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母亲,死了儿子,必然伤心难过,做出点儿什么过激的事情也难免。
谢玉还没当过母亲,可都是女人,多少有点儿共情。
谢玉都这么说了,谢伍也只能认。
自家主子和四公子一条船,祸福与共。
于是谢玉去了王府祭奠。
第三日一早,谢玉又去了,正和汉王府派来唤的人在路上碰到。
汉王府人得意:“谢大人早该如此。”
谢玉恍若未闻。
正如谢伍所言,祭奠之上去的尽是边角的官员,还有各个氏族的纨绔子弟。
平日里遛鸟逗狗的也不干什么事情,汉王府二公子的祭奠之礼必须充当人头。
连着三日,早晚都看到了谢玉,各个氏族子弟不免瞥过眼角。
即便是穿着官袍,如今大炎朝最年轻有为的官员又怎样?
不是跟他们一样?
曾被谢玉打了屁股的杨昭看着谢玉好像还能感觉到屁股上的疼痛,犹豫了半响挪到谢玉旁边。
“谢大人,不忙吗?”杨昭问。
谢玉淡淡道:“不疼了?”
嘶——
不止屁股,杨昭的后槽牙都疼。
“疼,可谢大人也不痛快吧?”杨昭道。
谢玉瞥他:“也?”
杨昭闭了闭眼,他就是想探探口风,可没等他探出什么来,人家先把他探出来了。
要不说人家是是官儿呢。
杨昭索性破罐子破摔:“您是不知道,咱们原来可是跟那位玩在一起的。”
杨昭往姜宏的灵柩那边抬了下下巴:“说白了,看不上咱,有本事的才能跟说上几句,可还是那副德行,把咱们都当猫当狗的不当回事儿,杨诚杨实也没少孝敬,就跟喂了什么一样。哎,怎么说呢,人死如灯灭,背后又有大树,也只能认了,您不一样,别说咱也犯过蠢,可实实在在的谢大人您是为城外的那些人做了事儿。那个什么冰棍儿,好吃,府里也有更好的奶酪子之类,可就是缺点儿什么,这些日子我也想了,是人气儿,少人气儿,您身上就是人气足,就是您这样的人每日里给他祭奠,也不知道他安稳不安稳……”
杨昭越说越起劲,乐祸幸灾的意味浮在了眉角脸腮。
只是即便声音压低,还是让有心人听到,并告诉了汉王。
汉王隔着门帘看着那边杨昭已经离开只有谢玉一人孑然的身影,汉王眼皮子也跳了下。
杨家那小子欠揍。
可说的好像也有点儿理。
老二几次想害谢玉,现在谢玉天天过来,老二会不会别扭,恨不得把谢玉也拉下去?可拉的下去?
汉王也是有股子的闷气发不出来,看到汉王妃每日里叫着谢玉过来祭奠才没有说什么,可这么一想,他这个当爹的好像是在给老二添堵。
谢玉聪明,从呈报上定然也是能看出来首尾,这每日里看似祭奠,实际上还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汉王莫名的打了个颤,趁着空隙把谢玉唤过来。
“公务繁忙,尽可不用过来了。”汉王道。
谢玉颔首:“下官正有此意。”
汉王瞥着谢玉肃然的面孔,不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