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喜儿说的,所有的人,所有健全的人,都在收麦子,冯丹丹也不例外。
她和其他知青和那些村里的乡亲一样,割麦,运麦,运到麦场打场。
他们中,也只有吴迪干的活最轻松,他是开拖拉机的。
恐怕谁也没想到,吴迪这个高学历的知识分子竟然会开拖拉机,可偏偏是被他开起来了。
吴迪刚开始接触拖拉机的时候也不会,村里几个生产队都没有人会,当时刚开来的时候,开到村里面的同志,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着,并没有教人开拖拉机。
这可是把大队里面的人难为坏了,好不容易有一辆拖拉机可以帮忙耕地犁地,没人会开,这不是让人干着急吗?
几个大队聚在一起研究,不过还没有研究出来方案,吴迪这个一向肯钻研的人便研究出来怎么开拖拉机了,拖拉机还真被他开起来了。
只有吴迪一个人会开,便只能他干了这份吃香的工作。
为什么说这份工作吃香呢?因为开拖拉机的他工分拿的最高,可是却不吃苦受罪。
没有谁不羡慕吴迪的,可惜干羡慕,却没人再敢去碰这金贵的东西,唯恐一个不好,给碰坏了!
冯丹丹干着粗活累的要死,不可避免地羡慕起开着拖拉机的吴迪。
所有的人只有他最清闲,坐在拖拉机上,连路都不用走,只需要来来回回地开着车跑。
她怎么就不会开拖拉机呢?
冯丹丹跑了神,那边跟她一起扛捆在一起的麦子的刘鑫差点被压趴下,气的她禁不住冲她喊:“冯丹丹,不知道用力呀,现在干活呢,你能不能用点心?”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冯丹丹说着,便低下了头,抓着绳子往自己背上提了提,可那麦子的重量使得绳子勒得她生疼,她便又悄悄松了手。
两个人一起被麦垛压着,冯丹丹承受的重量轻,刘鑫就承受重量重,突如其来的压力差点把她手勒断。
刘鑫一直把绳子缠自己手里勒紧,这下终于忍不住松开了手。
她一松开,山一样的麦垛直接便从两人身上翻了下去。
系得好好的麦堆就这么散落开来,已经成熟的小麦不可避免地散落在田地。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都不知道小心一点?”
冯丹丹两个不可避免被骂了。
冯丹丹委屈地低着头不说话,刘鑫却是快要气死了。
“那是不小心吗?是她故意偷懒!都说了让用力,用力,偏偏不用力,合着就她知道累!”
“我,没有!”
冯丹丹哽咽着争辩,声音很小,不过却能让人听出来被冤枉的委屈和愤怒。
刘鑫真恨不得揍她一顿,把自己被勒疼的手扬起来,“没有?没有就看看我的手,再看看你的手,就知道有没有!”
刘鑫的手因为用力拽着绳子,被粗绳勒得很深的一道印,又深又红。
冯丹丹抬眸看了一眼,很快,把自己的手攥起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我也疼啊,我也勒得有,我没有故意偷懒!”
刘鑫可不惯冯丹丹,直接过去扯她的手,用力的掰开。
冯丹丹手上的确也有印痕,可是对比刘鑫,只是一道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