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跟一个小屁孩打赌,一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连挣工分都要被耽搁。
那个小屁孩,真气死她了,她不就是不小心伤到了,以为她真能比不过他?
开玩笑!
李东军回来的时候,赵榆的眼泪已经掉了好几波,全数擦在了枕头上,把枕头弄的湿哒哒的,跟过了水一般。
“李医生,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我还要上工呢,我再不挣工分,我就要饿死了,李医生,你能不能快点把我治好?”
李东军把背着的背篓放在地上,里面有他采摘回来的活血化瘀的草药,旁边有药杵,他没接话,直接拿出药草开始捣药。
“李医生?”
赵榆没听到回复,小心翼翼叫了一声。
可李东军还是闷声不吭,那双深邃的双眸泛着幽幽的光。
“李医生,你有听到我说话吗?我什么时候能好?我……”
“如果想好,可以去找牛棚里的那位。”
李东军陡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让没听太懂的赵榆诧异的“啊”了声,“李医生,你说什么?”
什么牛棚啊?
李东军一下一下捣着药,眸色暗沉无光。
治好那个小女娃的,李东军能猜到的只有那位。
可他的医术……
“我医术不好,短时间治不好你,你如果想快点好,可以去找别人,当然,那人的医术,肯定……远胜于我。”
李东军“咚咚咚”捣药的声音一下接一下,说“远胜于我”时,嗓音明显低沉许多。
他学医这么多年,再加上在卫生所看这种疑难杂症,自认医术精湛,不是普通医院医生能比,也自认已经超过了教过他的柳胜筠。
他本已经打算近期离开蒋李村,去外求医,可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了他面前。
柳胜筠以前是不是藏拙了?
李东军想罢,狠狠咬了咬唇。
……
夏春兰搬回到知青所,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事情。
已经结婚的她,在结婚的那天搬了出去,这才短短的一个多月,带着行李又搬了回来。
这是怎么了?
知青点的几个知青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拖着行李的夏春兰,有人欲言又止似乎想要问夏春兰怎么回事,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眼睁睁看着夏春兰拖着行李回去。
夏春兰也沉着脸没说话,直到她看到原本属于她的床铺堆满了东西,她才傻了眼。
下一刻,“刷”地一下,把手里面尿素袋子行李扔了出去。
还能听到袋子里面有搪瓷物碰撞,发出的刺耳声音。
“这些都是谁的东西?”
夏春兰控制不住心头满满的火气。
她才离开多久,她在知青点的位置就被占了,一个两个的,都来欺负她。
“是我们几个的,因为……”
其中一个知青想跟夏春兰解释,哪儿想话还没说完,夏春兰就大声吼起来。
“因为什么?因为什么也不能占我的床,我才离开多长时间,你们连我床都铺占了,这是容不下我了是吧?”
想解释的刘鑫眉头一皱,“你在哪儿里受气往哪儿撒,不要撒在我身上,我不是你的出气筒。”
“我撒气?”
夏春兰指了指自己,攸地将自己刚才扔在地上的尿素一脚踢远。
这下,里面易碎品碰撞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夏春兰不在意,围过来的知青纷纷皱了眉头。
在这个年代,勤俭节约是每个人身上都具备的优良品质。
夏春兰不心疼,他们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