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和小心拿开秦启越的胳膊,轻手轻脚下床。www.mengyuanshucheng.com
客厅里,秦启越昨天拿来的玫瑰花还四散在地板上。夏清和一朵朵收起来,找了个之前网购的花瓶装上水养起来。
花朵有些焉,他滴了几滴清水在花上。
夏清和走进卧室,秦启越正好在换衣服。
男人宽阔的背上几道红痕清晰可见,夏清和脸上一红,往身后缩了缩手。
夏清和垂下眼帘,强作镇定:“吃早饭吧。”
他说完转身出去,没注意到秦启越扣扣子的指尖细微的颤抖。
吃完饭,秦启越上班的路上绕路去了趟玫瑰花园,花匠站在路边念念有词。
花匠看到他,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和他说起昨晚玫瑰失窃的事。
“上将,没想到在联盟内部竟有人胆敢做这种事,无组织无纪律,简直让联盟蒙羞。”
“这里是玫瑰花圃,虽然偶尔有人摘一两朵玫瑰送给心上人,但是一次摘这么多的还真是少见。”
“还有更令人生气的呢!那个小偷偷完花后竟然在园子里放了钱。呵!他简直是在侮辱人,谁不知道总部内的花只能预订,不准出售。他留下钱,这不是贿赂吗?那些钱我可不敢碰,否则可真是说不清啦!”
花匠指了指有一块缺了花朵只剩孤零零叶子的花圃,那片土地上散落几张纸币:“上将,您说这是人干的事?狗都不会这么狗。”
秦上将&a;狗:有被内涵到。
花匠看秦启越脸色不好,心想上将一定和他一样对小偷的行为感到不满。他安慰道:“上将,您不要担心,我已经把这件事上报。相信很快就能查到那名小偷是谁了,哼,我一定要求他公开致歉并做检讨。”
秦启越:……
花匠:“对了,上将您来我这有什么事?”
秦启越:“我其实……想跟您预订一下玫瑰。”
“可以呀上将,是送给那位夏先生吗。我有幸见过他一面,玫瑰花与他相衬。上将想预订多少呢,我给您做个记录。”
“每天,送到我的住所。”
“好的上将,”花匠说,“上将和夏先生感情可真好啊。”
秦启越从玫瑰花圃离开,径直去了警卫处,说自己就是昨晚偷了玫瑰花的人。
警卫处:⊙_⊙
当天,秦启越在总部最大的训练场上做了公开检讨。这是秦启越入伍多年第一次在生活作风上犯错误,很多人涌去训练场,场面如同一次大型演讲。
夏清和也被军官家属邀请了过去。
讲台上,上将表情严肃地检讨自己的错误。讲台下,众人汇聚于此,有调侃揶揄秦启越的同事,也有因为平时见不到秦启越前来瞻仰的普通士兵。
夏清和站在人堆里,有人认出了他。
“您是秦上将的家属,夏清和先生吧。”
“嗯。”
“夏先生,这件事对秦上将的仕途不会有什么影响,您不要往心里去。”
现在全联盟都知道秦启越是因为给夏清和摘花犯错了。
秦启衡也在现场,他没想到平时威严的大哥竟然这么幼稚,为了和他攀比,不仅醉酒,还半夜偷花。
这放在以往几乎是不可能发生在秦启越身上的事。
他这位大哥从小就像是为了成为军人而生,自律、信念坚定、说一不二。常年和战争打交道的人,不可避免地缺乏诗人的浪漫和率性。
但秦启越这次却打破了众人对他的固有印象。
这段检讨被公开到联盟的官网上,又被人搬运到星网上引起众多网友讨论。
检讨的事不仅没让秦启越留下受人诟病的污点,反而像展示了秦启越铁汉柔情的一面,令帝国上下艳羡不已。
同时,也有一点关于秦启衡和夏清和的绯闻,不过因为讨论热度过低,很快被人遗忘。
秦启衡再次被秦启越警告了一番,他不以为意。只是有次他再去找夏清和时,看到房子里摆满的玫瑰,他将自己手里的那朵随手插在了窗棂上,后来他再也没带过玫瑰花去。
那次醉酒后,除了房子里每天多了新鲜的玫瑰花,夏清和和秦启越之间没再取得什么突破性进展。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那天的事,像是无意之中犯下的无足轻重的错误,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也就过去了。
夏清和不想整日闲在家,他加入了后勤志愿小组,成为一名后勤志愿者。
自从秦启越偷花送伴侣的事迹传开后,总部鲜花需求直线上升。原本无人问津悄悄开悄悄谢的花成了抢手货,每位花匠手里的鲜花都被预定到第二年。
为了满足需求,后勤管理会决定再开几片花圃。花匠们忙了起来。
阴差阳错地,夏清和被安排给那名玫瑰花匠做助手。花匠叫吴寻,他已经为联盟工作了二十多年。
因为玫瑰花的事,吴寻对秦启越的态度一直很矛盾,他知道秦启越不至于打击报复自己,但一想到这位上将生活上唯一一件记录到档案上的“污点”有他一份功劳,他就有种既骄傲又愧疚的尴尬。
吴寻知道上级把夏清和分配给他打下手后,把夏清和照顾的很周到,只差没把夏清和当祖宗供起来。
夏清和是总部少有的人鱼,长的好看又是大名鼎鼎秦上将的伴侣,每天都有人借着订花的名义来围观夏清和。
夏清和不擅交际,对整日的恭维或者试探也感到些烦腻。但他不想因为自己给秦启越惹麻烦,每次也只是淡淡回应。
那些人里也有不怀好意者暗戳戳想趁机搭讪的。
秦启越前阵子每天风雨不动地来接他,当秦启越出现时,那些围着他的人才会做鸟兽散。
最近秦启越的工作有点多,往往深夜才回家,夏清和就自己回去。
也是这几天,有个男人总是缠着他。一开始,这个男人的话题还比较正常,像拉家常。最近说的话却越来越露.骨。
男人说:“夏先生,人鱼离开水太久会不舒服吧?这里有一处泳池,我很乐意和夏先生同去。”
“我仰慕夏先生的鱼尾很久了……”男人低声。
夏清和皱眉,直截了当:“不需要。”
他收起剪刀,将修剪枝叶的工具收起来。
男人一手握着夏清和的剪刀,一手扶着夏清和身后的篱笆墙,轻松将夏清和困在身前。
“夏先生,还是去看看吧,现在天干物燥,夏先生的火气有点大啊。”
天色渐渐暗下来,小路上没有人经过,吴寻有事请假,今天只有夏清和一个人。
“我的鱼尾和其他人鱼一样,没什么特别。”夏清和忍着恶心,策划着怎么脱身。
“呵,”男人嗤笑,“你的鱼尾是银粉色,我可没见过哪个人鱼跟你一样。”
“而且,你的眼泪凝成的珍珠也是粉色的吧。”男人一手捏着夏清和的下巴,“秦启越手上的那串珍珠,是你的眼泪吧。让我猜猜,是他把你干哭时的眼泪吗?”
夏清和满面羞怒地瞪着男人。
男人饶有兴趣地欣赏他脸上的表情,夏清和趁男人放松警惕时,用手肘猛地撞开男人,大步往小路上跑去。
人鱼化成人类形态时,平时看不出什么区别,但在体能博弈上很容易落下风。
男人步步紧逼,夏清和的体力渐渐支撑不住。
小路的尽头和中心路相汇,以前秦启越总是在那里等他,但是今天,那里什么也没有。
“夏清和,我只想看看你的鱼尾。给我看看你的鱼尾,我就放你走。”
男人的声音幽灵般从身后传来。
“呵,你背着秦启越,都能和他弟弟搞在一起,现在死守什么贞洁?啊,我知道了,难不成你是他们兄弟俩的共夫?”
男人见夏清和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眼里的神气势在必得。
“总之,不管怎么说,你和秦启衡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不然他怎么会画出你的人鱼出浴图?”
夏清和跌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皱眉:“什么人鱼出浴图?”
劳作了一天加上奔跑,夏清和的头发很乱,白净的脸上也沾了灰土,衣服更不必说,他就算穿着围裙,衣领上有草木汁水。
“哦?你还不知道呢。”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清和,用通讯器在空中投出一张大图。那张图画的就是夏清和在秦家泳池的那幕。
经过秦启衡画笔的二次创造,那一幕现在看起来非常涩情。
夏清和涨红了脸,男人的兴味的视线气的他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
自夏清和身后冷不丁地响起一道男声。声音很熟悉,他暗暗松了口气。
“秦启越?”男人止住了脚步,“秦上将,啊!”
未待男人回答,秦启越上前一步扼住男人的喉咙,脸上沉的可怕。
只听“咔嚓”一声,男人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被生生折断。
通讯器上的投影还浮在半空,夏清和的画像清晰可见。
秦启越盯着看了几眼,他的手按上那个通讯器,通讯器瞬间在他手里粉碎。
夏清和被秦启越拉走时,男人还晕倒在草坪中,浓重的夜色下,简直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