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的话:不分章,按字数来的,相当于别人家的10章,本来想更2字的,但没有什么人看,就嗯,连续更新五天,混个荣誉吧。www.mengyuanshucheng.com喜大普奔,北哥想起来了,以前的阿言性格很软的。回忆录。另外求一下月票哈,明天也是1)-
陆斐言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些信息。
顾南风说完那些话以后,有些担忧顾北琛。
顾北琛正克制着情绪,年幼的事情他多少也没有了印象,即便是再见到傅冬梅,顾北琛也认不出自己当年为他指路。
母亲过往那些欲言又止,现在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顾北琛有些烦躁,他迫切地想摸出一根烟,缓一缓这烦躁的情绪。
“言言。跟我回北欧!”季辞源压着怒,法治社会,以及顾北琛的影响力,他至多联手霍凌沉将gun打压。
季辞源显然不愿意陆斐言与顾北琛再有什么纠缠,无论如何,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商月兮虽然多多少少弄清了些前后,但选择权还是在陆斐言的身上,无论哪一种,商月兮都是无条件支持陆斐言的。
顾北琛想靠近陆斐言,可她的病,让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老天可真会开玩笑。
好不容易在一起,又让她的心生了病,连带着八点档的狗血剧情都降临在他们身上。
陆斐言明亮的双眸盈着雾气,脑袋像是放空了一样,她跟在季辞源的身后,不再看顾北琛。
“你是打算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吗?”顾北琛在电梯口,死死地盯着陆斐言,“阿言。我不同意被你单方面终结的恋情。”
原本以为她的病是阻在他们不能在一起的鸿沟,现在看来顾北琛当年的无心“善举”,却导致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陆斐言蠕动了苍白的唇,她没有回应。
顾北琛想要追过去,但顾南风拦着他,说是让两个人彼此都有些空间,让彼此都冷静下来。现在顾北琛若是想追过去,不是不可以,只是会意难平。
“三哥。”顾北琛悲怆着脸,“难道只有我和阿言分手才能解决问题吗?”
顾南风望着顾北琛痛苦的神色,他叹了口气,“目前也只是如此。”
“而且你若是强行让她在你的身边,恐怕也不会有好的结果。你也知道,她现在受不得半点刺激。”
是啊。
就像是季光明是陆晚秋的创伤,顾北琛之于陆斐言来说也是创伤。
顾北琛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南风慌忙搀扶着顾北琛去了医院,路上他央求商月兮给母亲打电话。
陆清婉来到医院,第一句就是烧死完了,省着再去祸害人家小姑娘。
医生也瞧不出什么毛病,就说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了昏迷。
也是,最近又是公司又是陆斐言,现在连八点档的神奇剧情都能在自己弟弟身上放出来,顾南风也觉得顾北琛再不昏迷,也太不正常了。
顾聿轩从研究所回来,还没问自己儿子怎么样呢,就听见昏迷里的顾北琛嘴里念叨着:“阿言。阿言”
听得顾聿轩这把老骨头都酥了,总感觉自己儿子不是疲劳过度,而是太过于身体力行。
“言言呢?”
陆清婉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淡定地看着杂志,听到顾聿轩问她,抬起头来,“你自己问问你家老三都做了什么。”
“不是。”顾聿轩不解,将疑惑抛给顾南风,“你们几个小年轻出去吃饭,四个一起走的,结果就回来三个?”
一旁的商月兮,也不知道此事该对顾聿轩从何说起。
不过顾北琛也不知道昏迷状态下梦到了什么,还把小言的名字喊得那么
商月兮不能明确说明,不过大家都明白,说出口会被河蟹的。
顾南风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在旋转餐厅时他就想过与顾北琛摊牌,只是不知道如何说起。
“爸。”顾南风压低声音,“我不想再这么欺骗老四了。”
顾聿轩沉默了。
原本以为陆斐言与顾北琛只要两个人不做什么亲密的事情,也不会又什么所谓。
所以一直默许陆清婉的所作所为。
陆清婉认为只要顺着顾北琛的脑回路走,只要他觉得陆斐言是男孩子就不会有什么心思,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儿子爱上一个人无关性别。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遮掩。
而所有的谎言,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
就像是有些感情早就遁骨髓,根本没办法抽离。
“我们已经对不起言言了”
“那我们也不该拿老四的幸福去偿还啊!”
顾南风说到这,回头望着病榻上的顾北琛,看着他还没有睁开眼睛,稍微舒缓了劲。
“妈。”顾南风顿了顿,“你有没有想过老四如果醒过来,知道陆嫣然与陆斐言是同一个”
果然是同一个人么。
顾南风说得太投入,并没有发觉顾北琛醒了过来。
最近精神的压力使得顾北琛的头痛欲裂,原来自己一直猜测的事情,都是真的。
顾北琛假装没有清醒,听母亲与父亲还有三哥一起商量着他与陆斐言的事情。
阿言啊。
原来还真是自己的小媳妇儿。
顾北琛转过了身子。
脑海里关于过往,一一浮现。
——顾北琛回忆分割线——
跟阿言确定关系的时候,刚好是她合法的年纪,从英格兰到京城,他哄着骗着拿到了证。
那会儿,顾北琛认为陆斐言跟着自己的不情愿,都只是因为霍柏年。
关于恋爱,他虽然没有经验,却也明白所有的情感。
在两情相愿不能够达成均等的情况下,选择爱自己的永远比自己爱的,结局会幸福许多。
他其实很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认识陆斐言。
这样的话,她的竹马应该是他,不该是霍柏年。
父亲曾告诉他说,喜欢一个人,对她好就够了。就像是母亲最初眼里也是没父亲的,只是后来嫁给了感动。
但顾北琛不愿意陆斐言亦如此,他爱她,便想着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想起了第一次,她恼羞成怒的模样。
当自己拿出结婚证时,她惶恐地跳下了床,可是他早早地锁住了外面的门。
顾北琛紧紧地扣着陆斐言的后脑勺,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接着,他对上她啜着的美目,在意乱情迷的间隙,他哑着声音对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她。
他想让她记住,他才是那个能守着她的余生的男人。
顾北琛忽然又想起,那时的陆斐言,眼角流淌出无声的泪。
大概是知道自己反抗无果,他得到了她的首肯。
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一句话,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以让他难以自持。
他的爱,太轻易就被说出口,从不隐忍着。
也全然不担心日后他们分手后,这些所谓的爱,会沦为被人谈资的笑柄。
他的小阿言。
彻彻底底地接受了他。
她的声线迷离,问自己可以不可以少做这些事情。
他调笑,以后会带着她一起加强体质锻炼。
笑着笑着,也变成了苦涩。
陆斐言其实并不开心。
顾北琛其实也能够明显感觉到,都是自己强行把那些爱灌溉在她的身上。
只是她不知,他的难过与苦楚也都是因为她。
阿言。
若是你愿意爱我。
我便日日夜夜都欢喜着。
说不出此时的情绪。
后来,他带着她去清河,将她安置在北苑。
清河是古镇,没人会打扰他们。
下了车顾北琛将小女人疲惫的模样收入眼底,进了屋子后,他又很快踢开浴室的门,调好浴缸的水温,笑得招摇,“小阿言,要不和四哥一起洗?”
“不不用了”
看着她神色慌乱,连忙拒绝,面色坨红不敢对视他的眼的时候,他有意戏弄,“你身|子|的哪一处,是我没瞧过的?”
在他看来,她已经是他的人,一起洗澡又如何。
陆斐言小声说:“你就是个老|se|胚!”
男人的话都是不能信的。
陆斐言继续道,“在北欧,你还说你忍不住的时候就会带|套,结果不还是”
她都做不知道,她有多么迷人。
眨眨眼卖萌的模样,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尾音,顾北琛从很早就明白什么是一眼沉沦。
以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更是,想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话。
那会儿,他真的以为她接受她了。
所以看她打开北苑浴室的门,羞着脸告诉自己,“若是你不再做刚才的事情,今晚,我们就一起睡。”
大概是年轻。
所以才不知道这句话的影响力。
顾北琛的俊容染上了红晕,却不敢再对望上陆斐言纯真的眸子。
小女人瞧着他害|羞的模样,唇边漾出靓丽的弧度,再之后就是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
等陆斐言裹着浴袍出来时,顾北琛大步迈进浴室,在她本就因水蒸气微红的耳根旁,继续呼着热气,“阿言,吹好头发后,在卧室等我。”
他把话说得极其暧昧,让陆斐言不由自主地在小脑袋里开起了小车。
但这样的火苗,萌生不到几秒,就被她狠狠浇熄。
他们才刚经历了亲密无间的事,顾北琛从来从没顾虑过自己的感受。
浴室的窗户,再次被水蒸汽蒙上。
顾北琛用冷水冲洗自己内心的灼热,他知道她虽然身体是他的,心里还有霍柏年的位置。
虽然陆斐言已经是他的妻,顾北琛还是很担忧。
看来婚礼,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顾北琛还记得——
那时他洗完澡,看见陆斐言正窝在沙发刷手机,伸出长臂将她圈在怀里,他问她:“不是说累坏了?现在,还有力气玩手机?”
“四哥”他能够感受到她绷紧的身子,“你怎么这么快洗好了”
顾北琛温柔地吻着她海藻般的长发,她刚洗过后的芬芳让他愈加着迷。
陆斐言涨红着脸,软糯嗔怪道,“四哥。我不想”
“嗯,四哥不会做任何你不想的事情。”顾北琛扳过陆斐言纤细的身子,“我们回房间睡。”
原本以为只是蜻蜓点水的亲吻,陆斐言下意识地回应着顾北琛的热烈,却没想着这个举动,直接点燃了他的沸点,空气的温度越来越高。
“小阿言。”
“往后余生,不许离开我。”
……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姑娘终于在他的怀中,昏睡过去。
再度醒来时,已经日上竿头。
顾北琛在厨房里忙着做饭,见陆斐言穿着他的衣服走下来,喉咙一紧:“怎么穿成这样?”
“你这里又没有我的衣服。”
顾北琛叹了口气,“对,你瞧瞧我。光顾着带你来这里,都忘记添些衣服了。”
她那时候并不知道顾北琛的身份,以为北苑的房子是顾北琛自己买的,还说将来也要买一套送给他。
“这里不好吗?”
“还好。”
“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啊?”陆斐言咋舌道,“干嘛突然送房子?”
“阿言。这房子买来,写得就是你的名字。”顾北琛端上刚煲好的鸡汤,听说是大补的,“你的生日礼物。”
真是财大气|粗呀。
顾北琛看着陆斐言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笑了笑。
顾北琛愿意给她惊喜,包括小女生的那些虚荣心,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满足她。
“四哥。”小姑娘当年倒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她很真诚地说,“房子要买,也是我自己买。”
“阿言。”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小脑袋,“哪有买房子,让自己媳妇掏钱的道理?”
“昨天,我们已经领完证了。”顾北琛温馨提醒道。
“可是”
“别可是了。”见陆斐言还在踌躇,顾北琛盛了一勺鸡汤,待不烫后,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我顾家娶媳妇,连幢房子的彩礼钱都拿不起,传出去不让京圈笑话吗?”
顾家?
陆斐言晕晕的小脑袋这才想起了之前度娘搜索出来的京城四大家族。
她咕嘟嘟咽下鸡汤,出乎意料的美味。
“好喝吗?”
“好喝。”
“那阿言以后想吃什么,给四哥一份菜单。四哥都会给你做。”
“四哥很富有吗?”
顾北琛顺势捏了捏陆斐言的鼻子,摇了摇头,他一向区分与家族的财产和自己所得,“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厨师。”
考虑到日后阿言与他住在这里,顾北琛提出去买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那年的清河,阳光正好。
微风吹来,顾北琛宽大的衬衫穿在陆斐言身上,倒有几分诱|惑。
他将她按在副驾座上,顺手将安全带给她扣上,不敢再看她,所有的动作快速利落。
“你开大g?”
顾北琛整理安全带的手微微一顿,抬眸很认真地看她:“嗯,怎么了?”
陆斐言不自然地将眼神移向窗外,小奶音带着撒娇的味道:“喔,我还以为大厨都是那种开着普通的房车,四处去给人家做饭呢。”
顾北琛勾唇,带着些玩味:“原来我们阿言喜欢坐房车?”
“也不是”
“是不是房车的空间够宽敞?”顾北琛看似很随意地问起,眼神却斜瞟着陆斐言,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坐起来,其实更舒服?”
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陆斐言好看眉头微微蹙起,食指和拇指慢慢互相摩挲,琢磨着顾北琛问题背后的深意。
他现在是认真的吗?
“四哥。”半晌,陆斐言才觉察到顾北琛话语背后的含义,“你在开车。”
“嗯。”顾北琛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是在开车啊。”
他们也曾那么甜蜜过。
哪怕是情动之时,她也曾说过爱他的句子。
“四哥?你怎么在发呆?”
“我在想”顾北琛声线有些慌乱,“带我们家阿言,去选什么衣服好。”
陆斐言轻轻一笑,也不再勉强他。
倒是顾北琛有些拘谨,很怕陆斐言揣测他内心的那些占。有。欲。
在商场刷卡结账的时候,顾北琛的电话响起,他手拿了太多东西腾不出空,就让陆斐言接听。
“四爷。”何助理的声音从那边徐徐而来,“我真没想到霍氏这次派过来,竟然是他们家那个私生子。叫什么霍柏年……”
何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按了挂断,吓得电话那头的何助理一阵紧张。
“怎么了?”顾北琛结完账,瞧着陆斐言正愣神,“接个电话,还失魂落魄的?”
陆斐言将手机还给他,主动帮忙拿他手里的东西。
此时顾北琛的手机再次响起,何助理又重复一遍,“四爷。霍氏派来合作的人是他们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叫霍柏年。”
是了。
那个小姑娘的小竹马。
怪不得情绪那么反常呢。
“四哥。”陆斐言怔怔地盯着不远处led屏幕播放的新闻,“你说,人成名以后,心就会变吗?”
“大概吧。”
“那你呢?”陆斐言紧紧地拉着顾北琛的手,“你会变吗?”
“阿言在担心我将来变心吗?”顾北琛轻轻地弹着陆斐言的额头,“傻瓜。你的问题根本不会成立。”
看着陆斐言疑惑的小脸,顾北琛笑着说:“因为我不会进娱乐圈。”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陆斐言摇了摇头,“算了,我们先回去布置我们的家吧。”
家。
本来就是一个温馨的词语。
现在,又被陆斐言加上定语“我们的”来修饰。
顾北琛就觉得,心暖暖的。
大包小包的将货物塞进搬家公司的车内后,陆斐言站在林荫道下,等顾北琛从车库开来。
街道上无论哪一处新闻,都是霍柏年回归霍家。
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与她之间,也许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并排坐着聊人生了。
人的情感,时常因被忽视的时候,才会产生起伏。
顾北琛按着喇叭,愣神的陆斐言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不用问,他也知道她为什么发呆。
看来,是时候该给清河市政府反映,大街上滚动同一条新闻,不仅容易使市民产生视觉疲劳,还容易影响市容。
“阿言。”顾北琛拉着陆斐言的手,“我知道你跟霍柏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嗯。”
“那你——”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见顾北琛良久缄默,陆斐言又补充道,“……我们已经领完证……我就是你的人了……”
她是他的人。
这句话被说出来后,陆斐言面红耳赤。
“我会给这些异性朋友,保持距离的。”
陆斐言不敢抬头看顾北琛。
“阿言。”顾北琛沙哑着嗓子,“往后,不要说这些暧昧的句子。”
陆斐言用余光扫了一眼顾北琛,他竟然如此不能忍受撩拨吗?
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魅惑的苗头啊,这个人的脑袋,为什么总是想歪?
瞧着顾北琛渐渐下去的情绪,陆斐言一本正经地说:“四哥。”
“嗯?”
顾北琛眯着眼,示意陆斐言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你是一匹永远吃不饱的饿狼。”
顾北琛笑得花枝招展,“阿言。我充其量也就是灰太狼,那你是我的红太狼吗?”
“你才是红太狼呢!”
小女人撅着嘴瞪眼的模样,在顾北琛的眸子里越发宠溺。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脑袋。
夜是寂静的。
许是连续三天的荤菜吃撑着了顾北琛,很快就睡着了。
陆斐言因为身子乏,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瞧着顾北琛。
若是说霍柏年属于那种温润型的,顾北琛未免有些太妖娆了。
尤其是睫毛,怎么能比女孩子还密长呢。
陆斐言伸出小手,戳了戳男人的白皙的脸。
皮肤简直嫩出水来。
神造物真不公平,这么漂亮的人,竟然还是蓝孩纸!
第二日。
陆斐言揉着太阳穴,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屋子里唤了声,“四哥。”
房子里静悄悄地,腿部传来的酸楚让陆斐言没有站稳。
“四哥。”
她又唤了声,可是还是没有答应。
此时床头柜的手机铃声响起,“阿言,饿不饿?”
陆斐言想到男人的不辞而别,语调不由低了几分,“不饿。”
“声音怎么回事?”
陆斐言鼻音传到顾北琛的鼓膜,“阿言。你哭了?”
“没有。”可又在下一秒很不争气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家里面没有食材,我在集市采购呢。”
顾北琛那儿嘈杂着,“阿言。想我了吗?”
“谁会想你。”
室内有片刻的寂静。
随即,顾北琛听到小姑娘咕噜噜的肚子响声,他笑道:“饿坏了?”
“没。”
“可我们阿言的肚子在抗议。”
陆斐言将脑袋埋在枕头,“你管不着的!”
“我的小阿言肚子饿了,我能不管么?”
菜市场的卖鱼摊位的大妈见顾北琛煲电话粥,乐呵呵道,“跟自己媳妇打电话呢?”
“嗯。”顾北琛点点头。
陆斐言听到大妈说:“新婚没多久?跟宠孩子似的。”
“我媳妇比我小四岁,所以能让着就让着。”顾北琛嘴角扬起弧度,“阿嬷。这鲤鱼是刚从湖里钓上来的吗?”
“小伙子有眼光啊。”
卖鱼的大妈捞了两条最肥最大的,“活鱼新鲜。留着跟你小媳妇煲个鱼汤养养身子,来年准生个胖小子。”
“我倒是想要个女儿。”
霍柏年成功入股霍氏的消息被媒体传得沸沸扬扬。
霍母六年未见儿子,心里的思念可想而知。
霍柏年的车,刚在老宅门前停下时,激动地贵妇人老泪纵横。
刚下车,那受伤的手臂让霍母格外心疼,“怎么受伤了?”
“小车祸。”
“哪家不长眼的,敢碰我霍家的继承人?”
霍柏年听着霍母的话觉得可笑,继承人?他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霍母怕不是戏精附体了吧。
“顾家。”
“什什么?”
一旁的霍老爷子明显一惊,但在京城经商多年,大大小小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在霍凌沉投递眼光的时候,老爷子心知肚明。
老爷子动了动嘴,将霍柏年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这都几年了?还喜欢着陆斐言那个小丫头?”
看到他点头,霍老爷自顿了顿,继续说道,“阿年。你跟那丫头不合适。”
“合不合适……”霍柏年鼻腔中还残留着医院消毒药水的呛味,“不是你说得算。”
想到这些年,都是霍柏年一个人在外面打拼。
霍母心疼地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
霍柏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他扶着院墙。
想到陆斐言和顾北琛在一起,北欧那些回忆,都成了自以为是的甜蜜。
霍柏年似乎将五脏六腑的酸水,如海浪般波涛汹涌吐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胃部,揪心般绞痛。
“凌沉。”老爷子急忙吆喝着霍凌沉,“快去叫老李来家里,跟阿年看看。”
顾北琛这厢买完食材,回到北苑。
小姑娘抱着手机,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真是个不肯嘴上认输的小坏蛋。
顾北琛来到卧室,语气温和:“阿言。起床了。”
“不然一会儿饭就凉了。”
小姑娘迷迷糊糊,觉得浑身酸痛,嘤咛着,“四哥”
顾北琛瞧着陆斐言疲倦的神情,内疚之感席卷心头,“阿言。对不起。累着你了。”
“还不是某只大灰狼的错。”
“嗯。”
“我们下楼去吃饭。”
陆斐言揉了揉眼:“不吃。”
“肚子都在抗议了。”
顾北琛咬着陆斐言的耳朵,“刚刚打电话,是不是一个人偷偷哭了?”
陆斐言气鼓鼓地说:“谁会为你不辞而别掉眼泪!”
“嗯”顾北琛好脾气的哄着陆斐言,“都是我不好。”
然后顺着她的意思,“那阿言。现在我们一起下楼去吃饭,好吗?”
“我要去先洗澡。”
小姑娘晃晃悠悠地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昨日购置的衣物。
在陆斐言走进浴室后,顾北琛瞧着她床上的手机还亮着屏幕,又帮粗心的小家伙挂上了电话。
穿戴梳洗好,空气里滞留她身上清清爽爽的沐浴香气。
顾北琛拿来吹风机,温柔地吹干她湿漉漉的长发,然后强制性地抱着她下楼。
等到一切都弄完以后,顾北琛拆开保温杯的白粥。
肉夹馍已经凉了,顾北琛并不主张陆斐言吃这些冷掉的东西。
可是别不过小姑娘的坚持。
所以也就由着陆斐言从自己手里抢过凉的肉夹馍。
“若是拉肚子了,可不许再哭鼻子。”
“顾北琛。”
小姑娘嘴里呜咽着,“你啰里八嗦的样子,真像个老太太。”
“嗯。我是。”
陆斐言望着面前绷着脸要笑抽的男人,越想越觉得羞愤。
吃过饭以后,顾北琛接了个电话,何助理说京城音乐学院院长问他们啥时候能开学。
挂了电话后的顾北琛,心情很复杂。
这些日子小姑娘跟在自己身边,要不是他早早地打了招呼,京城音乐学院早就开学了。
“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哎?”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顿了顿,“是不是在清河都忘记了,你们马上就要开学了。”
“啊!”陆斐言尖叫一声:“完了完了!四哥。都怪你,我们还有开学考试的!”
“我看过你要考的试卷,不难的。”
陆斐言皱着一张脸,不知所措。
“阿言。”顾北琛从后面抱着陆斐言,他的下巴压在她的肩上,“对不起。”
“你是在为耽搁我开学的事情内疚吗?”
“嗯。”顾北琛的声音变得怪怪的,“也不全是。”
“好了,你快把你的下巴收起来。”陆斐言抖着肩膀,“重死了。”
瞧着被自家媳妇一脸嫌弃的模样,顾北琛无奈地笑了笑,并松开对陆斐言的束缚。
“阿言。”他拉着她的手,“在学校的时候,好好学习。”
“还用你说嘛——”
“还有。”
见顾北琛支支吾吾的样子,从他接电话的时候,陆斐言就觉得很奇怪。
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于是她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顾北琛不想告诉陆斐言任何关于霍柏年的消息,可又不想昧着良心骗她:“嗯。”
“什么事?”陆斐言故意拉长语调:“难不成——是我们顾四爷是出轨了?”
“阿言!”顾北琛涨红了脸,“那种事不许乱说。”
陆斐言以前没关注过,原来逗顾北琛是这样快乐的一件事。
她装作颇为失落的模样,“哦。”
“阿言。”
“干嘛老是叫我啊?”
“若是有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还会原谅我吗?”
顾北琛试探地问。
“你要是出轨瞒着我的话,我就把你休掉。”
“我永远都不会。”他吻上她的眉尖,“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学校了。”
“何助理待会儿会开车来,那个家伙整日神经兮兮的,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四哥。”小姑娘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刚刚一直别扭,是因为没办法送我去学校吗?”
见顾北琛不自然地点头,有一种叫做喜悦的情绪攀上陆斐言的心头,她们家四哥真的好可爱。
“嘻嘻。”
陆斐言笑得像花一样,顾北琛瞧得失神,忘记问她为什么笑。
何助理开车迈巴赫赶到北苑的时候,望到一双璧人站在阳光下,这般岁月静好。
他看得眼泪湿湿的,偷偷趁四爷没有注意,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冯卯。
这些日子,冯卯忙着科研工作,本想着老爷子可以帮忙扶持,可是老爷子心之所向是游山玩水,自己只能默默忙碌。
微信后台通知消息,他不耐烦地点开,竟然是言姐和何助理家的四爷在一起的合影。
总觉得言姐最近似乎清瘦了很多,顾四爷果然是匹狼呢。
“拍得不错。”
冯卯把四个字发给何助理的时候,并未意识到自己嘴角洋溢着弧度。
“那是自然,不过主要是我家四爷玉树临风,上相。”
冯卯:“呵呵。我家言姐倾国倾城,更上相。”
陆斐言感到一阵恶寒,顾北琛关心地问道:“阿言觉得冷吗?”
“没。”陆斐言摇摇头,“就是觉得,好像有谁在背后说我。”
“估计,是在背后夸我们阿言好看呢。”
“就你嘴贫。”
顾北琛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何助理向来不迟到,现在还未到,难不成路上遇见了麻烦?
他刚要掏出手机夺命连环,余光扫到陆斐言正冲着马路对边的何助理招手。
“四爷。”
顾北琛斜睨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这么晚?”
“对不起。四爷。路上堵了车。”
何助理拘谨着,“所以耽搁了。”
陆斐言拉着顾北琛的手,“四哥。”
“嗯?”
“你看你,都把何助理吓坏了。”
“哦?是吗?”顾北琛故意反着语调。
何助理情商再低,也明白自家四爷在吃自己的醋,头上直冒冷汗:“陆小姐,我没事的。”
“称呼什么陆小姐!”顾北琛皱着漂亮的眉毛,“我跟阿言领完证了,以后叫夫人。”
“啊?”何助理垂着头,“是夫人,刚刚我嘴瓢了。”
“那四爷,我先送你回京城处理霍——”顾北琛立刻打断何助理的话,,“我自己回去,你先送阿言回学校。”
“夫人。”何助理绅士地打开车门,“请。”
陆斐言坐上车,眼睛像小鹿似的,蒙上水雾,“四哥。你真的不打算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公司有急事,不耽搁了。”顾北琛替陆斐言关上车门,“在学校,好好复习。”
“好。”
陆斐言隔着车窗跟顾北琛摆摆手。
“还有,记得想我。”
“喔。”才不呢。
北苑离京城音乐学院倒是很远。
工作日,车流量比较大,路上堵车的情况也蛮严重。
何助理是个话唠,还时刻保留一颗八卦的心。
憋了半天,终于问道:“夫人,您和四爷什么时候领的证啊?”
“一周前。”
“一周前?”何助理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该不会是四爷去英格兰那天。”
陆斐言红着脸,没有说话。
“夫人。您跟四爷是不是要准备婚礼了?”
“啊。”陆斐言觉得脸更红了,“差不多吧。”
“真好。”何助理笑着,“四爷再也不用担心您会跟着霍二爷跑了。”
“我为什么跟着霍二爷跑啊?”陆斐言扑哧笑了,“四哥在背后,是不是总跟你说我坏话?”
“没,四爷那么爱您,怎么会说您的坏话?”何助理脑海里浮现顾北琛凶神恶煞的眼神,冷不丁地打个寒颤,“夫人。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何助理转了个方向盘,“霍二爷如果有天和四爷同时掉进水里,你会选择救谁?”
“四哥不会游泳吗?”
“我只是在打比方。比如说四爷不会游泳,又刚好掉进水里……”
陆斐言的心好像有什么拉扯着,这种感觉很难用三言两语去形容。
“当然是四哥。”
她既然已经是顾北琛的合法妻子,就不会和其他的男人有所牵连。
“那我就放心了。”何助理心里的巨石落下,“欢迎夫人加入我们顾家。”
送完陆斐言以后,何助理回到公司。
gun总部。
总裁办公室坐着两个矜贵的男人,一个妖魅,一个温润。
“四爷。”
何助理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把阿言送回学校了?”
顾北琛无视着沙发上吊着胳膊的男人,问道。
“嗯,夫人已经安全抵达宿舍楼了。”
何助理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白开,“四爷。您和霍二爷请用水。”
“不必。”
霍柏年冷哼道,“你称小言为夫人?”
“阿言是我的媳妇,小何叫一声夫人,又怎样?”
“我没有在问顾四爷。”
“我也没有回答霍二爷。”顾北琛捏着手里的合同,“霍二爷舟车劳顿,不再自个家里待着养伤,四处转悠,是想着明日的头条上,增加点流量吗?”
“你——”
霍柏年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来gun,于公是,代表着公司的合同;于私,是想对陆斐言解释清楚。
“我怎么样?”顾北琛将合同摔在桌面。
“抱歉。请霍二爷回去给你们家老爷子说,多瑙河旁的那块地,我势在必得。”
“顾北琛,你这是假公济私!”霍柏年站起来,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指着顾北琛嚷道。
何助理悄悄地退出办公室,公关小姐姐拍了拍他的肩膀,“里面什么情况?”
“妈呀。”何助理左手拍着胸口,“徐姐姐,你走路不带声吗?”
“里面怎么回事?”徐珊珊没在意何助理的反问,“我从老远就嗅到一股火药的味道。”
“还能怎么回事?”何助理扫了一眼徐珊珊,“夫人的竹马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