是我疏忽了,太高兴就忘了形,我们的孩子不能在受到任何伤害了。”
孙主薄缓了半晌才站了起来。
来到薛晴儿面前,在她面前蹲下,握着她的手,仰望着她的目光带着心疼:
“我知道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你我之间有误会,这都是我的错,晴儿,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和孩子,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丝毫伤害。”
“这话你在我刚怀孕的时候就这么说了。”薛晴儿看着他,嘴角微勾着笑,但笑容苦涩。
“我和孩子为什么会遭受如此待遇,这一切你不知道?你不清楚?堂堂主薄大人,为了亲情优容寡断,不能严惩那恶毒的始作俑者,所以我们两个才到了这种地步!”
“我之前可以忍受他们用些小手段,为了和你在一起,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说到一半,薛晴儿潸然泪下,孙主薄想要伸手替她擦泪,但却被她躲开,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这孩子有多来之不易,你又不是不清楚,所有想伤害我孩子的人,都是我的仇人!”
说完,薛晴儿伸手把那放在小茶几上的和离书拿起来。
“明日一早,我就跟父亲回去,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晴儿,你别这样,不要离开我,你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看到那和离书,孙主薄整个人犹如雷劈,紧接着环抱着薛晴儿,眼通红。
“咳咳咳……”
薛晴儿突然觉得心口难受,咳嗽个不停。
孙主薄见状,立马起身给她的倒了杯茶,送到她嘴边。
那水刚到嘴边,薛晴儿还没来得及喝,难受的感觉顿时涌了上上来,立刻推开孙主薄吐了起来。
看她吐得厉害,孙主薄立刻给她拿来痰盂,给她拍背,细心体贴。
“叫侍女来吧。”
见他要去处理那些呕吐物,薛晴儿立刻出口拦他。
然后,孙主薄一下把她拦腰抱起,将她轻柔放在床榻上,为她脱去鞋袜。
“你不用这样,我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会反悔。”看着为她忙里忙外的男人,薛晴儿强忍着眼泪,冷声道。
“我一直这样对你的,不是吗?”
孙主薄手中的动作一僵,看向薛晴儿的目光温柔。
薛晴儿抿唇,没有说话。
“以前,你喜欢你喜欢吃烤肉,我特意找了大厨学了好几天,有一次吃坏了肚子,还是你扶着我回家的。”
孙主薄坐在床前,给薛晴儿揉着小腿,温雅的脸上闪着回忆的光芒。
“是啊,没烤熟的肉你都吃,吃到最后上吐下泻,病了好几天。”
薛晴儿说道,嗔了他一眼。
“但也只有陪你东南求得百年人参。”
孙主薄说道,神色微变。
“是啊,直到现在你父亲还说,就是因为那百年人参,才导致我多年不孕不育。”
薛晴儿嘴角泛起讥讽。
“晴儿……”
“我们放过彼此吧,我想要孩子健康出生,就当我求求你,好不好?”薛晴儿眼中蓄满泪水。
“晴儿,我……”
孙主薄觉得堵得要命,声音哽在喉中怎么都发不出。
“哗啦!”不远处的窗棂传来奇怪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