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只有漆黑夜色, 许丽欣什么都看不到。
失望漫上来,她抖着手捧起花束,轻声说:“谢谢你, 我很喜欢。”
泪水滚烫, 滴落在花瓣上。
“妈妈,你怎么不睡觉?”
儿子跟女儿被妈妈的低泣惊醒, 慌忙跑过来抱住她。
“妈妈你别哭, 你不要伤心。”
许丽欣依次捧起儿子跟女儿的小脸,轻轻亲了下, 给他们看手中小小的捧花,“好看吗?”
“哪里来的鲜花啊,真好看!”
看着乖巧的两个孩子,许丽欣平静下来,脸颊上绽放出满足的笑容。
远处高大的槐树上, 夜风拂动间, 露出一道修长人影。
本是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 眼睛看起来却格外柔和, 向往地望着窗户边的三道身影。
……
当晚回到别墅,夏满月认真给夏青阳做向导, 参观他们的住处, 将琳琅满目的存货看了个遍,夏青阳若有所思看着自家傻妹妹。
“哥哥,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四个人的家啦!”
夏满月指着地下室的存粮, 小模样透着股得意, 有尾巴怕是都是翘起来。
“所以,你当初给我打电话,说末世来了要存货, 竟然真的没骗我?”
当时接到傻妹妹电话,夏青阳愁了好久,想到妹妹本来就不大聪明,这下更是坏菜了。
处理好父亲的事情,赶紧订票往这边赶,所有最坏情况都想了个遍。结果路上,丧尸病毒肆虐,真就像她说的那样,人类末世来了。
当时一门心思找妹妹,如今总算见到人,夏青阳才有心思回忆妹妹的不同寻常之处。
由于心虚,夏满月不敢去看自家傻哥哥,“电话里不是跟你说啦,我做了几个梦,都有应验,是梦境告诉我末世要来了,醒过来就赶紧筹钱囤货,一点不敢耽搁,那一个星期,我连觉都没怎么睡。”
夏青阳没有追究的意思,货架被江启摆置的十分整齐,他绕了一圈回来,拿起一盒三文鱼罐头,抠着上面的拉环,仔细阅读成分说明,“这个看起来不错。”
见他手指头还肿着,手指动作不太灵便,想到傻哥哥为找自己受的那些苦,夏满月很愿意代劳。
接过罐头打开,又给他找来一双筷子,冲洗擦拭之后贴心递过去,夏青阳吃东西时很投入,眼里基本没有其他人。
看他这样,担心了许多个日夜的夏满月觉得很满足。
负责做晚饭的江启从楼梯上下来,刚巧看到小姑娘呆兮兮地冲着自家哥哥傻笑。
看到夏青阳被呛住,咳嗽几声,立刻周到递上一早准备好的饮料,“哥哥你慢点吃,还有很多呐。”
吃完三文鱼罐头,夏青阳又去转一圈,手里多了几袋膨化食品。
夏满月秉着让哥哥开心快乐的宗旨,主动效劳,全部撕开包装,整齐码在干果盒里,方便哥哥取用。
静静看着,江启心底里是羡慕的。
自跟小姑娘相识以来,他还没享受这种待遇。
心里就……有点酸酸的。
注意到男人若有若无飘过来的视线,夏满月哒哒哒跑到他面前,“阿启,你下来拿什么,我帮你啊。”
小姑娘并没有忽视自己,江启心底那点郁郁不快被清扫了个彻彻底底,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瓜,“不用你做什么,要不,你陪着我……”
余光看到傻哥哥又在研究饼干,可怎么扯都扯不开袋子,夏满月风一样从江启眼前刮过去,“哥哥,你放着,我来!”
江启:……
心里真是又酸又无奈,拿了几样调味品,走时不忘叫上专心为哥哥服务的小姑娘,“满月,你的种籽要不要现在种下?”
“对哦,种子!”
这可是头等大事。
夏满月还指望着有朝一日真的能长出打架很厉害的植物呢。
抛下夏青阳跑上楼,视线追随着妹妹背影,最后落回到江启身上。
男人迎向他的目光,手指刮了下喉结,嘴角要翘不翘,最后干脆放弃,紧追小姑娘脚步,上楼去了。
家里花盆不够用,夏满月有点苦恼。
江启提议晚上去隔壁别墅逛一圈。
由于广场舞丧尸的音响被他们抢走,地下停车场已经没什么丧尸了,有鼠王肉的气息威慑,它们更是不敢靠近。
“好啊,我早就想去看看了。”毕竟是别墅区,家中布置应该都很豪奢,有用又值钱的东西肯定不会少。
吃过饭,稍微休息了一下,四个人就出发了。
出门前,江启看了眼破碎的窗户,能注意到猴面包树当即就紧绷起来,叶片都直接扒在树枝上了。
猜到是它在情急之下撞坏了窗户,江启没说什么,想着晚上直接从隔壁卸一面窗户来。今晚必须修缮好,不然不安全,心里也不踏实。
动身前,江启特意挎上自己的工具包,里面新装进去一个玻璃刀。
调整好挎包,一只手便摸过来,在上面戳了下。
江启抬头,跟夏青阳视线对上,卷发男人不自然地平移开视线。
江启心想,这人什么毛病,就像舒斐说的,八成是个属猫的。
夜晚的别墅区很平静,偶尔才能听到丧尸叫声。
江启护着夏满月,有夜色掩护,时不时用手臂轻撞她一下,夏满月知道男人是故意的,故意暗戳戳地跟自己身体接触,心里吐槽着幼稚鬼,行动上,欢快地迎上去跟他对撞。
撞了两下,忽然轻呼一声,“什么东西戳我了!”
江启惊住。
不应该呀……
夏青阳立刻板起脸色,拉开妹妹查看。
舒斐:“……不好意思,是我腰间挎的手电筒。”
怕招来丧尸,他没敢开,就别在裤腰带上了。
误会,误会一场。
夏青阳冷瞥他,很不满,抬手就把他手机电筒给抢了,朝舒斐腰间捅了捅,捅了三下才拿在手上研究摆弄。
所有人:……
舒斐脸都绿了。
这是什么幼稚的报复行为。
隔壁别墅果然如夏满月所想,富丽堂皇的,今晚的主要目的是花盆,她去露台看了看,果然看到几个大小合适的。
夏青阳认真比对挑选,很快挑中一个,俯身要去搬,被夏满月横手一拦,“哥哥你歇着,我来弄,我力气大。”
不由分说憋起一股劲,将有她大腿高的花盆搬了起来。
夏青阳看妹妹步伐还算得上稳健,想着傻妹妹也是一片苦心,便心安理得跟在小姑娘后面,时不时碰碰这个,摸摸那个。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江启虽然在忙碌,四处挑选可用的玻璃,视线却始终没离开夏满月左右。
看小姑娘蹦蹦跳跳跑东跑西,围着自家那个傻哥哥转,忙得像个小陀螺。
哥哥看中懒人椅了?好,搬!
哥哥喜欢音箱?好,运!
哥哥多看了钢琴两眼?好,……
眼看小姑娘袖子都撸起来了,气势十足就奔着那架四个男人抬都费劲的钢琴去了,江启丢下玻璃刀,赶紧上前阻止。
“满月,钢琴还是留在这里吧,我们都不会弹,搬回去也是浪费空间。”
夏满月皱着秀气的眉头,表情透着苦恼,扭头看自家哥哥。
见她这副模样,江启额头轻轻抽动,以往小姑娘都是这么看自己,眼神里透着征询,听取他的意见,就好像自己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然而现如今,怎么完全变了?
江启承认,心里好酸好酸,迫切地想要夺取小姑娘全部注意力。
夏青阳看看江启,终于说话了:“我钢琴十级。”
江启:?
夏青阳遗憾地摸了摸琴盖,“不过很久不弹了,有些生疏了。”
夏满月受不了哥哥那个怅然若失的表情,立刻拖住他的手保障,“哥哥,没关系的,等你手指好了,有时间我就陪着你过来弹钢琴,反正就在隔壁,很近。”
夏青阳笑着呼噜了一把自家傻妹妹的小脑袋瓜。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和谐,非常和谐。
好像两个人笼在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空气屏障里面,谁都无法加入进去。
江启咬得腮帮子有点疼,脸上还要勉强挂着温和的微笑,听小姑娘吹嘘自家哥哥,“我哥哥超棒的,会很多乐器,参军前是首都医科大学的学生……”
每一句话都像把质地坚硬的锤子,往江启隐隐作痛的脑仁上凿,凿得他头胀脑昏。
“我哥哥厉害吧?”夏满月笑眯眯问江启。
已经被醋腌制入味的江启:“呵呵,厉害,真是厉害。”想了想,补充一句:“我是学金融的。”
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写着“搞不懂”三个字。
脑仁已经有越来越疼的趋势了,江启厚着脸皮自己问:“厉害吗?”
夏满月后知后觉,“厉害……哥哥,我刚刚看到有拼图,我们拿回去,有时间一起拼吧?”
敷衍的好不走心……
四处参观的舒斐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随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袋装卤鹌鹑蛋,拆开来,吃的津津有味,看热闹看的兴趣盎然。
注意到队长脸上虽然挂着一层笑,可太阳穴上胀起的青筋可是糊弄不住人的。
某些人表面上宽洪海量,背地里却在酝酿小动作。
果然,下一刻,江启对正跟夏青阳研究拼图的小姑娘温柔开口:“满月,刚刚我上楼好像看到了水培种菜机,里面菠菜长得不错,你不是一直想吃新鲜蔬菜吗?”
“有新鲜蔬菜?那太好了!”
如江启所愿,夏满月蹦蹦跳跳奔楼上去了,很快传来她兴奋的惊叹:“竟然真的有嗳,看起来长得还不错,就是有点老了,机器搬回去我们用,菠菜我们留着下面条吧……”
以小姑娘欢快的语调为背景,留下来的三个男人之间,气氛莫名有点不对劲。
夏青阳双手插着口袋,懒懒散散投来一瞥,江启迎上他目光。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之中对撞。
舒斐觉得自己能看到电弧。
啧,这热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得。
害怕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坚定保持吃瓜人设的舒斐默默收起吃了一半的卤鹌鹑蛋,默默转身,又默默抬腿逃离了现场。
背影很是仓皇。
这让人窒息的硝烟味……
等无知无觉的夏满月从楼上下来,江启才率先将视线移开,帮她去搬水培种菜机,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满月,你放手,我来搬,你去歇着就好了,体力活就交给我。”
夏青阳无声地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双手插着口袋,悠悠忽忽地走掉了。
从隔壁搜刮了一大堆好东西,为了保障安全,江启连夜将被猴面包树撞碎的玻璃安装好了。
猴面包树很愧疚,弯曲柔韧的树干,蹲在一边,时不时递个玻璃胶水之类的工具。
至于之前无时不刻不守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
工作眼看进入收尾阶段,聚精会神的江启忽然重重叹了口气,手臂无力的垂搭下去,指关节一下一下扣在地面上。
“簌簌……”
猴面包树一惊,根须不自觉攥紧了玻璃胶水。
舒斐见状,赶紧抢过来,生怕猴面包树呲了队长一头的胶水,再给他雪上加个霜什么的。
过去意气风发的江队长,什么时候这么狼狈无助过啊?
舒斐扫开脚边那一对工具,乐颠颠盘腿往地面上一坐,从屁股口袋里拿出个蔫了吧唧的柠檬来,不怀好意往江启手上塞。
“吃个柠檬吧队长,隔壁冰箱里找出来的,正好应景的来个以毒攻毒,说不定心底那点酸就给压下去了。”
果不其然,舒斐话音刚落,蹲着的江启上一课还蔫头耷脑的,下一刻就犹如矫捷的猎豹,一个暴起,就把撩虎须的舒斐给擒住了。
“队、队长,对不起,对不起,哈哈,不敢了!”
不,下次还敢!
潦草装好玻璃,舒斐头疼地左看右看,嘴里嘟嘟哝哝:“队长,你什么时候这么粗心了,你看着胶水都没打好,还有这……”
忽觉背后一冷,江启不善的目光往这扫,舒斐一个激灵,语气一转,“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理解理解,剩下的交个我,我保证给你一个漂亮的收尾。”
他摆摆手,让早就没了耐心的江启上楼去了。
江启走进卫生间门口时,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进去,一手撑在洗手池上,背部微弓,手臂扎实肌肉用力时特别凸显。他对着镜子,撩水打湿了头发,简直清理了一下短寸,看起来干爽利落。
身上衣服也抻了抻,将皱褶拉直之后,左看右看没问题,这才迅速上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能听到小姑娘悦耳清脆的笑声。
主卧没人,床是空的,撩开印有卡通小猫咪的门帘,一眼就能看见半趟半靠在床上的夏青阳正跟自家傻妹妹下五子棋。
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水珠从发梢上往下落,滴在跟夏满月至少有七分相像的面孔上。
夏青阳是少见的浓颜系帅哥,一张脸换个长发造型,简直雌雄莫辨。眉毛很黑,眉形也好看,跟夏满月如出一辙的幽黑葡萄大眼,就好像宇宙黑洞一样,看一眼就能将人深深吸引住。鼻梁挺,嘴唇有点薄。
见小姑娘崇拜地看着自家哥哥,一副“我哥哥怎么这么好看”的表情,江启就感觉胸口里有一团气,不上不下。
听见脚步声,兄妹俩动作同步,表情同步,懵懵地抬头看他。
尤其是满月,像……像一只纯洁无害的可爱兔崽。唇上明明什么都没涂,在灯光下却自动泛出果肉一般的烟粉色。
想揉……
不过,看到她跟哥哥如此亲密,江启便抑制不住自己,像往前凑,甚至想破坏。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可忍不住。
“玩什么呢?”
“五子棋啊。”
夏青阳懒懒散散开口,语气里有点嫌弃,仿佛在说这不很明显吗?
太阳穴周围再度胀起青筋,勃勃弹跳,某种强烈情绪在血管之中喷薄欲出。
他忍。
不着痕迹扫了眼夏满月的双人床,上面竟然放着两床被子!
什么意思!
江启眼皮跳个不停,眼底咻一下点起一把火,明知故问:“晚上怎么睡?”
正低头研究的夏满月掐着手里的黑子,进退两难,自然而然地接上:“晚上我跟哥哥一起睡,正好叙叙旧,聊聊天。”
一、起、睡!
成年兄妹了,这样不好吧!
江启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忍着从胸口翻滚烧灼上来的醋味,笑着说:“会不会太挤了,满月你睡觉不老实,踢到你哥哥怎么办,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睡个踏实觉了。”
夏满月苦恼地皱起眉头。
夏青阳手执白子,手指修长好看,薄薄一层皮肤包裹着指节,当听到江启说妹妹睡觉不老实,手背上登时迸出青色筋络来。
江启看一眼,继续劝说:“睡眠不好影响身体发育。”
夏青阳刚想说自己都二十四了,还发育个屁,江启没给他机会,而是温柔跟自家傻妹妹建议:“我这就跟舒斐再去隔壁搬一张床来,放我们那屋,我们三个男人睡一间。你一个人睡育婴师,也方便点。”
“好吧。”夏满月满脸遗憾,叹口气,“哥哥你是该好好休息了,眼睛下面都黑了。”
等夏满月蹦下床去,追随江启去楼下找舒斐,留在房间内的夏青阳拿起小圆桌上的化妆镜,看了一眼。
嗯,眼睛确实有点青。
面无表情地将化妆镜倒扣到桌面上,夏青阳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
楼下,听说要搬床,舒斐一脸抗拒,苦着脸问江启:“凑合一晚不行吗?”
江启没好气:“怎么凑活,是让夏青阳跟满月一张床,还是你跟满月一张床?”
舒斐慌得连连摆手:我哪敢啊。
于是,舒斐就被江启拉着,又去了趟隔壁,夏满月非要跟着搭把手,哪怕力气有限,仍是想力所能及想多做点。
看小姑娘颠颠跟在自己身边,洗过澡的蓬松卷发随着她活泼的步伐一翘一翘的,江启心情跟着好多了。
于是,夏青阳舒舒服服蓄精养锐时,江启跟舒斐搬起了一张巨沉的实木床。
夏青阳看到傻妹妹的平板电脑,随手点开音乐播放器,舒缓音乐水流一样在房间内缓缓流淌。
江启跟舒斐抬着床,尝试将床侧过去,通过卧室那道门,舒斐好几次不注意,挤到手,疼得嗷嗷叫唤。
开着音乐,夏青阳拿起一本书,随意翻开几页浏览,昏黄灯光下,有书本衬托,气质霎时脱尘起来,像个优雅的贵家公子。
好不容易通过两扇门,江启跟舒斐又开始了艰难的爬楼梯之旅,夏满月紧张地给他们指挥,小草芽给他们打气。
“阿启,你再往那边去一点,舒斐你小心脚下,注意别摔跤啊。”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两人才艰难地将巨沉的实木床从隔壁搬来,安放到江启跟舒斐的双人床旁边。
当四条腿落地那一刻,舒斐不顾形象,大声喘息着仰躺在上面。
他等级不够,体能远逊色于江启,这一趟可把他折腾惨了,心里想的是,追个妞太难了,队长醋劲一上来,连人家亲哥哥都不放心,非要将兄妹俩扒拉开不可,太可怕了。
江启满意地看了眼主卧室里的两张床,不动声色视线又转向育婴师里的夏青阳。
两人视线透过门帘,不期然撞上。
两人都是过了很久才各自平移开。
江启揉了揉夏满月的脑袋瓜,催她:“快去把你哥哥的被褥搬过来吧。”
“好嘞!”
看着小姑娘一蹦一跳转身,江启笑容隐了下去。
舒.吃瓜群众.斐:啧啧。
某些人就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宽洪海量,背地里却在酝酿小动作。
晚上四个人都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
难得是,身为自律怪,江启也多睡了两个小时。
他起来时,身边的舒斐还在打呼噜,可能昨晚搬床确实是累坏了。
视起床经过育婴室时,隔着门帘缝隙能看到夏满月,缩在她毛茸茸的盖毯下,只能看见一绺翘出来的卷毛,怪可爱的。
男人笑了笑,开始活动手脚。
江启照例开始锻炼身体,体能上线被提高,他的运动难度也在不断加大。
做了近一个多小时运动,身上仍然不见出汗。
抬起手腕,看了眼上面的运动数据,无论是心跳还是呼吸,都表明他现在的状态非常非常不错。
卧室里三个人还没起,江启没选择去叫他们,而是去楼下准备早餐。
刚走下楼梯,就见客厅里的猴面包树好像忽然惊醒一样,发出“簌簌”的声音,抖擞抖擞浑身枝条,两根手臂似的树冠往上举着,看起来像是在抻懒腰。
察觉到江启的目光,猴面包树立刻局促起来,散在地面上的根须迅速收敛,拢成几个“毛线团”。
江启笑笑,走进地下室,看了眼存货,还有满地没来得及整理的猪肉。
想着几个人起来怕是都要中午了,干脆直接做午饭吧。
他选了五花肉跟一大块的里脊肉,脑子里想着菜谱,三五下便处理好,浸水去血腥,又从橱柜里拿出大米跟糯米来,刚刚还拿了点红薯上来,准备做一道简易版的粉蒸肉。
在太阳能炉灶上架好锅,江启随手一招,明亮光团立刻落上来。
炒米的时候,身后厨房门口方向传来一阵轻微响动。
江启眉头松动了一下,期待着一只调皮的小手摸过来,腹部不由绷紧,腹肌像是在呼吸一般,缓缓起落……
可等了又等,声音到了门口突然没再向前。
江启疑惑地回头,与直矗矗杵在那里的猴面包树面面相视。
江启:……
猴面包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2-16 15:31:25~2022-02-18 01:2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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