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有些奇怪。
每天闲暇下来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都会忍不住浮现出靳馨月的面容。
那一日她勇敢地挡在他的面前,替他挨下了父亲的一巴掌的画面,始终无法挥散出去。
其实那一日过后,大哥就来找过他,也郑重地提醒过,让他不要太在意这件事,因为那有可能只是靳馨月用来迷惑父亲的新手段。
他当时听了,也深以为然。
可是过后每每想到她如同秋天的落叶一般萧瑟的身体,她明明痛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却还是故作坚强的表情,他的内心就是一阵烦躁。
而且依照惯例,父亲当天晚上应该会来找他的麻烦的,但不知为何,那日过后,父亲就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个小妮子在父亲面前说了什么。
不然的话,父亲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的。
寂静的夜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儿的身影。
如果不是他们现在都超过了七岁,如果不是碍于男女大防,他现在早就按捺不住去找她了。
怎么也没有办法睡着之下,他干脆起身,去院子里散心。
院子里有一棵梅树,如今已经过了寒冬,梅花早已经凋谢。但他却是看那株梅树看的出了神。
他记得,那个小妮子很喜欢梅花。
梅花啊,象征着品行高洁。
喜欢梅花的人,应该不至于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吧?
而在白云飞胡思乱想的时候,靳馨月则是在想办法继续攻略府中的三个男人。
别看她这段时间没有去白云飞的面前晃悠,可她并没有闲着。
白云飞只是她想要攻略的对象里最好攻略的一个,别看这人看起来十分骄纵又一脸看他不爽的样子,但这人却是个直肠子,喜不喜欢一个人,全都摆在了脸上,想要弄清他的喜好、攻略他的心太容易了。
咳咳……
这个太容易,是相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的。
要知道前世的时候,她仗着自己长得精致可爱,而且又没有经验,急功近利之下就明晃晃地露出了想要巴结这两兄弟和离间他们和两个小姐的关系的意图,所以就导致她的任务进行的很不顺利。
若非她背后有个高人在暗中指点,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顺利完成任务。
而现在……
活了两世的她,已经不需要任何的人的指点,就能轻易玩弄一个男人的心了。
白千岁那种暴戾多疑的性子尚且还被她轻易玩弄在了鼓掌之中,白云飞这种小屁孩儿,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难就难在大公子白宁之身上了。
上辈子,她几次险些穿帮都是因为这位大公子,而即便是最后她真的如愿地让他爱上了她,也是先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让他误以为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才取得了进展。
这一世,她可不想用那么凶险的办法了。
毕竟上辈子她之所以会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就是因为这一次被掏空了身子,那人看她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丢弃了她这一枚棋子。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在脑海中分析着关于白宁之的一切资料,她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朝着一处水榭走去。
资料显示,白宁之此人喜欢安静,每次得以在家中休息的时候,他都会来水榭看书。
当然,这份情报对于外人来说是秘密,便是白宁之的三个弟弟妹妹也不知道他的这个习惯。
巧遇,制造相同的兴趣爱好,然后慢慢打开那个人的心扉……
这,便是她为了攻略白宁之而做出的方案。
当然,在实行这个计划之前,她还得为他解答一个疑惑。
不然,那人的心扉永远都没有办法打开。
在靳馨月手捧书卷,眼睛里却是一片放空,脑海中不住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的时候,水榭外突然传出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很轻,寻常的人根本捕捉不到端倪。
但,靳馨月却捕捉到了!
她迅速回神,眸中精光一闪,对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婢女会意,立马说道:“小姐,您已经看了半天了,先休息一会儿吧?先吃点东西?”
“无妨,我不累。”靳馨月柔柔道:“难得有时间看书,我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婢女不赞同道:“小姐,女子无才便是德,您看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啊?将来嫁人的时候,夫家也不会在意您读了多少书。说不定啊,他们一听说您读了很多书,反而会生气呢!”
靳馨月闻言,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我无法改变自己所生活的时代和环境,便只能尽最大可能地改变自己。书中自有黄金屋,便是不能像男子一样地入仕为官,为国分忧,但好歹也能充实自己。”
又笑呵呵地看向身旁的婢女“你呀,也该多看点书,省的以后尽想的有些没得。”
婢女显然不赞同这话,正要开口,却瞥见了身后的一抹白色人影,她面色一变,惊呼道:“大公子?”
靳馨月像是被吓到了,赶忙起身:“大哥哥,你怎么来了?”
似乎是因为起来的动作太快,那本书竟是掉到了地上。
白宁之低头瞥了一眼,只见那竟是一本《四书》,而且封面看起来半新不旧的,应该是经常被人翻看的样子。
靳馨月见他低头看着那本书,十分不好意思,红着脸,她就想要弯腰捡起那书、
白宁之比他更快,他看着手里的书,只见里面有一些地方都做了标注。
显然,这本书的主人是真的有用心在看书的,并不是装样子给他看。
他将书还给了靳馨月,问道:“你怎么会对这本书感兴趣?”
靳馨月俏脸更红了,还有一丝秘密被人撞破的羞囧,她咬着下唇,声音很小:“读书可以明智,我只是希望能让自己活的清醒一些、充实一些,有意义一些。”
白宁之充满怀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过,突然道:“你学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