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张生算是彻底出名了。
也因为他的名声彻底臭了,所以就有好事者顺带着扒了扒他和原配李锦宁……也就是如今的知府大人的义女的过往。
这一扒可不得了,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张生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啊!
这人家道中落,早在七八年前家里就穷的叮当响了,连给家中仅有的三个佣人的月例都付不起。
而镇上的杂货铺老板李忠虽然只是个卖杂货的,却是因为祖上不缺钱的原因,所以即便是当了个小小的卖杂货的,手里也不愁那黄白之物。
而李忠和老伴儿只有一女,从小就把她当成眼珠子在宠着,自然是不会亏待她的。
可想而知,若是这李锦宁嫁了人,若是日子过的好了还则罢了,若是过的不好,两口子自然不会吝啬去支援银钱。
事实证明,众人的想法是正确的。
在张生和李锦宁成亲之后的短短时间里,李家便倒贴了张家数百两银钱。
而即便是这样,张家还不满意!
张生的老母亲和小姑子,处处都看李锦宁不满意,可劲儿折磨她!
李锦宁为什么成亲数年还无所出呢?
那是因为,第一胎被那两个黑心肝的女人给这折腾没了!
而也是因为如此,李锦宁的身体便彻底亏了,之后才会一直没有孩子。
自古以来,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这些事情一被扒出来,张生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毁了。
这年头的大环境,对于人的品性还是有着很严格的要求的。
虽然女人对于男人们来说如同衣物一般不值一提,但是呢,那是在不影响名声的前提下。
像这个张生,多次玩弄女子,还把女子当成了免费钱庄,想提款就提款。
这种吃软饭的行为,就让他成为了男人们心目中不耻的对象。
张生就这么凉了。
凉的彻底。
因为这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回了县城和庞西镇以及京城,如今,不管是镇子上还是县城亦或者是府城和京城,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而很多事情,一旦在京城发酵,就等于是在整个国家都发酵了。
所有城池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个人的恶劣行径,除非他准备一辈子隐姓埋名,不再参与科考,不然的话,“张生”俩字一出,他的资格就被断送了。
“大仙这一招,高明啊。”冯亮原本还担心锦宁会心慈手软,但是在得知了这几日府城之中所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像大仙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张生困扰?
那个张生也真是的,本来只需要忍耐一段时间,等到大仙的本能觉醒,就能好好过日子,却偏偏要作死……
现在好了吧。
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同情张生。
一来,他知道了锦宁的本事,所以从心底里觉得张生活该。
二来,他这个人也有点儿叛逆,对于这时代的一些教条也很不满,所以真心不喜欢张生。
即便眼前的女子并不是神通广大的大仙,他也还是不喜欢那个张生的所作所为。
“这人不重要。”锦宁无所谓地摆摆手,淡淡道:“你该知道,我真正想对付的人是谁。”
闻言,冯亮身子一颤,有些迟疑:“大仙,真的要这么做吗?”
那个人,怕是不好对付啊……
毕竟,那人的名声太大了。
而且,手握实权。
如今,天下千百万的文人,全都以那人马首是瞻。
即便是他冯亮,在认识大仙之前,也对那人佩服的紧。
即便是不赞同那人对女子的一些严苛学说,但对那人的治国之道却还是很推崇的。
“哦?你后悔了?”看着冯亮明灭不定的神色,锦宁微微勾唇。
她并不生气,那一张俏脸上满是理所当然地神色,反倒是让冯亮心头跳动不已。
经过了一翻思想斗争之后,冯亮才恭敬道:“大仙帮了冯亮良多,冯亮定然也会为大仙大乘所愿”
七日后,京城来了旨意,让冯亮进京述职。
冯亮在京中其实是有府邸的,因为他本来就是从京城出来的人,所以一些地方上的官员去京城赴任所需要注意的问题,他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
圣旨只提到了冯亮,对锦宁却只字未提。
冯亮一听就拧起了眉头。
他那一日明明就说明白了……
待到传旨的人离开后,冯亮赶忙来到锦宁面前表忠心:“大仙,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那一日,我的确是将您的名号和您的功绩都秉明了……”
锦宁不在意地摆摆手,看似慵懒,实则暗藏玄机:“我知道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呢。
肯定是那位岑夫子觉得她一个女子不可能有什么本事,觉得是她用女子的狐媚之术诱惑了冯亮,所以在皇帝面前觐见,所以她的机会就被剥夺了呗。
多好猜的前因后果。
虽然锦宁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但冯亮却是忧心忡忡。
终于,到了冯亮进京的日子。
锦宁身为他的义女,便以家眷的身份一起来到了京城,住进了冯亮的府邸。
按理说,锦宁这样一个有几分姿色的下堂妇,又莫名其妙成了冯亮的干女儿,冯亮的妻儿肯定会心存疑虑,放在别的剧本里,肯定早就上演了不知道多少出精彩戏码。
但冯亮的后院里却是安安静静一片,冯夫人不但没有对锦宁表现出敌意,还对她十分热络。
那真诚关怀的模样,宛如一个老母亲对女儿的诚恳关怀。
吃瓜群众们都惊呆了有木有。
终于,一行人平安来到了京城。
第二天,冯亮便被封为了三品侍郎。
连升四级的他在觉得不真切的同时,脑子里却不住浮现出大仙李锦宁的那忠言——戒骄戒躁。
于是,他不敢焦躁,在同僚们恭维他的时候,他也只是一脸真诚地应对着。
心中,始终保持着一份清明。
至于锦宁……
在冯亮举办的宴会上,她这个义女自然成为了焦点。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关于她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
“呵,一个小小的杂货铺老板的女儿,还是个被休的女人,不知道踩了什么运气,居然成了冯大人的干女儿,却不明白这个‘干’字和‘亲’字之间究竟差了多少分量,真是可笑!”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朝着那人看去,待到看清了说话之人地样貌地时候,场中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然后,就纷纷附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