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宫女悄悄走到了白琳儿的身后,柔声道:“二小姐,大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白琳儿一愣:“姐姐不是让我在这里等她吗?”
小宫女道:“大小姐那边出了点儿问题,又不放心您独自一人在这里,便让奴婢来带您过去。”
“这样啊……”白琳儿朝着锦宁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就从位子上起身:“你带路吧。”
小宫女带着白琳儿离开了花园,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宫室里。
这里是专门给贵女们收拾出来的宫室,防止有人中途需要换衣服而又没有合适的地方。
彼时,宫殿附近有不少小宫女守在四散的房间外,看来,有不少小姐都在换衣服。
白琳儿看到那些宫女松了口气,这才在那个带路的宫女的带领下,朝着前方的一扇门走去。
小宫女将她带到了一扇紧闭的房门外,说道:“二小姐,大小姐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白琳儿点点头,推开了门:“姐姐?”
突然,他面色一变:“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在房间里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姐姐白锦宁,而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靳馨月!
靳馨月左脸上,有一个很清楚的巴掌印,而且那巴掌很小,不像是大人的手掌,更像是孩子的。
不等白琳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背后就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推力,她毫无防备之下踉踉跄跄地进了房间。
幸亏她反应还算迅速,所以既是稳住了身形,并没有摔倒。
刚要直起身质问是怎么回事,她只觉得头上一松,一直别在她发髻上的桃花簪子就到了靳馨月的手中。
没了簪子的束缚,白琳儿的丸子发髻就散了。
她惊愕地看着靳馨月,下一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靳馨月居然用那簪子刺进了自己的肚子上。
白琳儿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你……”
“蠢货!”靳馨月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和嘲讽,强忍着痛楚讽刺了一声,便大声喊道:“琳儿妹妹,你想干什么?!”
“啊!!救命啊!!”
白家二小姐嫉妒寄宿在府中的靳馨月,意图杀人害命!
这事儿很快就闹大了,惊动了所有的达官贵人和帝后。
白琳儿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发髻凌乱,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惶恐和倔强:“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动手!是她自己捅了自己……”
这话是实话,可是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就成了毫无逻辑的混乱言语、
白家父子三个很生气,尤其是白云飞,他更是恨铁不成钢:“琳儿,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能如此歹毒?”
白千岁没有说话,可那一双阴狠暴戾的眸,却布满了杀气。
白宁之担忧的皱起了眉头,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担忧地究竟是自家妹妹,还是那正在里间被御医医治的靳馨月。
皇帝和皇后也很生气,毕竟今日是皇后的寿宴,寿宴上出了这种事儿,实在是很晦气。
只是碍于白千岁的身份,皇帝还是要象征性地问一嗓子的:“爱卿,这时你看如何处理?”
出事儿的两个人,一个是白千岁的女儿,一个虽然不是他的女儿,却比他的女儿更得宠,也算是半个白府小姐。
这事儿交给白千岁来处理,倒也不算超乎常理。
白千岁目光阴冷地看了白琳儿一眼:“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这等于是判了白琳儿的死刑。
虽然靳馨月没有死,但是在功力伤人就等于是挑衅皇室的威严,最轻的惩罚也是要打板子蹲大佬。
白琳儿小小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又是害怕又是绝望:“我没有!父亲,我没有!”
白千岁不理她,冷冷命令道:“来人,杖责二十,再扔进大理寺!”
白琳儿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自己应该叫父亲的男人:“父亲?您为什么不信我?”
白千岁看也不看他,只是担忧地朝着内殿的方向看去。
白琳儿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刚刚问姐姐的问题:“为什么没有父亲?”
姐姐的答案,清楚地回荡在了脑子里:“因为,陷得太深了。”
原来,姐姐早已看透了一切。
只是,就算父亲陷得太深了,那两个哥哥呢?
那两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呢……
她赶忙看向白宁之和白云飞:“大哥,二哥,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白宁之蹙眉,虽然事实好似已经摆在眼前了,但他还顾念着骨肉亲情,便看向白千岁:“父亲,会不会太重了?琳儿还是个孩子啊……”
白琳儿眸中的希冀瞬间就碎了。
他说她还是个孩子,担心惩罚太重。
可是,他不相信她。
她又看向了白云飞。
可,那个曾经和她站在了统一战线上的二哥看着她的目光里,却满是愤怒和厌恶。
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他们不是她的亲人吗?
为什么,他们都不信她?
“拉下去吧。”白千岁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小小的人儿即将被拉出大殿的时候,白宁之终究还是不忍,跟过去说道:“你且去住几天,等父亲消了气,我会求他放你出来。这几日,你好好反省一下吧。”
有他从中大点,她便是住在牢房里,也不会受太多的苦。
这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唯一能做的事情。
白琳儿越发绝望,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恩典。
场中的宾客一看事情闹成了这样,忍不住都是一阵唏嘘。
白千岁不愧是白千岁,狠起来连自家女儿都照收拾不误。
看来京中的传言都是真的啊,那位靳馨月小姐在白千岁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不过,那位白二小姐未免也太大胆了,便是再怎么妒忌靳馨月,也不该在皇后的寿宴上动手啊!
这不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么?
便是白千岁再怎么位高权重,也非罚她不可。
真是作孽呦。
这个念头刚一落下,就听一道好听的女声响起:“且慢!”
众人一怔。
这种时候了,谁还敢多事?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裙的少女正快步走来。
虽然她的脚步很急,却一点儿也不显凌乱。
少女小小的身躯尽显柔弱,面庞之上却一片沉静。
看到这个少女,白千岁一直不变的神情终于稍稍有所松动,他不悦道:“此事与你无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