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和蒋孝文没去大队,直接去的蒋庆志家,哪儿知道有些不巧,正好碰到家里吵架。
是蒋建辉和夏春兰夫妻两个吵架。
蒋庆志和李萍两个人结婚这么多年,算没吵过架,也吵不起来,李萍那性子,蒋庆志话稍微重一点,都会把人说哭。
两个人吵架的起因是蒋建辉和李静说了几句话,引起了一番闲言碎语,最后传着传着,被来看望夏春兰的知青传到了她耳朵里。
这下是真的引着了导火索。
之前夏春兰和蒋建辉吵的那一架,结果是不欢而散,蒋建辉摔门而去,夏春兰气的浑身都疼。
这次,蒋建辉刚回来,夏春兰就把屋里大大小小的东西都砸了。
脸盆,搪瓷缸,搪瓷盆,玻璃杯,钢笔,镜子,木梳,烟灰缸……
这么一堆堆的破旧东西,夏春兰砸的毫不心疼,而听到屋里劈里啪啦声音的李萍跑进来一看,直接软在了地上。
这败家的娘们儿,这可都是贵重物品,就这么被她砸了。
“你,你疯了是不是?”
李萍声音不小,不过她一贯说话轻声细语,就算是质问的语气,也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惹得夏春兰砸的更起劲了,床头柜被她用力推倒在地。
“我就是疯了,被你儿子逼疯了。”
夏春兰咬着牙,歇斯底里,可她尖锐的声音,根本比不上紧随其后进来的蒋建辉低沉醇厚的嗓音。
“夏春兰,你还想不想过了?”
“对,我就是不想过了,蒋建辉,你还有脸进来,你到底哪儿来的脸?前脚刚对我发了火,后脚就和旧情人亲亲我我,你也不嫌害臊!”
“你……”
蒋建辉被夏春兰说的面红耳赤。
他是知识分子,是有学问的,相对而言,脸皮子薄如纸翼,哪儿被人这么说过?
自己的儿子被辱骂,李萍自然忍受不了,火气蹭地一下,就从心底窜了起来。
平常在这么轻声细语,这时候语调也尖锐起来。
“你给我闭嘴,你怎么说话的,亏你还是下乡知青,是知识分子,那么不羞不臊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我怎么说不出口,你儿子都做的出口,我凭什么说不出口,我是知识分子,你儿子不是吗?他还是干部呢,他这干部到底是怎么当上的,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还有脸当干部?”
“夏春兰!”
蒋建辉咬着牙,气的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都在怦怦乱跳。
“干部的位置我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坐上的,我为村里为大队谋了多大的福利,为村里做了多大的贡献,这点不需要你质疑,村里人人都能为我作证。”
蒋建辉说着,眼眶都红了。
他干部当了那么久,自认尽职尽责,她竟然拿这事质疑他。
“至于你口里的那些有的没的,我不知道你从哪儿里听来的,我只有一句话,我蒋建辉光明正大。”
“你光明正大?”
夏春兰冷笑连连,直接把她扔在地上掉了不少瓷的搪瓷缸朝蒋建辉用力踢过去。
蒋建辉及时往旁边躲了下,那搪瓷缸飞出房门,骨碌碌滚到了外间,最终停在了蒋庆志脚边。
蒋庆志在家,夏春兰的话他从头听到尾。
他一个当公公的,自然不会进儿子儿媳妇的房,一直待儿在外面,那些话,也听得他怒火中烧。
自己儿子,平时再训再骂,也容不得别人质疑,况且,他的儿子一向是他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