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箫祁刚走出来,就看到苏向暖,沉冷的脸上立刻扬起了淡笑:“媳妇儿,你来接我?”说着,大步一迈,就把小媳妇抱了起来。
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媳妇,箫祁一刻都不舍得放手。
回去牛车上,苏向暖被他抱着坐在腿上,窝在他怀里,和他说了今日在村里发生的事情和认云于飞当哥哥的事。
“那改日一起拜访下兄长。”
三人才刚到村口,就看到一个小小身影站在那。
“福来,你怎么在这?”看到是福来,苏向暖立刻跳下牛车,走过去询问。
“苏姨,我有个秘密想跟你说。”
不同于黑娃的机灵,福来有着不属于他年龄的懂事。
大大的眼睛中虽然带着忐忑,但言语间却充满着坚定。
“好,你说。”苏向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有了秘密。
“苏姨,我想求你救救我娘!”
带着稚气的声音落下,苏向暖听言顿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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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怎么没见到福来,他怎么不来吃饭?”箫老爷子坐在饭桌前,抬头看向胖婶,往常福来都会和他们一起吃,小福来很懂事,特别会逗他开心。
“不知道去哪疯玩了,不管他,咱们吃。”
胖婶说着,望了一下院子,见外面没有任何人影便收回了视线,给老爷子添了一碗白米饭。
“等等他吧,孩子肯定也饿了。”
萧老爷子说着也转头看向院子。
看着他担忧的神色,胖婶眼中复杂交织。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去厨房,把温着的鸡汤端出来,随后又拿出袖子里藏着的小纸包,脑海里想着箫大勇对她说的话。
你这么对箫大家的人好,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别在傻了,人家有钱赚也不带着你。我这边找到了个东家,出手很大方,只要才把这个东西给老爷子吃下,那边立马就能给五十两银子,还能让福来去镇上书院上学。你难道不想让孩子有出息吗?
孩子爹,我信你一次。
胖婶深吸一口气。
“饿死我了!”
就在此时,福来一身汗的从外面进来。
“娃儿,你去哪了,快去洗洗脸来吃饭。”
萧老爷子迅速问道。
“这个兔崽子又去哪疯了,让老爷子等你吃饭,你不想好了!”听到福来的声音,胖婶端着鸡汤迅速出来,对着福来厉声呵斥。
“对不起,让爷爷久等了,哇,有鸡汤,我最爱喝鸡汤了!”
福来大大的眼睛发着亮光,想要喝一碗。
“这是给老爷子喝的,你喝什么!”
胖婶气得拍下他的手,同时,她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为什么我不能喝?”
黑娃捂着被打痛的手,有些委屈,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是你苏姨特意买来给老爷子补身体的。”胖婶心里很乱,随便说了个理由出来。
“可是苏姨没说不让福来喝啊,我也想喝。”
福来撇撇了嘴,准备给自己盛一碗。
“你这孩子今儿怎么这么不听话!这鸡汤是咱们能喝得起的么,给我吃窝窝头去!”
胖婶急了,猛地挥开福来的手,但箫老爷子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我知道这鸡是孙媳妇特意买回来的,说你最近很辛苦,多喝些鸡汤补补。”萧老爷子说道。
“而且,福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让他只吃窝窝头,孙媳妇说了,她马上开药汤铺,找你帮忙和你分成呢,到时候有了银子送福来去——。”
萧老爷子说了一半,忽然有些懊恼。
这孙媳妇还没说的事,被他说了出去!
萧老爷子急忙端起鸡汤,准备压一压心神,却被胖婶拦下。
“老爷子,你等等在喝,你说向暖要带我做生意还要给我分成?”
胖婶满脸激动,声音也有点急切。
到了这一步,老爷子觉得也没啥好隐瞒了,于是点头道:“是的,向暖最相信你,觉得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她很放心。”
“娘,你听见了吗?苏姨一直相信你,重视你呢。”
“我听见了,是我糊涂了,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胖婶喃喃自语,整个人也失去了力气,软弱无力瘫坐在椅子上。
“来来,咱们吃饭吧,这鸡汤凉了就不好喝了。”萧老爷子说着,就拿起面前的鸡汤,准备喝一口。
“爷爷,别喝!”
福来猛地站起,要去夺碗。
萧老爷子吓了一跳,手一哆嗦,碗就掉在了桌上,鸡汤也洒了一桌子。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把汤洒的到处都是!”胖婶回过神,立刻拿布去擦。
但就在此时,门哐当一声大开。
苏向暖和箫祁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子。
“你……”
看着苏向暖满脸冷色,胖婶心咯噔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胖婶,你能给我个解释吗?”苏向暖嘴角含笑,但目光格外冰冷。
“我,我……”
胖婶想说话,但话到喉咙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箫大,你们回来了!”
苏向暖大步向前,看着老爷子安然无恙,紧绷的心也松了下来。
如果不是福来来报信,只怕他们回来就见不到老爷子了。
到时候剧情全部回到原点,就算用尽一切办法,也没办法阻止反派黑化了。
还是她太大意了,虽然觉得箫大勇有些奇怪,但没有足够的警惕,竟然还让胖婶来照顾老爷子。
想到这里,苏向暖脊背都在冒冷汗。
苏向暖暗自朝着丁灵打了个颜色。
丁灵福至心灵,走上前搀着老爷子手臂,柔声道:“爷爷,我刚看到村里有人在看皮影戏,咱们也去看看。”
萧老爷子想说什么,但看着箫大冷着脸,于是便应了下来。
门关上的那一刻,一直沉默的箫祁猛然上前,五指擒着胖婶的脖子,将她从板凳上提了起来。
“相公,放开她!”
苏向暖大惊,立刻去拦着箫祁。
然后箫祁此时赤红着眼,犹如要杀人的凶兽,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咳——”
胖婶瞳孔放大,脸涨红,在男人冰冷的视线下,死亡无限逼近。
“她该死!”
箫祁沉冷说道,强烈的杀意毫不掩饰,犹如野草般疯长,几乎愤怒把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