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艰辛, 最后,夏满月好不容易站在幼师丧尸肩膀上,微微垫脚, 勉强够到了通风口的高度。
隔壁灯光很亮, 第一眼就能判断出是个车间流水线,到处闪烁着冷冰冰的金属光泽, 至于在屠宰场里能有什么流水线, 不言而喻。
冲鼻味道也在提醒夏满月,这是个屠宰车间。
将放远的视线往回收了收, 夏满月看到近处有个冒着腾腾热气的大水池,一个穿着雨靴,看打扮像屠夫的丧尸,正围着池子忙碌。
丧尸屠夫手上拿着一个铁钩子,钩子勾住了一头腐败的十分厉害的大肥猪, 在冒着白烟的热水中涮了又涮, 看样子是准备做拔毛工作。
“嗬嗬嗬。”
不时有穿着皮围裙的丧尸, 在流水线上来来回回地转, 有几个手上还握着寒光锃亮的杀猪刀。
车间门落上了锁,十几号丧尸重复着生前行为, 做着他们自以为的工作。
夏满月多看了两眼杀猪刀, 实在有点遭不住死猪的腐臭味道,下面的幼师丧尸已经开始左摆右晃,眼看要支撑不住。
“嗬嗬!”
“好了, 好了, 我马上下来。”
刚一弯身,夏满月的目光也是无意触及到水池边的管道,看管道连接方向, 应该是直通这边锅炉房。
夏满月眼皮蓦地往上抬了下,看眼热水池,最后又扫一眼旁边的屠夫丧尸。
“嗬嗬!”
“下来了,下来了,你别着急啊。”
爬上去容易,想下去还真有点困难,跟着江启锻炼久了,夏满月对自己的体能跟身体敏捷度产生了盲目自信,想着不就是一米多的高度。
结果纵身一跳……
没有然后了。
她五体投地,摔得是头晕眼花。
跟她感受共通的小嫩芽摇摇晃晃,一副痛不可抑的痛楚模样,叶子尖尖不受控制的颤啊颤。
“嗬嗬?”
幼师丧尸俯下身查看,变异后全身僵化,她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可夏满月仍是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关心。
捂着红肿膝盖站起身,想到个好办法,夏满月三步并两步,跑到锅炉前查看。
她忍着高温,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管道瞧,看起来并不复杂,上面的阀门控制着哪一条管线也是一目了然。
夏满月眼睛咕噜咕噜转着,激动地攥住幼师丧尸的手,低声欢呼:“我想到好办法了,等晚上,我一定带你出去!”
“嗬嗬!”
虽然听不懂,但不妨碍幼师丧尸被小姑娘快乐的情绪感染。
为了安抚受伤的夏满月,幼师丧尸特意把卡通包包里装着的毛绒钥匙扣拿出来,塞给她玩。
一人一尸在锅炉房里玩得不亦乐乎,拍卡片,弹玻璃珠,脑袋凑一起,一个嗬嗬笑,一个咯咯笑。
门口,两个猥琐男人经过,还奇怪。
“怎么没听到那小丫头惨叫求救?”
另一个完全没放心上,“吓昏了吧。”
同伙拍手,好像是一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事情,“吓昏了好,省得她晚上又使唤我们做饭热菜,不管老少,女人就是麻烦。”
两个人悠悠晃晃地离开了。
……
夜幕降临,四野阒寂。
郊野的星光更冷更锐,霜雪一样从天幕上投洒而下,落在荒芜虚罔的末日焦土上。
躲在暗处,看小喽啰们来来往往,江启已经大致能够判定,小姑娘被关在了哪个方向。
数个小时过去,担心一点不少,江启已经要按耐不下。
夏青阳虽然一语未发,可手上小动作不断,焦躁地抠着草皮,手边被他抠出两个浅坑来。
“不能再等下去了。”
舒斐叹气,虽然冒险,可夜晚已经到来,可以很好地掩护他们。都是异能者,哪怕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也未必能吃多大亏。
“走吧。”夏青阳率先起身,朝灯光最盛的屋子走去。
屠宰场后面一排是员工办公跟宿舍区,魏钢等人占据了屋舍,白天热火朝天地杀了两头猪。现在正剔骨炖肉,不时爆发出哄堂笑声。
锅里炖着大肘子大猪蹄,几个人早就馋了,时不时去灶上,掀开锅盖瞅一瞅。
“干什么呢,又偷吃,活没见你抢着干,吃饭倒是挺积极的!”
意气扬扬的魏钢挠了挠脖子上的“富甲一方”,命人搬了张凳子过来,他大喇喇一坐,一副守着灶台,谁也不得造次的架势。
等着开饭,大家凑过来跟魏钢聊天,“头,你说告示下午已经贴相亲角了,那个姓江的还有姓舒的怎么还没来?”
“没胆子来吧!”
众人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嘻哈个不停。
魏钢得意的很,翘着二郎腿,手上一把竹扇,装叉地扇了扇,“嘿嘿,来了我就让他们有去无回,要不是小高跑出来报信,当时老子连你们几个让他们一窝端了!竟然还敢拿老子的人去基地领赏,活腻歪了他们。”
炖肉锅咕嘟咕嘟响,铝制锅盖被翻腾的蒸汽顶的掀开一道缝,白烟涌出来,油沫也沸出来,灶台脏了一片。
明明坐在旁边,魏钢就是懒得伸手,打个眼神,立刻有人将灶台擦干净,锅盖掀开,特意留一道宽缝,省得溢锅。
腾腾雾气往房顶上涌,下风向上,夏青阳被蒙蒙水汽扑了一脸。
“咕~咕~咕~”
肚子又控制不住,咕噜噜叫起来。
“谁他妈的肚子叫,这一会儿都忍不住?”
众人哄笑。
夏青阳探头往下面看了眼,几秒钟时间,大致确定下人数,不足二十个,好说好说。眼神忍不住往灶台上溜,那一大锅肉,轻轻松松……
身后,一只劲瘦手臂伸过来,提着他后颈肉就往后面拉扯。
夏青阳:……
感受着这股力道,夏青阳觉得自己像只做坏事被主人当场抓包的小猫。
是舒斐,他朝下面挤了挤眼睛,想传达什么。
正干呕着洗猪大肠的小喽啰忽然朝房顶看了一眼,“房顶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舒斐:!
魏钢没在意,眼神都没施舍一个,用竹扇驱赶着蚊蝇,“猫吧,幸亏这些蠢丧尸哪怕变异了,都想着要来上班,要不是它们正常养猫驱鼠,这次鼠灾,屠宰场肯定躲不过去。”
“也是因为屠宰场地处偏僻,老鼠都是奔着城市去的,郊区没多少。”
“要不然,能给咱们留下几千头大肥猪?”
几个人在下面商量着如何保存猪肉,说着说着,因为猪肉某些部位叫法不同,竟然吵起来了,嘈嘈杂杂,热闹的不得了。
房顶上,江启三人在压低声音,商量对策。
估摸着十几号人全在这边守着灶台,馋涎欲滴地等开饭,不过不排除有人负责看守满月。
江启觉得最先还是要保证小姑娘安危。
“先找到她的人再说魏钢他们。”
现在机会是不错,可他们不能冒险。
夏青阳第一个同意,正要再讨论该怎么找,忽然听到一阵低沉狗吠。
魏钢神情一喜,合拢竹扇,重重敲在大腿上,“来了?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还以为他们早就潜进来埋伏我们呢。”
旁边小弟帮忙挪了挪挡路的塑料凳,“这狗一变异,是比过去灵敏凶悍不少,我就说肯定不能让他们躲过去。先让变异狗群挡一挡,差不多了,咱们再过去。”
听他们的意思,所谓的陷阱就是变异狗群?
他们潜进来时可并没有碰到,估计白天出去觅食了,最有可能的就是慑于鼠王肉气息,压根不敢靠近。
狗江启倒是不怕,就是不知道变异狗能凶悍到什么程度。
夏青阳好奇心重,头又要探出去,这次,换江启一把将人扯回来,他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握草,有丧尸!”
跑回来那个有点惨,三步一绊,五步一摔,脸上鲜血淋漓,不知道是自己摔的,还是丧尸咬的。
他边跑边嚎:“头,不好了,好多丧尸,几百几千只丧尸,它们朝这边来了,快跑吧!”
消息太具有冲击力,魏钢一个不慎,朝灶台上一歪栽,被铝锅盖烫的龇牙咧嘴。
“怎么会有丧尸的?”
“不知道啊,它们都朝这边来了,快跑!”
通风报信那个还来不及拔腿,一条青黑手臂忽然从阴影中伸过来,一把掐住他的喉咙。
力气大到,眼珠子当场就暴突出来。
“丧……丧尸!”
魏钢不断后退,眼前的喽啰刚要拔腿,被他眼疾手快捞过来,狠狠往前面一丢。
丢完,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被魏钢当挡箭牌的喽啰都没顾上悲愤,就被一群丧尸围住,环顾一圈,都是死气沉沉的丧尸脸,小喽啰当即晕了过去,很快就被饥肠辘辘的丧尸们分食了,血污溅出去很远。
夏青阳屏息看着这一幕,回头时,忽然有东西划出一道漂亮抛物线,奔着他们就来了!
“趴下。”江启一把将夏青阳的头摁下去。
噗!
仍是慢了半秒钟,狗血扑了夏青阳满脸,那双幽黑大眼艰难撑开,血液一道道顺着下颌骨往下淌。
看了眼被丢到旁边,还未彻底死绝的变异犬,抽搐着想站起来,结果一只脚溜到房檐下,没站稳,重重摔下房顶,不动了。
这次算是彻底死绝了。
看着乌泱泱的丧尸往屠宰场里涌,情况发生的猝不及防,江启焦心如焚。
他正要起身,忽然感受到一种让他骨寒毛竖的危机感,冷飕飕如有实质。
朝下面看过去,透过丧尸群,看到了鹤立期间的熟悉身影。
是那只二阶丧尸!
许老师的丈夫,它果然记恨魏钢,号令数千丧尸前来复仇,只有血腥屠戮,才能抚平它心间涌动的刻骨仇恨。
皎白月光下,他身影苍青,一身夺目血红。
眦裂眼眶中,深沉遗恨呼之欲出。
“队长?”舒斐紧张了,他到现在异能都没升级,还是个小菜鸡啊。
“退后!”
胸腹位置,安静的漩涡缓缓运转,夺目阳光迸射而出,江启抬手,阳光刚刚攒簇成团,二阶丧尸却忽然抬步,朝魏钢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赶月踏影,速度极快。
“走了?”舒斐不敢相信,踮起脚尖几次确认。
他深深舒了口气:好险,还以为今晚要享年了呢。
“你、你这是什么?”
夏青阳盯着江启手掌中心那团光,好奇地伸手指去戳,然后……
“嗷!好烫!”
舒斐十分嫌弃他:“属猫的你,什么都拿手碰,温度再高点,能直接把你的手指头烧化掉。”
夏青阳想回嘴,可余光带到旁边,几只丧尸发现房顶上有人,争先恐后往上叠,有一只已经爬上来了,嗬嗬嘶叫着飞扑而至!
江启抬起一脚便踹出去,脚法利落干净,一看根底就挺深的。
“哇哦。”夏青阳悄悄感叹一声。
“走,去找满月!”
不想再浪费时间,江启一个光团轰过去,烤得丧尸们滋哇乱叫。
舒斐甚至嗅到空气之中有股浓浓的烤肉味道,有点饿了。
夏青阳眼睛都没眨一下,紧盯着江启的动作,还暗搓搓学了个姿势,边跑边比划。
锅炉房。
夏满月从幼师丧尸怀中醒过来,要不是她身上味道有点一言难尽,她能再睡一会儿。
“嗬嗬?”
原本是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可夏满月就是自她脸上看到了关爱。
哎,可惜了,生前该是多么温柔可爱的小姐姐啊。
夏满月抻了个懒腰,透过门缝判断外面的天色。
应该是到晚上了,锅炉房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很黑很黑。
幼师丧尸忽然从卡通包包里拿出一个夜光弹力球,递给夏满月。
弹力球散发的荧光很淡很淡,不过,却足以帮夏满月寻到锅炉阀门位置,她上手用力拧了拧,管道颤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阵抽气声。
应该是关了吧?
嘿嘿,热水被断,作为等着给猪拔毛的屠夫丧尸来说,接下来会做什么?
肯定会跑过来查看情况,哪怕锅炉房的门从外面锁着,也会想方设法打开。
夏满月回到幼师丧尸身边,摸黑将自己的粉色头盔戴上,缩进角落,朝排风孔看过去。
隔壁灯光雪亮,偶尔能听到丧尸在嗬嗬叫。
阀门关了有一会儿,隔壁的嗬嗬声骤然拔高。
幼师丧尸听到,也跟着往角落里面缩。
夏满月等得实在是无聊,小声跟它说:“等我们出去,你还回幼儿园好不好,有空我会去看你的。”
“嗬嗬。”
夏满月用手指挑起卡通包包,想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存货时,骤然传来砸门声。
寂静深夜,声音格外清晰浑重。
门外就像是有只怪物,胡冲乱撞要破门而入。
锅炉房的门被第四次撞响的时候,两扇门板终于承受不住,朝两边大大弹开。
月光星光灯光一齐泻进来。
站在门口的丧尸围着皮围裙,脚穿雨靴,右手提着个杀猪刀,背光站着,还挺有气势。
夏满月也没想到门开的这么顺利。
她料到关掉锅炉阀门,隔壁正进行刻板行为的丧尸肯定会过来。
只是没想到这只屠夫丧尸是个暴脾气,打不开门就用刀砍,力气倒是不小。
门打开是打开了,还有个问题,要怎么从屠夫丧尸手下脱身,在对方还有大砍刀的情况下?
夏满月只能寄希望于这只丧尸闻多了腐臭味,辨认不出活人味道。
可不幸的是,它抽了下鼻子,很快就发现了。
拎着刀“嗬嗬”叫着就往夏满月藏身的角落里扑过来!
青黑狰狞的丧尸脸骤然放大,眼睛血红,夜色之中看起来像个怪物。
小草芽吓得用两片叶尖尖捂住了并不存在的“脸”。
妈呀,要身手没身手,要武器没武器,靠什么逃出生天,靠命硬吗?
夏满月拉着幼师丧尸起身,正要摘掉头盔当防御武器,门外,忽然窜进来一道人影,惨嚎到破了音:“丧尸,都是丧尸!”
借着月光,夏满月看清了跑进来的男人,正是上午试图对自己动手动脚那个花臂男。
花臂男本意是进来躲一躲,哪成想刚冲进来,就与屠夫丧尸打了个照面,看到他,丧尸兴奋的不得了,挥刀就砍。
花臂男没能及时躲开,手臂被砍中,伤口深可见骨。
“啊啊啊啊!”
绝境激发了花臂男的求生欲,他跟屠夫丧尸过了几招,遗憾装备不行,又一刀砍进了大腿。
趁着一人一尸在地面上翻滚,夏满月拉着幼师丧尸,沿着墙壁奔着大门去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坏就坏在花臂男不顶用,失血过多昏了,屠夫丧尸被声音吸引,又朝着夏满月砍过来!
杀猪刀见过血,杀意更重了。
夏满月拉着幼师丧尸就要躲,忽然被幼师丧尸推开,她嗬嗬叫着,拦在屠夫丧尸身前,阻止它伤害小姑娘。
同时回过头去,嗬嗬叫声里透出焦急,仿佛在催夏满月快走。
快啊,我帮你挡着,你赶紧离开!
视线扫过无意粘在她身上的那朵小红花,夏满月眼睛热了热,转身冲出了锅炉房。
“你等等我,我会回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幼师丧尸是丧尸,屠夫丧尸也是丧尸,夏满月暗暗祈祷,它们不会同类相残。
冲出去之后,夏满月耳朵动了动,小草芽拍拍她头顶,焦急示意小姑娘回头看。
她一转身,妈呀,果然好多好多丧尸!
清冷月色下,丧尸们各个身手矫捷,腾空急窜出去两米以上,犹如黑色的雾气,迅速朝周围扩散。
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丧尸潮了吗?
可对比原书中发生的时间节点,貌似是推后了几天吧?
而且她也不记得是发生在屠宰场里的啊,难道是她自己记错了。
顾不得想那么多了,目前保命要紧。
可作为一个大活人,身为丧尸菜单上必不可缺的主食,无论怎么逃怎么躲,都躲不过它们灵敏的嗅觉吧。
想起嗅觉这茬,夏满月猛地转头,朝隔壁看过去。
对啊,隔壁有几头死了好久的大肥猪,臭气熏天,应该能盖过自己身上的味道。
在小草芽一弹一弹地催促下,夏满月几步跨到隔壁去,回身快速将门牢牢锁住。
屠宰车间有丧尸,不多,十几只吧,正对一头偶然跑进来的小猪崽子围追堵截,看来是技痒了,想杀猪。
没有丧尸注意到有个大活人跑进来了,夏满月大喜,赶紧跑到车间里面去,机器挺大的,可以很好地将她掩藏起来。
夏满月正得意自己冰雪聪明呢,小猪仔被抓了,机器被丧尸打开了。
运转的杀猪流水线轰隆隆地响起噪音,没反应过来的夏满月忽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向上拉拽的力量。
当机器正式运行时,她猛地被吊了起来!
原来是机器上的铁钩子,恰巧从后面勾住了她的头盔。
转眼,人被吊起来半米!
最要命的是,头盔后沿被钩住,前沿紧紧地卡在下颌上。
喉咙受到挤压,肺部空气减少,脸颊转眼便憋胀了,胸口尤其难受,像个堵住进风口和出风口的破风箱,鼓风之后炉火烧得旺盛,空气很快被燃烧殆尽,所剩无多。
好……好难受。
强迫自己冷静,停止无用功的挣扎,夏满月抖着手去解头盔锁扣,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卡得实在太紧。
机器还在隆隆运转,前面几米远,是一个上行坡道,连接一个“黑盒子”,松动的挡门上都是深红血迹,进去怕是进入屠宰流水线第一个环节——放血!
屠宰流程全套走下来,会死得相当不体面。
眼看机器轨道越滑越快,夏满月又去尝试够上面的横杆。
只要双手扒住杆子,将身体整个提起来,有很大希望让难解难分的铁钩跟头盔分开来。
不就是引体向上,江启教过你的,可以的,满月你一定可以的!
“唔……”夏满月咬紧牙关,手掌抓着冰凉铁钩,借着手臂力量,努力将身体提上去。
快了,差一点,马上就能够到了……
加油满月,你一定行的!
可惜的是,距离横杆只有一点点时,用以支撑的右手滑了一下。
要不是她死命拉住钩子,可能人当时就被头盔卡掉线了,等进了“黑盒子”,出来之后淹点调料,差不多就可以起锅烧油了。
悲观情绪涌上来的刹那,夏满月甚至想,如果命运真走到那一步,请把我做成麻辣口味的吧,结局惨是惨了点,但我要让世界最后再感受一下我的“火|辣”!
调整了两息,夏满月再次尝试,护目镜被水汽弄花,透过模糊的镜片,看到那只无意闯进来的小猪仔已经被屠夫丧尸集体按住,三两下便被钩住后蹄,浸水烫毛……
控制自己不再去看,夏满月继续尝试。
小草芽急坏了,抖着两片叶子,也在拼命往上拉抻。
唔……加油啊。
黑黢黢的别墅里,花盆里的猴面包树原本安安静静,叶片跟花朵都耷拉着,无精打采,郁郁寡欢。
窗外,风移影动。
前一刻看起来还在叹气的猴面包树,骤然支棱起浑身枝条。
它颤动着,摆荡着,稀疏的枝叶仿佛受到了惊吓,朝上直立。
“簌簌?簌簌!”
作者有话要说:满月跟哥哥很快就会重逢啦。感谢在2022-02-13 01:23:31~2022-02-14 01:1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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