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建辉皱眉,很平静地望着夏春兰。
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自己的心里话,而且,也的的确确有离婚的想法,因为夏春兰那番毫无证据不干不净甚至可以称得上污蔑的话,让他接受不了。
如果夏春兰同意,他们就好聚好散。
至于她说的,让他道歉说他错了的话,蒋建辉不可能说。
他没错。
“说啊!”
在没有得到蒋建辉第一时间的回复,夏春兰几乎咆哮一样把话吐出口。
她那几乎泼妇一般的行为举止,让蒋建辉眉头皱的越发深了。
不过没有等他说出话来,一旁的李萍唯恐儿子开口把有些缓和的事情闹僵,忙插嘴。
“你还想让建辉说什么,你这么不管不顾地把脏水泼到他身上,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你把建辉逼成这样,你还想他道歉认错?我们家建辉有什么错?”
“你闭嘴!”
夏春兰就算没有失去理智,对于李萍这个婆婆,也没有该有的尊重和敬意。
可她不知道,她每次对李萍的大喊大叫,都在蒋建辉心里扎了一根刺。
那是他娘,是从小到大疼他爱他把他养到大的娘。
他娶了个媳妇儿,非但没有孝敬她,反而一个劲儿地糟践她。
蒋建辉握紧拳头,把自己娘挡在自己身后,就差告诉她,这个婚他离定了。
这个时候,一家之主的蒋庆志终于走了过来。
“都闹够了没有?”
蒋庆志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大队长,气场极盛,一张口,屋内就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建辉,春兰说的你行为作风上的问题,有没有?”
“没有!”
蒋建辉挺直腰板,斩钉截铁。
“你来说清楚,大声说!”
蒋庆志自然相信自己儿子,儿子是他一手带大的,也是他一手教育的,儿子什么样,他一清二楚。
“是!”
蒋建辉有一种军人的做派,而这些,也是蒋庆志教的。
蒋庆志打小告诉他,做人要顶天立地,做了的事,就要承认,不管是对还是错。
“今天分粮,我见到了李静同志,问了一句她最近怎么样,告诉她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把她当妹妹,加上跟孝新说了一句,总共说了三句话。”
蒋庆志皱了下眉头,认为儿子让李静有什么困难来找他说的过界了,而蒋建辉心头却一片坦然。
“我和李静同志从小一起长大,我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我不认为我的行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再者,我跟她说话,村里大部分人都在,爹你也在,如果这样被人传出的闲言碎语也能信,那我以后不用跟任何女性说话了。”
蒋庆志虽然对于自己儿子对李静说的有些意见,不过此时并没有提出来,看向了在屋里床边坐着的夏春兰。
夏春兰是真能折腾,桌子上东西砸光了,床上却干干净净的,不妨碍她坐或者躺床上休息。
蒋庆志余光扫了眼屋里的一片狼藉,压下心头浓浓的不满,沉着脸问:“夏春兰同志,你对蒋建辉说的有什么不满意,或者不相信的,现在可以提。”
夏春兰咬着唇瓣沉默无声。
她嘴上说蒋建辉跟旧情人勾勾搭搭,心里也是清楚是怎么回事,无他,来看望她的知青已经说的很清楚。
可清楚是一回事,她心里也是认为蒋建辉背叛她。
他为了一点小事对她发脾气也就罢了,还丢下她不管,转眼间对李静这个旧情人说有什么困难找他的话,这样的他不是背叛是什么?
只是夏春兰认为的背叛,说出来也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