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刚到地里,就被递了一把生产队的镰刀,催促着赶紧割麦。
地里全是人,有负责割麦的,有负责往地头运的,也有赶着牛车,或者开着拖拉机往麦场运麦的。
李静来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们生产队也有拖拉机,因为油贵,除了庄稼收获和犁地的时候,拖拉机很少用。
李静看着拖拉机在运输的途中,时不时的加水,而且一股股的黑烟缭绕,不由挑了挑眉头。
这拖拉机,确定没问题。
“娘!”
蒋孝新一直注意着李静,看到她终于来了,挥舞着镰刀叫了起来。
小家伙也许太热,衣服敞开,露着臂膀,身体的肤色和脖子脸蛋几乎一致。
而且那身上,依然有着不少的伤痕。
蒋孝新以前藏的紧,现在却不在乎了。
那个罪魁祸首老妖婆已经受到了惩罚,而且他受伤,他才是那个受害者,他为什么要帮那个老妖婆藏着掖着?
蒋孝新想开了,完全没有往日的阴霾,旁边有人问的时候,他还耸着鼻子,添油加醋一番,指责那个老妖婆虐待他。
没错,就是要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个老妖婆是自作自受。
李静也拿着镰刀,朝蒋孝新挥了挥,很快汇入了割麦的大军。
一进地里,便能感觉到阵阵的热浪,地表的温度高,再加上太阳已经完全出来,站在麦地曝晒,片刻功夫便热的汗直冒。
地里麦茬儿灰尘也是四处乱飞,糊在人身上,扎的人难受。
李静也有这些感受,不过在末世那种环境生存过的她完全可以忍受,专心致志地割着麦子。
李静的速度明显比其他人要快,明明是轻飘飘的举动,然而手起镰落,一大片麦子便被割下来了。
割下来,放整齐,好方便往地头运的人抱。
李静这边割着,那边蒋孝新喊不应李静,已经拖拖拖跑过来了。
“娘,给你帽子!”
蒋孝新跳起来,将一顶草帽戴在了弯腰割麦的李静头上。
李静用手顶了顶遮住她视线的帽子,把手挽着的麦子都割下来,才抬起头。
看到蒋孝新头上也有一顶帽,才“嗯”了一声,接受了崽崽的好意,随口问:“哪儿来的草帽?”
“姥儿送来的。”
蒋孝新还不知道李母他们没割麦,咧着嘴巴说:“姥儿还给我们送来了几杯热水,说让我们渴了喝,在地头放着呢,我把带着的腊肠和鸡蛋给姥儿分了点。”
李静摸了摸二崽崽的脑袋,“回去多吃点!”
蒋孝新嘿嘿笑起来,“娘,不用,你早上给我准备的多了,我吃不完才给姥儿的!”
李静做哭笑不得状,将手里割下来的麦子整齐地堆放起来。
这个二崽崽。
蒋孝新一看李静身边还没有来得及被运出去的麦子,堆成了小山,惊叹:“哇,娘已经割了这么多了,不行,我去割麦子了,娘,我走了,我们干完再说!”
说完,拔腿就跑,好像要跟李静比试,看谁割的多。
李静不禁摇摇头。
冒冒失失的。
李静很快割到了头,错开别人割的地方,继续割,几圈下来,有些饿了,也渴了,便拿着镰刀去了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