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绵绵:因为最近我手头上的工作也多,所以,也就没怎么跟你聊天。抱歉,我想我可能打扰到你了。
陆有攸:你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想起我,我已经十分开心了。
陆有攸: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杨绵绵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可她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说吧。
陆有攸:其实,你跟我从前的一个朋友长的很像。
杨绵绵:哦!(无奈无奈)你那个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陆有攸:去世了。
杨绵绵:对不起。
看着陆有攸发过来的“去世了”三个字,她心里一阵痉挛。
杨绵绵:早点睡。
她心虚,忽然就觉得跟陆有攸聊不下去了,或者,会有露馅的可能。
所以,这段谈话,被她结束的有些仓促,就像是她在此时发信息给她一样的仓促。
……
睡梦里,她又做了那样的梦。
她的心仿佛被一层粘稠的东西包裹着,像挣脱,但是不行。
“阿初。”
梦里,有人喊她。
“阿初。”
“嗯?”她抬头,却只看见一片迷雾,而她仿佛是置身在一片黑色的森林里面,未知而危险的气息。
“阿初,如果今天一定要死一个人的话,一定不会是你。”
那声音从迷雾中穿出来,苍劲而有力。
“嗯?”
这句话好熟悉,好熟悉,到底是谁?
“你是永远都无法摆脱我的,你知道吗?”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她又疼了起来,那是一种来势汹汹的疼痛!
她痛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
似乎是在抵抗那恶魔般不绝于耳的声音骚扰。
可是,没有用,她还似乎可以听到。
“你是摆脱不了我的。”
“你这辈子都休想。”
……
“阿初。”
这声音是她极力想要赶走的魔音。
……
又是一场噩梦。
她也终于想起来,那天在那颗摇摇欲坠的歪脖子树上,那个人不顾自己生死,对着上面的人喊:“先把我太太拉上去。”
她也想起来,他那天对自己说话的样子,像心疼,又像后悔:“温如初,今天如果有一个人要死,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
那天,她听到了,她都听到了,而且是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她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面对。
……
一大早,莫教授就在发脾气。
杨绵绵一来,就接收到莫教授犀利的眼眸,像刀子一样,割人的皮肤。
老师,素来待人温和,从来都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杨绵绵耐着性子问:“老师,怎么了?”
“怎么啦?”莫教授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摘掉老花眼镜擦了擦,才指着东南角的一片稻苗:“你自己去看。”
杨绵绵扭头,就看到那里的一片稻苗,东倒西歪,稻杆膨胀,流出不少汁液,她目光所以之处,满目疮痍。
“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稻苗还好好的,她还做了数据,一夜之间,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她抬头,有些不可思议:“老师,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