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兰回到婆家的这晚,过的比较舒心。
丈夫对她温柔体贴,婆婆对她小心翼翼,就连平时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公公都开口问候了她几句。
还有那喜儿,在她好心情地偷偷塞给她一角钱之后,喜儿像个跟屁虫一样,“嫂子嫂子”的叫,跟她在一起仿佛回到了刚结婚那会儿,一直黏着她。
一家人终于又过上了其乐融融的生活。
一直到晚上入睡,夏春兰心情都很好,睡着的时候嘴角还是上扬的。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晚上会做噩梦?
一个又一个的噩梦,吓得她一直又哭又叫。
最终她是被自己的丈夫蒋建辉大声叫醒的,猛地坐了起来。
夏春兰满身的虚汗,眼球布满了血丝,因为那些可怕的梦,惊魂未定地啊啊啊叫。
“春兰,春兰,你给我醒醒,醒醒……”
蒋建辉按着夏春兰的肩膀,用力摇晃她。
他额头青筋直跳,也不知道喊了夏春兰多久,而他们房外,门被敲的砰砰响,显然已经惊动了家里人。
夏春兰刚醒来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梦里还是现实,心头还残留着恐惧,蒋建辉冲她大吼大叫,她一巴掌便打了过去,只听“啪”地一声响。
蒋建辉满脸呆滞,夏春兰一个劲儿喘。
等到终于回了一点神,不禁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上蒋建辉的脸,“建辉!”
蒋建辉却抬手把夏春兰的手拍了下去,梗着憋的通红的脖子,“忽”地一下,从床上跳下去。
“建辉……”
“建辉,建辉,你媳妇儿又咋了?”
与夏春兰声音同时响起来的,是李萍外面焦急的声音,不过从她的话可以听出来,她心里还是对夏春兰不满。
夏春兰此刻没跟李萍计较这些,虽然还是精神恍惚,不过已经恢复神职的她眼里染上了一丝愧疚,再次喃喃叫:“建辉!”
蒋建辉却是先隔着门,对李萍说了一句:“娘,没事,你回吧!”
他们屋门上住了(用木栓插在两门之间,相当于把门锁了),李萍进不来。
“建辉,你先把门打开。”
李萍既担心两个人这时候吵架,把蒋建辉的事又搞泡汤,又担心自己儿子吃亏。
刚才她好像听到动手了,是谁动手了?
“娘,真的没事。”
蒋建辉皱着眉头,怕李萍担心,终究又添了一句:“是春兰,做噩梦了!”
李萍在外面砰砰敲门的声音终于停了,咬着唇瓣咬了好一会儿,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真没事?”
得到肯定的回答,李萍才没有了动静,慢慢的响起她的脚步。
然而,才没走多远,李萍又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墙根,竖起了耳朵。
只剩下夫妻两个人,然而屋里却并不平静。
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好像在比谁的情绪更加激动。
夏春兰犹豫了下,舔了舔唇,慢吞吞道:“建辉,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做噩梦人不清醒……”
蒋建辉猛地抬头,盯着夏春兰,“你做什么噩梦了?”
这一问,倒是把夏春兰问得怔愣住。
她做了很多噩梦,不仅梦到了现代的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还梦到来到这里的事,其中就包括她故意落水,杀了老鳖,还有蒋建辉知道她不能生孩子的事。
好像她做的所有的坏事,都被她梦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