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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5章 五十五棵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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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

铁西瓜点了点树冠, 仿佛在附和夏满月所说的话。

舒斐看看它,忍不住打击夏满月:“可它这样放在身边,没等炸对手呢, 先把我们炸升天了。”

原本振奋挥舞手臂的夏满月霎时间就静止不动了。

“飒!”

铁西瓜看起来有些着急, 想替自己辩解,枝叶不停地抖动, 急得都开始掉叶子了。

“你意思是可以自己控制果实成熟吗?”夏满月福至心灵, 尝试着询问。

没想到铁西瓜真的就“点头”了。

江启他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看出来他们不信,铁西瓜用根须指了指外面。

还是夏满月跟了上去, 蹦跳时,拍了拍头顶的草芽,“你真厉害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帮我孕育出能打架的植物来了。”

受到夸赞,可把小草芽牛哔坏了, 小腰都叉上了。

“再接再厉!”

小草芽看起来像是在“嗯嗯嗯”地点头。

四人两树走到庭院, 铁西瓜示意他们都退远一些, 江启跟夏青阳默契地将夏满月护在身后。

舒斐堵住了耳朵。

一棵树, 它迎风站立着,浑身枝叶哗啦啦作响, 夏满月很想塞给它个斗笠, 再配上一个“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Bgm。

它好像是闭上了“眼睛”,树干当间平行的两块凹陷了下去, 茂密枝叶如同被水打过, 向下垂挂。

等树叶重新恢复生机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眼看有一颗挂得最高的果实由绿转黄了。

变化的速度非常之快, 令人叹为观止。

“快快,快扔出去,不然爆炸了。”舒斐整个人都不大好了,叫得嗓子都破音了。

江启他们没回来之前,舒斐是不知者无畏,爆|炸后还拿起一颗圆咕隆咚的果实在手上观察过,当时要不是草芽看起来很激动,满月也表现的不大舒服,铁西瓜说不定就在他手上爆|炸了。

即便他及时放下了,铁西瓜爆炸的余威仍是冲击的他脑袋发懵,客厅的摆件都被炸碎了。

太吓人了。

正常的铁西瓜树是这样的吗?

铁西瓜树倒是淡定,根须爬到枝头上,将果实摘下去,须根一抖,果实就朝远处飚飞了出去。

它可能是刚刚破土,对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掌握的还不是很熟练,导致果实抖歪了,没朝前飞,朝旁边飞了过去。

顿时,大家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生怕距离不够,他们的安乐窝被波及。

好在,铁西瓜力气够大,果实也没有碰到墙壁,嗖一下拐到墙根景观树下去了。

轰隆声之后,景观树被炸断了,碎土乱飞。

“呼……”

大家提着的那口气又松了下来。

景观树旁边的爬藤下面,武山再度被炸得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死前一刻,脑子里想的是太倒霉太憋屈了。

他们一行四个,装备好要入侵别墅,结果飞来横祸,几颗黄色的果实从窗户抛出来,有几颗角度挺刁钻,落在了他们身上,顿时有人被开膛破腹。

他也没能躲过,伤了骨头,还有些皮外伤,行动不便,想着窝在这里,找到机会爬也要爬回去,没想到间隔了有十几分钟,最后飞来的这颗果实直接在他脑袋上开了个洞。

死不瞑目啊。

江启松动的眉峰又缓缓收拢,侧头询问身边的舒斐跟夏青阳,“刚刚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惨叫?”

舒斐两手一摊,他把耳朵堵住来着,只听到了爆破声。

夏青阳倒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几个人互相看了眼,江启打头,朝铁西瓜刚刚爆炸的方位走过去。

眼前的惨相让他们大吃一惊。

地面上一摊刺目血迹,上面或躺或卧着四个男人,全副武装,手边还有砍刀之类。

看痕迹是被炸得不轻,有的人骨骼都扭曲了,最致命的是头上的伤口,显然是刚刚炸出来的。

一时间,大家思绪都有点乱,谁也没说话。

还是江启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次性手套戴上,严谨认真地查看。

最后得出结论:“都死了,死因应该是爆炸中受伤,致命伤口在头部,伤口不浅。”

“飒飒……”铁西瓜微微垂着头,看起来有点内疚。

江启又掂起男人们手边的砍刀匕首一类察看,眉宇间逐渐染上寒气。

刀刃倒影着他冷刻的面容,“这伙人怕是想入室行凶,不巧,被铁西瓜炸死了。”

铁西瓜跟猴面包树看着彼此,看起来像是面面相觑。

夏满月终于回神,后怕地拍拍胸口,铁西瓜忽然破土成熟,累累果实挂满枝头,当时光顾着惊喜,没注意别墅外面有人,而且还打着入室害人的盘算。

自第二颗果实爆炸后,她跟舒斐就慌手慌脚的处置,猴面包树勇敢站出来帮忙。

不过它胆子也小,爆炸又接连不断,有几颗确实像刚刚一样,扔偏了。

只是没想到,刚刚好炸死几个人。

“这巧合也太戏剧性了。”

夏满月也想上前查看,被夏青阳拽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告示。

见他四平八稳,神情还挺凝重,三颗脑袋瓜都忍不住凑过去看。

告示是张通缉令,上面有几个头像。

他们挨个比对了一下,不由沉默了。

“……”

四个人都上了通缉榜,专门从事挖异能者晶核的勾当。

夏满月暗惊,刚刚他们距离危险只有一步之遥啊,要不是铁西瓜,今天的收场可不好说。

她轻呼一口气,拍了拍铁西瓜,“功臣,要不是你,阿启跟哥哥回来说不定就看不到我跟舒斐啦。”

舒斐也是拍胸口,拍了一下,眼睛忽然像两颗灯泡一样,蹭一下亮了,兴奋地杵了杵江启手臂,语气显而易见的兴奋,“队长,我们是不是又能去基地领大米了?”

江启:……

“等等,哥哥,你口袋里有东西掉出来了。”

夏满月看到地上亮晶晶的,是夏青阳从裤袋里抽告示时带出来的,她俯身捡起来,发现——是、颗、晶、核!

白色的,等级最低那中,不过个头很大,比起丧尸跟变异鼠脑袋里的要大一倍。

夏满月诧异地拈起晶核,对着太阳晃了晃。

光芒很耀眼,从气息来判断,是晶核不错,而且应该是属于人类的。

“哥哥,你哪里来的这个?”

“捡的啊。”夏青阳不明所以。

他发现大家的表情都有点不对劲,是发生什么了吗?

舒斐无语了,这是随便能捡的吗?

“这是晶核啊,吃了可以升级的那中,你就捡到了?”舒斐激动的手舞足蹈,做出一个俯拾捡东西的动作。

他不理解!

夏青阳依旧不解他在瞎激动什么,“对啊,就超市外面捡到的。”

众人:……

他们看看晶核,又看看巧合被炸死的通缉犯们。

稀里糊涂干翻坏人,随随便便又捡个晶核。

“……”

……今天是无语的一天。

对于夏满月来说,除了震惊加莫名之外,也是有欣喜的。

因为她发现,江启跟傻哥哥好像冰释前嫌了!

两个人从她的角度看,默契和谐了很多。

互相之间气氛不再紧绷,也不再针锋相对了。

夏满月没有说出来,怕他们不自在,只是默默高兴。

暗地里骄傲地给自己比出了大拇指。

给两个人创造空间相处的计划还是很成功的的嘛,舒斐坚持男人之间有问题用打架解决的观点是不对的。

打架是野蛮人的处理方式。

“阿启,你怎么一直在揉胳膊啊?”从刚刚夏满月就发现了,江启看起来不大舒服。

江启迅速看了眼夏青阳,心虚地避开小姑娘关心的眼神回她:“没事,锻炼强度太高,手臂有点酸。”

夏满月信了,兴致高涨,计划晚上趁夏青阳洗澡,偷偷给阿启按摩。

夏青阳沉默地抓了抓卷毛,什么都没说,只是偶尔会趁着妹妹不注意,偷偷且快速地揉一下手臂。

“晶核给你吧,我用不到。”

夏青阳从妹妹手中接过白色晶核,想了下,转交给江启。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们四个,除了夏满月升级不需要吃晶核之外,只有江启的异能还有点用处,他跟舒斐吃了纯属浪费。

资源想当然要倾斜给更有用的人。

夏满月眨巴着大眼睛,看看江启,又看看夏青阳。

眼睛里的期待一望而知,这是小姑娘觉得他们关系突飞猛进,正暗暗兴奋呢。

江启轻笑,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我现在已经是三阶异能者,一阶吃了也没多大用处,先放着吧。”

那边,想着又能去占基地的便宜,舒斐跟脱肛的野狗一样,一阵风似地快速卷回别墅去。

“我印戳呢,小包子,快帮我找找飞雾小队的印戳。”

天色有点晚了,而且不确定周围是不是还有埋伏的人,江启做主今天先不去基地,明早再说。

四具尸体就先在物业办公室停放。

晚上吃过饭,对于新长出的植物,大家都很好奇。

铁西瓜被围拢在中间,也不怯场,树冠昂的高高的,跟它的哥哥猴面包树不一样,一身孤傲气势。

舒斐仍是心有余悸,虽然好奇,也没忘将自己全副武装,碰了碰果实,感叹道:“满月妹妹,战斗系异能都没你厉害,你自己可以算一个连的战斗力啊。”

想想到时候小姑娘身后跟着植物大军,江启好心情地笑笑,又揉了揉她蓬松的卷发。

“别人打架都要亲自下场,满月完全不用,在后面指挥便好。”

夏青阳揪了揪铁西瓜的树干,点点头说:“没错,这样比较有派头。”

夏满月心底立刻用气了雄心壮志,拍了拍胸口,“以后你们就由我来守护。”

“满月妹妹,求庇护。”

舒斐做作地朝小姑娘一扑,挽住她手臂,大狗狗似在蹭来蹭去。

江启恼火不已,舒斐何其敏锐,没等他的好队长朝自己身上招呼,跐溜一下跑得比兔子都快。

跑远了还不忘吐槽,“切,醋坛子。”

猴面包树在后面观察很久了。

它忽然卷起根须,像人的手指一样,在铁西瓜的树干上戳了下,很轻,特别小心翼翼。

“簌簌。”

“飒?”铁西瓜转过去看它。

猴面包树用根须拉着铁西瓜,两棵树一起来到中下中子的花盆旁。

猴面包树用根须朝花盆里指了指,“簌簌。”

“飒。”铁西瓜用根须迅速卷起水壶,像模像样的给土层下面的中子浇水。

夏满月:……两棵树交流的还挺顺畅。

对于自己的异能,虽然每天信心满满,偶尔也会有不安的时候,从猴面包树开始,所余不多的那点担心已经烟消云散。

尤其是今天,铁西瓜又给夏满月注入了满满的自信。

她的异能不单单只是好看可爱,也可以很有用处的。

未来,自己身后将出现一株株绿油油的植物,它们依赖她,追随她,服从她。

尤其是在百谷草木正飞速消失的末世,她所到之处,便自成一方森林。

她将在这片末日焦土上,栽植生机与希望,还这里一片莽莽苍苍。

夏满月热血沸腾,跟两棵树一起,精心照顾至今未破土的中子。

晚上大家都休息得很早,在舒斐不断要求下,明天计划一大早去趟基地。

夏满月不舒服,肚子一抽一抽地疼,两棵树守在身边,哪怕没有脸,表现不出任何表情来,夏满月仍是通过它们的肢体语言,感到到了对自己的关心。

头上草芽受她影响,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伏在卷发里,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黑暗里,捂着江启给自己灌的暖手宝,夏满月有点睡不着。

她失眠了。

不想影响外面的三个男人,夏满月连身都不怎么翻,脑子里乌七八糟想了一堆。

好不容易有点睡意,忽然被无比清晰地敲门声惊醒。

“笃笃笃!”

夏满月确定自己没听错,是从楼下传来的。

她支棱起耳朵,有些害怕地抱紧怀里的暖手宝。

又过了几分钟,依旧是有规律的三下。黑夜将敲门声放大,像一只冰冰凉的鬼手,轻轻拂上了夏满月的后脑勺。

隔着窗帘,望着窗外黑沉的天色,夏满月整个人被冷水激过一样,瞬间精神了。

什么情况?

大晚上竟然有人敲门,会不会是不干净的东西……

房间里的两棵树倚靠在墙壁上,树冠不时一点一点,唰唰的树叶轻响之中,又一次夹杂着敲门的动静,这次扰醒了警觉的铁西瓜。

它唰地一下直立起来,蹭蹭蹭移动根须向楼下窜去。

顿时安全感满格,盖毯下面的夏满月舒口气,赶紧起身下床去叫江启他们。

三个男人睡得都很沉,夏满月绕到窗边,拍了拍最靠谱的江启。

浓郁夜色之中,男人唰一下睁开眼睛,狼顾虎视,哪怕将醒未醒,瞬间成形的气势仍是教人心颤。

“阿启……”

夏满月感觉找到了依靠,作势要往男人怀中扑,寻求安慰。

没想到,江启眼底闪现出惊慌来,扭头从枕头下面摸出记事本,展开第一页,借着微光反复确认。

“刚刚梦到都被夏青阳给吞了,还好只是个噩梦。”江启阖上笔记本拍了拍封皮上的向日葵,放心的低叹一声。

夏满月:……

没等她再说什么,敲门声又一次响起,引起了江启注意,他侧耳听了下,示意夏满月别出声,飞快穿好鞋,下楼查看。

动静这么大,夏青阳跟舒斐都已经醒了。

夏满月披着盖毯跟下去,猴面包树护着她,江启跟铁西瓜一左一右,贴在大门两侧。

当敲门声再度响起的时候,江启朝舒斐跟夏青阳打了个眼神,迅速将门打开。

他急退几步,与自己的队友并立而战,随时准备迎战。

然而……无事发生。

外面黑森森的,除此之外并没有袭击者。

可当夏满月觉得奇怪,低头看下去的时候,发现一只乌鸦,一耸一耸地蹦进屋内。

如果不是它机灵的乌黑豆子眼锁定出夏满月,流露出一丝丝委屈的情绪来,大家还真没认出眼前这只乌鸦,竟然是古槐一霸鸦小贼。

“嘎~”

鸦小贼缠绵地嘎了一声,江启眼皮直跳,眼睁睁看着它朝夏满月又蹦了几步,随后吧唧,倒下去了……

这下,江启的眼皮跳的跟刺了根蜂针一样。

戏这么多?

其实不是鸦小贼戏多,而是因为这两天它真的真的太惨了。

乌鸦以超群的智商闻名动物界,那天被武山抓住,差点捏爆它小小的身体。好在鸦小贼懂得装死,成功逃脱了魔爪。

然而,这只是它倒霉的开始。

第一幕:小鸦暗避锋芒,伺机重夺古槐树。

武山差点把鸦小贼的翅膀折断,为了养伤,它重新选择了一出巢穴,等啊等,昨天回去看,占据古槐的可恶男人真的不见了,鸦小贼大喜。

第二幕:小鸦为搏美人一笑,荒野采花不辞辛苦。

上次的费尽千辛万苦采摘的鲜花枯萎了,鸦小贼决定了为了这场久别重逢(?)再去郊外采一朵来。

它不顾伤未痊愈的身体,飞了很远很远的路,没想到运气不好,郊外前一刻晴空万里,后一刻暴雨倾盆,将它淋成了落汤鸦。

皇天不负苦心鸦,它终于再一次在荒芜凋败的原野之中,看到了一朵清新的小白花,叼着花茎,心如火焚地冒雨飞回来。

第三幕:小鸦偶遇歹徒意图行凶,勇敢护花惨遭炸弹崩。

花采回来了,鸦小贼兴致冲冲想第一时间,将鲜花最灵动鲜活的一面展示给夏满月。可它飞到别墅的时候,发现有四个男人,手上武器闪烁着渗人寒光,看架势,他们似乎是奔着别墅去的。

意识到夏满月可能会遭遇危险,鸦小贼不顾一切,勇敢地飞了下去,用尖利的鸟喙去啄他们的眼睛鼻子。

眼看男人们不想打草惊蛇,选择按兵不动,下一刻,不知道从哪飞来个黄色的炸弹,爆炸时轰得尘土飞溅,鸦小贼不幸中招,被气浪推到树上,晕了整整一天。

等它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赶紧往别墅这边赶,想确认蠢女人的安危。

她还好好的。

看到熟悉的甜美小脸,鸦小贼虚弱地“嘎”一声,从翅膀下面,小心地叼出一朵白色小花来,虔诚地放到她脚边。

“嘎……”

给你的,蠢女人。

看看地面上那朵纯白的小花,夏满月又惊又喜,指了指自己,“送我的?”

“嘎!”

没错,送你的,快收下!

鸦小贼脸一红,不过因为黑色羽毛,没人发现就是了。

它别别扭扭地移开视线。

一只乌鸦,不辞辛苦,不畏险境,只为了送女孩子一朵花,本是一件浪漫至极的事情。

可是,看着鸦小贼秃了一块的脑瓜壳,舒斐嘴角抽了又抽,最后忍不住了。

“噗!啊哈哈哈哈,乌鸦原来也会谢顶!”

鸦小贼:!

夏青阳忽然俯身,长指挑了下它漆黑的羽毛,上面闪烁着淡淡的鸦青色,长指向上,手法温柔,激得鸦小贼打了个哆嗦,看着那张跟蠢女人有些相像的脸,最终还是忍住了暴脾气,没有发作。

男人的手指最终落在那块失去羽毛的头皮上,就像伸进水洼里一样,左右搅和起来,还用磁性嗓音低叹一声,“真的没有毛唉,是个秃脑壳。”

鸦小贼:!!!

它忽然振翅起飞,直奔卫生间的镜子,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鸦小贼崩溃了。

它竟然变、秃、顶、了!

头上形成一块硬币大小的斑秃,非常醒目。

可能是被可疑的黄色果实炸飞时被气浪冲没的。

鸦小贼崩溃了,委屈了,“嘎”一声,低低垂下了脑袋。

将它送自己的花捡起来,夏满月用眼神阻止爆笑中的舒斐,快步走进卫生间,安慰鸦小贼。

“唔,没关系,其实你这样看起来很……很成熟。”

“嘎?”

真的吗?

鸦小贼的豆子眼里眼泪汪汪的。

花费毕生所学,好不容易将鸦小贼哄好了,夏满月注意到它翅膀下面有新鲜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将黑漆漆的羽毛都打湿了,赶紧把学医的傻哥哥扯过来。

“皮外伤,上点药养一阵就行了,不过它这段时间不能再飞了,伤口养好再说。”

江启就看小姑娘蹬蹬蹬地从眼前跑过去,拿了一个没用过的新坐垫,又一阵风似地刮回来。

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那只黑乌鸦,用纸巾给它擦身体,拆开新毛巾给它当被子。

江启转身要走。

舒斐觉得他不对劲,从背后叫他,“队长,你去哪儿?”

江启掐了下虎口,回他:“拿眼罩,做心性训练。”

再不平复,酸酸涩涩的感觉又开始往外冒了。

于是,当夏满月安顿好鸦小贼的时候,就看江启戴着蒸汽眼罩,在客厅里徘徊,眼看直奔着她随手放置在茶几上的小白花去了,手掌就要碾压过去。

夏满月低呼一声,赶紧跑过去,珍惜地将花拿起来,露出庆幸的笑容,“这可是鸦小贼千辛万苦给我摘回来的,要好好保存才行。”

于是,兴冲冲地去楼上找来一个好看的花瓶,将孤零零一朵花插|进去,花型略沉,微微垂坠,别说,还挺有意境。

夏满月眯着眼睛欣赏了很久,鸦小贼躺在柔软地垫子上,静静看着她,觉得自己辛劳一趟,哪怕是受了点伤也值得了。

蠢女人忽然转头看它,鸦小贼别扭地将豆子眼朝旁边偏了偏。

“鸦小贼,我给你改个名字好不好?”

之前这么称呼它,是气它偷自己的腊肉。

“嘎。”

随便你好了,蠢女人。

夏满月手指伸过去,轻轻撩了一下它没受伤的那只羽翅,指腹轻轻刮过羽片。

“唔,我想想,叫什么好呢?”

少女的手指顺着羽翅向上,落在鸦小贼的小脑袋瓜上,犹如石子投河,激起涟漪朵朵。

乌鸦与少女。

不得不说,这一幕很美。

蓬松卷发洒落少女肩头,月光下,面容圣洁动人,对面的乌鸦通身乌黑,一黑一白,鲜明美好。

夏满月忽然兴奋道:“就用你的叫声给你命名吧。另外,我将我的Lucky Numbers给你用!”

她的手指郑重地点下去,像在缔结契约。

以你之声予你做名,以我幸运数字冠你为姓。

你就叫……

“八嘎!”

鸦小贼:!

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小乌鸦以后有大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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